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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舞傾天下

第十三章季太君

在舞兮與屈魅離開嶺南的第三日,嶺南王府可謂是全府上下出動,等候在府門外,而王府的兩位王爺嶺南王季昇與郡王爺季如箖則是騎馬遠出城外相迎清修三載的季老太君回府!

說起這季老太君,全朝野上下無不對其敬佩有加。三十年前,子櫻與夏國遭人挑撥。夏軍突然來襲子櫻西南邊境,邊境安將軍等不及朝廷的救援,于是求救于西南邊境相近的嶺南。當時的嶺南王是現任嶺南王季昇的父親也就是季如箖的祖父季昶。原本這季昶只需做個逍遙王爺,大可不必理會朝廷的戰火紛爭。哪知這季昶與其它藩王不同,一腔愛國熱血讓他毫不猶豫親率嶺南五萬將士連夜趕往戰場相助。

說來這季老太君則是子櫻百年來第一個沙場紅衣將士。當年,雖有嶺南王的援助,但終是敵我力量懸殊,戰事非常吃力。那時老太君隨夫征戰,無處不體現出她的機智,也就是太君當時妙計智退夏軍拖延時間等來朝廷的援軍,邊境才化險為夷沒有淪陷。季老太君臨危不亂的機智為今人傳誦,受到世人愛戴!

此時,嶺南王季昇與郡王季如箖身騎駿馬一左一右伴與老太君步輦旁。街上百姓歡呼雀躍,整條街圍得水泄不通一直到王府外。

終于到得王府后,全府上下大小忙得天翻地覆,為老太君接風洗塵。一些上得了臺面的女眷成排在大廳向太君見禮。

只見這廳內最上首座椅上,一位慈眉星目、兩鬢花白的老嫗端正的坐著。雖然年歲已高,但精神抖擻,氣度不凡,大有一家之主的風范。這老太君眼光一一向堂前一眾兒孫打量去,嘴角含笑微微點頭。堂下一眾女眷皆低眉順眼的站著,沒有人感與這位老太君直視。

突然見她眼光一冷,厲聲道:“我的舞兮丫頭呢,怎么沒見她人?”

再向大廳環視一圈,卻實少了那雙靈氣逼人的眸子,當下不悅道:“如箖,平日里你們兩兄妹走得及近,快告訴我,你那妹子可是還未起身?”

季如箖聽得一陣哆嗦,左右為難卻又不敢隱瞞:“太君,舞兮,已經搬出王府了。”

“什么?此話何意?什么叫搬出王府?你們趁我不在府上,都對她做了些什么?她可是我的嫡親的外孫啊!愈嫻,從實稟來。”已經氣到不行的季老太君氣勢凌人對嶺南王妃道。

這王妃一聽老太君首先向她開話,雙腿一哆嗦,不由自已的向下跪去。她這一跪,大廳一眾女眷全都下跪,皆噤若寒蟬。王妃心底暗道:雖然平日里這小外甥女于自己并不生分,卻也不到相熟的地步,哪會知道她為何會搬離王府!

而這嶺南王倒是略知一二,曾經舞兮就向他提起過古蘭樂府的事,自己很是支持。可這要怎么跟老母親解釋?想來想去,還是默然不語,畢竟今日是來太君回府的第一日。

此時季如箖不忍娘親又被訓,挺身而出說道:“老太君息怒!妹妹只是偶爾在外面住一陣子……”

這老太君聽到這兒頓時火氣:“外面!哪個外面?一個小姑娘你們竟如此狠心……”

季如箖見老太君氣得都說不了話,心下大急。越解釋越糟糕。而身后跪著的艷姬見夫君被斥責,頭一回大膽道:“老太君,您誤會郡王爺了。舞兮妹妹是自愿搬出王府的……”

“住口!你是什么身份?一個小小的姬妾也敢如此張狂!滾下去!”季老太君狠狠打斷艷姬的話怒斥道。

堂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地向艷姬瞟去,此時艷姬仿佛被痛擊了一棍,兩行清淚瞬間奪眶而出,起身匆匆行禮后用絹子捂著面容向廳外跑去。季如箖看了一眼嗚咽的艷姬,回過頭來往前走幾步跪在祖母面前道:“老太君,請您聽完孫兒的話!”一旁的丫鬟早已替老太君順了氣。

季如箖繼續道:“太君,妹妹搬離王府是自己的決定。舞兮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追求。她經常說她要證明自己,就像當年的太君您一樣,舞兮不是尋常女子!她希望我們能尊重她的選擇。太君!”

這時嶺南王也開口道:“母親,舞兮這丫頭現在也算有自己的產業,她做得很認真,我們作為孩子的親人,應該支持她。當初妹妹將才五歲的舞兮送來嶺南,主要就是想讓舞兮開心的長大,不讓她受太多束縛。這孩子向來比其他孩子懂得多,能證明自己我們也驕傲啊!”

老太君陷靜下心來,雙眼淚濕:“我是心疼這孩子啊!”

遂又抬起頭問道:“她真就這么忙,祖母回來都不回來見一面?”

季如箖思前想后只得如實道:“昨日我前去找舞兮,可聽下人說……”抬頭看了看太君心下沒底:“舞兮離開嶺南進帝都了。”

“什么?”

“什么?”

“可是探望她娘親去了?”王妃問道。

“不是!”季如箖回道。

老太君、嶺南王等人都很詫異。太君則更是心痛道:“我的乖孫兒,這么年幼,就在外奔波,祖母不知道這樣放任你到底對不對?”說著難掩淚流于面。

季如箖急道:“老太君別擔心,舞兮很快便回嶺南。到時候,定會回王府探望您的。”

老太君嘆息道:“我的乖孫兒啊,跟她娘一個樣,都是如此的倔強!”

季老太君終于放下心結后,眾人總算放下心來,各房回各院。

此時季如箖內心煎熬郁結,從昨日得知舞兮進帝都就開始。只感覺心底仿佛拉開了一道口,血正一滴一滴的滴著。那是心碎的聲音,為心中的她,那個精靈般的女孩!只感覺離她越來越遙遠,遠到已經不可觸及。

季如箖一個人走向那再熟悉不過的西苑,推門進去,一切都是原貌原樣。只可惜,少了歡與笑,再沒有那在眼前晃動不停地小小身影。

手輕輕扶過舞兮常臥的躺椅,然后坐下,看著屋內,想象著她還在。只是,又貪睡了!曾經多次這樣在院子里靜靜守著屋內的小人兒睡覺,總不愿去叫醒她。醒后的她會向自己撒嬌然后賴在身上不肯下來……想起往事的點點,眼眶已濕。分開才幾日便過不下去,不知這一生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活下去。

能像曾經那樣輕輕地摟著她,微風拂過面頰是一種奢望。難道她真的不再需要我了?最珍惜的人遠去,一陣一陣的窒息的疼痛那么地真實。起身走進屋內,一遍一遍的摸著她用過的東西,陷入了無限思念……

周家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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