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茵瘋了!”綺麗從她的房間出來后淡淡地說道。
王天霸心中一陣煩亂,“兩個醫生都這樣說?”
綺麗沒有接口,只是輕微地點了點頭。
“爸爸!”白丹又一次哭泣起來,“請讓我照顧她。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王天霸無語,算是默認。此情此景,他知道任何的拒絕之言都是多余。
接二連三的變故讓他心緒煩亂無法思考,陰沉著臉擺擺手他便離開了。
現在,室中唯余她們三人,靜默,悲戚,只是無人說話。
良久,歐陽茵的清目中滾下了兩行熱淚。
公司內。思齊得知了思蝶的死訊,平日的隱忍含蓄全然不見,他狂怒地摔碎了辦公室里的所有東西。悶在胸間的嘶吼猶如受傷野獸的嚎叫,沉悶,壓抑。而他的一雙深眸更是被刻骨的仇恨點燃成了醒目的血紅色。
池男靜靜地佇立在門邊,目中飽含著深深的同情與疼惜。他雖然沒見過思蝶,但是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他自然知道這玲瓏小妹在思齊心中的分量。眼看她就可以站立行走,卻不料飛來如此橫禍。這種落差對一向視她為生命的思齊而言無異于一重毀滅性的打擊。只是,人陷悲傷難以自拔,旁人更是愛莫能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靜靜的不離不棄的始終陪在他身邊。
當思齊怒吼著摔爛了最后一盞燈具后,他筋疲力盡地猛然斜倒在地板上。口喘粗氣,目中一片頹然。
池男輕輕繞過滿地的狼藉,來到他身邊,緩緩地也躺了下來。
彼此之間無話,只聽見兩顆年輕的心臟砰砰地跳動聲。
窗外偶爾呼嘯著閃過的一陣秋風,更是給這兩具表面溫熱實則內部澎湃燃燒的軀體增添了幾絲蕭索。
陽光由璀璨變得和煦,開始越來越低暗,直至無光。
他們兩個始終一動未動,就這樣沉默地感受著夜晚的降臨。
最終,還是思齊先開了口,“我不能再等了。我再也不能忍受這種失去親人之痛了。”
池男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嘆息著拍了拍。他知道思齊又活過來了。說不準,此刻心中還有了計劃的雛形。
果然,思齊又接著說道,“原先不敢火拼是擔心她們的安危,如今一個已逝,另一個已瘋,相信稟慧過人的媽媽定能保護好茵媽媽。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后顧之憂。趁著這場讓王天霸始料未及的變動,我們動手吧。也算占盡一部分先機。”
池男贊同的點點頭,雖然光線昏暗,思齊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支持,“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加緊對公司人員體能格斗的訓練,雖然不及他們社團內整日打殺練就而成的那副強健體魄,想來也不會差太遠。更何況我們在人數上還有些許的優勢。以前我偷偷計算過,王天霸手下共有一百二十人,而我們集體上陣的話,少說也有一百四十人。從這一方面說,又彌補了一部分體能上的差距。”
思齊站起身,打開燈。從亂七八糟的碎物中搜尋出一張紙一支筆,隨手在上滿涂畫起來,“我們共有四個經理,可以將他們分成四小隊,然后再將公司人員平均分配。我們畫好地圖后,就交付給他們不同的攻擊領域。這樣一來,能減少我們的傷亡是一,更能調動起大家的積極性。等將王天霸擺平了,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選出公司的新任董事長。”
池男嘴角又勾起一絲邪笑,沒想到這家伙遭受這樣沉重的打擊,還能有如此清晰的頭腦,真是天生當首領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