桃源寺緊鄰著那片桃花園,位于山頂之上,我們徒步慢慢向山頂走去,山底下的桃花早已謝落,翠綠的桃葉在枝杈上搖曳,偶爾還可以見到幾個小小的綠毛桃。終于到達了山頂,卻見一簇簇粉紅的,粉白的桃花正在盛放,沒想到這個時節(jié)竟還會有不敗的桃花。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沒想到真的是如此啊!”我驚嘆道,古人誠不欺我啊!
“這桃源寺的桃花相傳是天上的桃花仙子種在這里的,因為有著仙子的護佑,因而得以常開不敗。”宋玉言向我敘說著。
“哦原來還有這一說。”這古人還真是會想象呢,桃花仙子?真的有嗎?
“嗯,我們快走吧。”
“好。”
又走了一段路程,便來到了桃源寺前,漆紅的大門,高墻金瓦,飛揚的檐角蜿蜒朝天,氣勢甚是雄偉,不愧是京城第一大寺院。
“宋施主,您來了,主持方丈正在等您呢。”我們進了寺院,便有個小沙彌前來招待。
“有勞小師傅了。”宋玉言施禮道。
“諸位請這邊走。”那小沙彌示意我們跟他走。
跟隨著小沙彌走過大殿,走過祝臺,繞過一道道隔墻,終于來到了所謂的主持方丈的住處,從外表看來,似乎也沒什么獨特之處,只不過是比普通的禪房更大了些。
“方丈,宋施主來了。”小沙彌在外面通報道。
“嗯,請他們進來。”禪房中傳來一縷渾厚的聲音。
“是。”小沙彌回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宋施主,女施主,主持方丈請你們進去。”
“嗯,有勞了。”宋玉言和我向他施禮。
“小白,你去休息吧。”宋玉言吩咐著。
小白隨小沙彌走了,我們徑直走入主持的禪房中,和所有僧侶的禪房一樣,禪房內(nèi)的正墻上總是會有一個大大的禪字。
“宋施主,老衲等候多時了,請坐。”這位主持大概有七八十歲的模樣,胡須全然都白了,但是卻滿面紅光,精神矍鑠,給人一種慈善的感覺。
“言之本該早些來的,但無奈近來受些俗事所擾,有勞大師惦念了。”宋玉言笑道。
“宋施主多慮了,這位就是施主所言的錦衣公子?”方丈打量著我,今日我是女裝打扮,這錦衣公子自是讓他覺得不妥吧。
“是。錦衣,這位是主持方丈——空智大師。”宋玉言向我介紹道。
“大師,有禮了。”我雙手合十向他施禮,原來他就是空智大師,傳言中可通曉未來的佛陀。
“阿彌陀佛,這錦衣公子竟是女子,難怪,難怪——”空智大師拂著長須頗有意味的感嘆道。
“大師,恕錦衣愚鈍,不知大師所謂難怪之處在哪?”這和尚說話怎么如此怪異。
“鸞星異動,北辰黯然,善哉,善哉。”空智站起身,看向窗外。
“大師何出此言?”宋玉言亦問道。
“不可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他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鸞星、北辰的。不可說,還真當成是什么秘密呢。
“大師,可否為錦衣占上一卜?”傳聞這空智大師占卜極為厲害,所預言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會發(fā)生。
“施主,恕老衲無能為力,老衲看不透施主的過往和未來。來自來處,去往去處。”他回身對我施禮緩緩道來。
“大師,那我可否回到來處呢?”來到這里已然有些時日了,不知道還回不回的去。
“一切隨心而為即可。施主,這里有個錦囊,你此生注定劫難頻生,危急之時,或許它可以解你一劫。”他從袖中拿出一個黃色的錦囊遞給我。
“多謝大師,可是——”
“施主,老衲言已盡,以后還是好自為之吧。阿彌陀佛。”他意味深長的說著,繼而對宋玉言說道:“宋施主,得所得,失所失,切勿執(zhí)意為之。”
“言之記下了。”宋玉言向空智大師施禮道。
“嗯,你們回去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大師,我們告辭了。”我們施禮告辭,走出了禪房。具是沉默的走著,各自想著空智大師說過的話,他究竟在暗示些什么,他或是覺察到我不屬于這個世界,只是不知道我是穿越而來的現(xiàn)代人,去處,我的去處又在哪里呢?隨心而為?可是,我的心在哪里呢?自始至終,我的心我卻乎沒有感覺到它在指引些什么。哦,對,我的孩子,如今,我腹中的孩子便是我的心啊,我定要把他生下來。他跟宋玉言說的話,得所得,失所失,切勿執(zhí)意,他知道些什么呢?聽起來,他和宋玉言是熟知,他應該是知道宋玉言的底細的,只是他口中所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看向宋玉言,他明晰的臉上帶著絲絲的沉悶,這是我從未見過的。
“言之,你在想什么?”我輕輕地問道。
“錦衣,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你會如何看我,待我?”他板正我的身子問道,眼中帶著些許的期盼。
“大不了你來給我打工唄!放心,你跟著我是不會挨餓的,那你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吧!”我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
“呵呵,放心,不會有那么一天的,你啊,別想著有一天會剝削我!”跟我呆一起久了,他也知道怎么用剝削了。
“好吧,我們?nèi)デ暗钋蟀莘鹱姘伞!蔽铱梢獮槲腋怪械膶殞毲髠€平安符呢。
“嗯,走吧。”
來到前殿,香火繚繞,檀香陣陣,一尊鑲金的大佛安穩(wěn)的坐在殿中,好不雄偉!我們來到佛前的蒲團上跪下,我雙手合十,看著那尊如來慈愛的笑容,祈禱著:佛祖,請你保佑我的孩子可以健康快樂的成長。磕了三個頭,宋玉言扶我站起身,我們便向旁邊的比丘求了個護身符,將護身符戴在身上,便準備下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