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過去了,漸漸都熟悉這里的環境了,而我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原因無他,只因我是怎么來的,當然想著怎么回去。
那兩老也來看過自己好幾次,只是我對他們的態度冷淡,那個我應該稱之為娘的女人的確很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哭得淚涕縱橫,臉色蒼白,當再次見面時已經不再憔悴,淡掃蛾眉,明眸善睞,身段曼妙,款步姍姍。再看那稱爹的男人,一臉嚴肅之態,五官端正,卻在他放松表情時,微笑間透出溫爾如玉的感覺,年輕時一定是瀟灑的俊俏男子。
問題就是,就算結合之后基因出錯,也不可能不靠普得出楊君如這樣子的尊容吧!
“小紅,這鸞硫山有什么巒山秀水,讓人心曠神怡的地方好行?”我慵懶的坐在躺椅上問著。
旁邊的她立馬回答道:“在虎頭寨的東邊有大瀑布,那里的景色也非常優美,還有南邊的大菜園,是整個虎頭寨的食園,西邊的大山峰,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大山小山,北邊的空地上,能夠在入夜時瞭望到頭頂的一大片星空,很漂亮的,小姐要是喜歡看,還有更多更多的地方可以玩!”
見她指手劃腳的說著,明亮的眼睛中染滿歡喜,臉蛋越加的紅潤,也算半個小美人。暗自的摸了摸這皮囊的嘴唇,看來這寨里最不起眼,最特別的姑娘就數楊君如了。
小紅領著我來到大瀑布前,由遠到近,從潺潺到轟轟,由上到下,飛流直下三千盡,一瀉千里的氣勢猶如吞山河,澎湃非凡。
南邊的大菜園里,種植著各色各樣的果碩,飽滿鮮艷,無添加防腐劑,無濃藥,純自然食品,看著也讓人饞涎一翻。
西邊的地方,果然是一塊高處勝地,站在這里讓人神清氣爽,峰巒雄偉,崇山峻嶺,漫山遍野開出稱托的色彩斑斕的鮮花,真是錦繡河山。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正如杜甫的《望岳》。
最后到北邊的空地上,良辰美景,一片星河,沉醉其中,如同珠光寶氣,又如海里珍珠閃閃發光,璀燦奪目。
翌日清晨,我起早在自己的小別苑里散步晨運,見跟在后面跑得氣喘連連的小紅努力跟上,就故意加快腳步。
倏的,跑進一個小花園,睹到幾棵奇怪又漂亮的苗花,正想伸手去碰就被小紅喊信,她緊張道:“小姐,這是毒苗,不得碰,而且還是小姐你自己種的,你不記得了嗎?”
她見我沒反應,想起來我失憶的事情就作罷,然后解釋道:“小姐你特愛種植希罕又有美感的植物,而且每次都種有毒的花草,只能觀不可碰。”
“噢……”我隨意應了一下,心里卻打算著什么。
午后,我找來寨里頭手藝最好的工匠師傅,聽說這寨里頭的所有兵刃都由這個蔡師傅設計制作的。
“小姐,找老頭有什么分咐嗎?”他一張灰燼的臉讓我想到:盡心盡力,安好本份,這八個字,是不錯的老頭。
我拿出三十多根細針,遞他面前道:“最近我想到一種很有趣的武器,就想著能用蔡師傅的一雙巧手做出來會很讓人滿意的!”見他一臉享受我的輕贊,又繼續道:“我希望做一件護身甲,把這些針都栽短一半,然后放在衣物前,能在受到強大的力量時不反刺穿者本身,又能刺痛對方神經,此衣物名為護甲,作用于保護肝臟不受外力的重大打擊的!”
他聽我說法后,眼中精光乍現,然后斂去道:“小姐此想法果然高,那么老頭我也不會讓小姐你失望的!”
“那我就期待著蔡師傅你的妙工之作了!”我酌了一口花茶道。
天氣有點陰涼,古代的衣物不解寒,只能粗布麻布層層披。
忽然,傳來一團噓唏的聲音,便見小紅急忙沖到我面前,憤怒道:“真是太可惡了,今天從西城那邊運送一批珠寶回京途經這邊,卻在我們虎頭寨的努力下打拼出一條血路,誰知道蜂頭山那些無賴居然又一次坐收漁翁之利,而且這一次是最囂張的,所有的財物都給他們搶走了,還打傷我們的兄弟,這次還有官兵埋伏,好多兄弟都被……被殺死了,現在傷了的,能救的都回來了!”
邊說著,她哭出來了,豆大的淚水經臉龐滴在我手背上,晶瑩剔透,咽嗚的聲音聽得我難受。
“既然現在我在這皮囊的角色下,也許我也無聊吧,就跟他們玩玩!”我含糊的說著,她聽著似懂非懂。
我淡然的笑了一下,道:“走,我們也去了解一下現在寨里的情況!”
諾大的廳堂里,楊蕭坐于上方緊鎖眉頭,斂眉入云鬢,臉色陰沉。旁邊的姜芙蓉一臉嚴肅,眼中透出淡淡的郁氣,雙唇抿緊。兩邊都坐著傷員,沒傷的則在旁邊擔憂著,一時茫然的目光看著上方的兩位當家。
他們發現我進來,便都偏了偏頭,像斗敗的喪家犬般的模樣,我裝作沒發現,直視那兩老道:“輸人不輸陣,既然他們狠,那么我們也沒必要仁慈了!”
頓時,兩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用著希冀的目光看著我,估計是之前這皮囊的主人被打敗了,他們自然也受到打擊了一翻,這次更是再一翻打擊,意志消沉是必然的,而我的鼓勵無疑是給他們希望。
楊蕭沉著嗓子道:“兒啊!莫沖動,一定要有計劃才能行動,何況這次死傷這么多兄弟,我也是于心不忍啊!”
他有著婦人之仁的心,有些時候不瞻前顧后反而更容易揮發自身的力量。
“你認為我沖動了?那么三天后,我就把差點要我命的小子活捉回來,你們只要負責綁人就好!”我嘴角意味深長的笑著,也留意到姜芙蓉對我投來探究的目光,她是一個心細如塵的女人。
“莫胡鬧,怕是怕要咱們抬回來的是你!”楊蕭指著我怒道,認為我在癡人說夢。
我也不計較,轉身走了出廳堂。
兩天后,蔡師傅按我說的構思,再加上他自己多年來的制作經驗的改造添加,替我做出完美無睱的護甲。我穿上護甲,再披上衣物,果然沒有突顯臃腫,反而很配合身材的線條,手藝果然精琢,來到鏡子前,抬眸間,鏡中的女子渾然一身英氣,那平凡不美觀的臉瞬間充滿柔和與朦朧之美,淺笑中的淡然,轉眸中的清高,氣質截然不同。
“小……姐,你突然,變得很不一樣啊……”身后的小紅欣賞的看著鏡中的我,驚嘆道。
我轉轉身,撥撥劉海反問“有么?”還不是一樣的尊容,或許她困寨里久了,連美女與丑女都不懂分了。
扭頭見她還是目不轉精的盯著自己,稍提高嗓子道:“快去給我找個能跑的人,最好射術比較好的人過來,快去!”
她被我慎到,趕緊清醒過來跑出門。
從枕頭下抽出一包小裹包握在手心,鏡中映出一臉自然的普通面容,嘴角輕揚,眼中散發出一道粼粼精光。
小紅找來一位年輕的小伙子,年紀大概十五歲,長得很精靈,黑瞳閃爍,熠熠生輝,很是醒目,個子中等大概一米六五左右。
小紅介紹道:“這是小五,寨里最能躲能藏能跑最神出鬼末的人就是他了!”
“小五,現在我分配你一個必需完成的任務,而且不能出錯,必需聽從我的安排,不能自作主張!”我認真道,見他也誠懇的點頭我也松馳著臉部肌肉。
三天后,我必生擒蜂頭山少主李坤。
位于蜂頭山與鸞硫山中間有條平坦而又狹窄的山路,此路便是外界與京都唯一一條捷徑,從國境走官道到京都必要花上二個月時間,要是走這條山路,那么只需要一個月時間,所以很多商人以及運輸都抱著僥慶的心態鋌而走險的選擇這條路。
午后炎陽最毒辣,秋風颯爽的卷起路面上的沙塵,堵起一道隱約可觀的障簾,逼得人不得不瞇上眼。
不一會,便聽到一陣混亂的腳步聲,人未到聲先到,一道輕囂的男聲高喊道:“哈哈哈哈,居然有些死不去的人再找本少爺賜死!不知好歹。”
半空中一道影飄過,輕輕落于我跟前,手指不安份的挑起我的下巴道:“莫不是看上本少爺了?哈哈哈哈!”
淡淡掃過眼前男子的容貌,尚是英俊,可惜渾身散發著痞子氣息,也讓容貌變得面目可憎。
躲開他的觸碰,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相信今天是我來取你狗命的!”
他一聽我話,便收起笑臉,一臉惡相沖我罵道:“臭女表子,今天你落得我手中,我會讓你嘗嘗承歡整個蜂頭山兄弟身下的滋味,讓你知道什么是后福,哼,再看你牙尖嘴利,一會兒你就說不出話來!”
我隨即輕蔑的笑著,他被我的笑激得怒氣騰升,他看了看我身后,然后對我扯著嘴皮笑道:“你依然這么有種,居然還是敢自身一人來挑戰本少爺,那么本少爺也就接受你送來的戰書!”他隨手從胸襟中取出一張信紙,里面就是我叫小五送到他那兒的挑戰書,字里行間全是挑釁。
“哪像你這樣的狗熊,莫不是怕我,所以帶上自己的看門狗出來照顧著你呢!”我掩嘴輕笑,眼神全是恥笑。
果然,被我這么明顯的激蔣法給扛上了,等的就是他的失去理性。
“媽的,你們都給本少爺聽好了,誰也不許前來幫忙,就讓本少爺收拾收拾這女表子!”他指著身后的一群人道,怒火中燒,眼中可謂是想要滅了我。
“呵呵,你能把我怎么樣,上次打不死我是我命不該絕,這次應該就是我送你去西天的時候了!”
我抽出腰間的小刀,原本這皮囊的主人懂什么招數的功夫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諳武藝,只能裝模作樣。他腳尖一踮,便跳躍半空中,一個龍騰翻躍落于我背后,我迅速一個回頭轉身,他用盡內力灌輸到雙掌打到我胸前,胸中一窒,痛楚漫延到腦袋神經系統,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吐出一口血,如同紅色罌粟綻放,艷麗奪目地開在地上。他同時也因雙掌受到刺痛的感覺而迅速收回手,吼道:“你身上藏著什么暗器?”他目露兇光,寒目盛怒。
“呵呵呵呵,你聽過‘誅顏花’嗎?”我發出聆聲般的悅耳笑聲,卻如冰柱三尺般的寒。
他一聽,稍怔,恐懼看著我,我又道:“你掌上諸多的針孔都沾有‘誅顏花’的毒液,四時辰內不解毒,便會七孔流血,全身腐爛,生不如死,煎熬而死!”
‘誅顏花’是我從小紅口中所知的,全因那一天知道旁邊的小花園里種植著一些不知名的毒花毒草,就把它們摘下小心翼翼的提練成粉沫防患于未然,小紅告訴我天下最毒的便是‘誅顏花’,死前會七孔流血,全身腐爛。
“臭女人,解藥,快,快給我解藥,我可以饒你不死!”他驚恐的伸出右手向我疾步而來。
我慢條斯里的抽出腰間的一包小小裹包,帶著幸災落禍的笑容道:“解藥在這,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拿……我還沒把話說完,他便施以輕功奪去我手中的小裹包,然后狼咽下喉。
他把粉沫吞后,雙眼布滿紅絲,噬血的向他身后的人道:“把這女人分尸喂狗!”
一群人接到命令后都朝我這邊跑來,我向后一退,然后拿出哨子用力吹著,尖銳的哨聲散去后,幾十條黑色影子趕出來,把我掩護身后,小五站在我身邊擔憂道:“小姐,剛剛你再遲點給信號,我們都給逼著現身出來保護你了!”
我摸著他的頭顱道:“謝謝你這么關心我!”只見他臉色一紅,眼睛飄忽不定。
“小五保護小姐是應該的本份!”他緊張道。
不一會兒,就見蜂頭山少主跟其手下落入我們手中,他被壓跪在上狠聲道:“你狠,你毒!”
我笑岔了道:“女人如黃蜂尾后針,寧可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懂么!?”
他剛想接著說什么,便臉色呈青色,血管爆現,他瞪著眼扯著嗓子向我問道:“為什么我會這么難受,我不是已經吃了解藥了嗎?”
我邊玩弄著有點凌亂的發端,淡淡的道:“雖然剛開始你掌上受的針孔傷并沒有占有誅顏花的毒,可后來你卻自己搶著我手中的毒藥來吃,我可沒逼你哦……”
他聽后,一張臉氣得由青色變成豬紅色,嚷著道:“我一定要殺了你,臭婆娘,臭女表子,老子要奸了你,吃你的心,我……”他還沒發泄完畢,便被誰打了一下倒地一睡,昏了過去。
只見眼前又多了一道灰衣影子,定眼看便見楊蕭瞪著死魚眼,掃視在場的人,然后定格在我身上,想他一定是被我所作所為氣瘋了,他的眼中一片瘡痍,擔憂過度的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