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煜晨在姚弋走后也走了，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問。

“你小子，什么時候送的？”左商看著進來的陸冥羽，形式地拍了一下他。他還以為宮喜歡姚弋，可是看剛才宮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是羽表現得太明顯。

得到的是沉默。

陸冥羽此刻，說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滋味。他只知道，她送回手鏈讓他失落，好像心里才燃起的火苗突然熄滅般，讓他感覺到冰冷。

“我的天，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似乎是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左商叫喊道。

陸冥羽還是沒有作答。這里只有左商一個人在做些無聊的猜測。

弄吧里，陸冥羽一個人在這里獨飲。這已經是第幾杯了，沒有數過。

“你還想喝多少？”要不是習明告訴她，她怎么也不會知道陸冥羽會來這里買醉。

“是你。”陸冥羽好像醉了，可是又能看清來人是姚弋。

“是我。”姚弋說著坐在陸冥羽旁邊，看著他又喝了一杯。

“夠了！”姚弋看不慣他的脆弱。憑什么他借酒消愁就要她來這里安慰他，她本來可以什么都不理的，反正她已經表明自己的意思了，是他自己看不開而已。

“為什么？”陸冥羽反過來問姚弋。

“什么為什么？”姚弋反問。

“為什么不能夠喜歡我。”陸冥羽倒在姚弋的懷里，姚弋及時接住了他。

“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不能喜歡上任何人。”看著似乎醉了的陸冥羽，姚弋自言自語到。一個殺手，喜歡上任何人都是一種災難，殺手本就不該有太多感情的。

“喂，醒醒，你住哪？”坐在的士車上，姚弋親親拍著陸冥羽的臉，希望他能夠有幾秒鐘的清醒，告訴她他的住處。

“喂。”陸冥羽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她任由他放肆地挨近她，只是出于他暫時是一個無意識的人。

“習明，告訴我陸冥羽住在什么地方？”姚弋打通了習明的手機。

“姚弋。”陸冥羽好像是醒了，又好像沒有。

“他現在在你旁邊？”習明剛好聽到了陸冥羽的呢喃。

“嗯。”姚弋看了一眼醉了的陸冥羽，應道。

“他怎么了？”習明關心地問道。

“他在弄吧喝醉了，現在我送他回去。”姚弋說明自己問地址的緣由。

“海濱小區……”習明說出了陸冥羽的住址，讓姚弋整個身體為之一顫。

“我知道了。”姚弋合上手機。海濱小區？她多久沒回去了，不知道在這幾年的時間里那里變得怎么樣了？

“砰”下了車，姚弋扶著陸冥羽走進了小區，找到了他的住處。姚弋從陸冥羽身上找到了他家的鑰匙，開門扶他進去。

正把陸冥羽放到床上的時候，她一個不小心被他帶到了床上。側面看著陸冥羽，他的臉因酒醉而略帶微紅，眼睛還閉著，興許是睡著了。

“姚弋”陸冥羽又呢喃了一聲。姚弋這才急忙從床上起來，走出房間。

陸冥羽這才微微睜開了眼，悄悄走到房門口，看著那個佇立在窗前獨自掉淚的姚弋。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就是姚叔的女兒。剛才習明告訴她他住在海濱小區時她的反映，相同的名字，還有現在看到的，都說明了這一點。

姚叔的死不是意外，一個殺手即使脫離了組織，也改變不了他曾經是殺手的事實，既然是殺手，就逃不了背負血債，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姚叔會用死結束那種生活。是為了姚弋吧，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永遠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他想要給女兒新的生活，所以用了最極端的辦法，那就是讓自己消失，讓姚弋是他女兒的事實成為過去。

“你是姚姚。”陸冥羽不再裝醉，他走到姚弋面前，是問，也是在確定她的身份。

姚弋又一次聽到了姚姚這個稱呼，那是爸媽從小喚的小名。她不確定陸冥羽為什么知道，她不出聲，她在等他給她答案。

“姚姚，我是羽哥哥。”陸冥羽走到姚弋面前，告訴她。

“姚姚乖，爸媽找陸叔叔有事要談，你跟羽哥哥玩好不好。”小時候，媽媽蹲下來對小小的她說道。

“不，我要跟著媽媽。”小姚弋那么倔強，不愿意和陌生的人玩。

“姚姚乖，你先跟羽哥哥玩，媽明天就帶姚姚回家。”大人連哄帶騙地說服了小姚弋留下。

“我們去樓上玩。”只比姚弋大兩歲的陸冥羽很高興地牽著小姚弋的手上樓去了。

“羽哥哥，爸媽在樓下干什么？”聽話的小姚弋跟著哥哥呆在樓上，是不是詢問著爸媽的情況，像一個擔心會被爸媽丟棄的小孩一樣警惕。

“是大人的事。”已經懂事的陸冥羽知道，姚叔是想脫離組織，這次來就是想要擺脫他爸媽照顧姚弋的，因為他們擔心自己不一定能夠成功。可第二天，姚叔果然來接回姚弋了，因為他做到了。

“羽哥哥？”真的是你嗎？聽到羽哥哥二字，姚弋終于釋放了自己久存的心。

“是我。”似乎是為了姚弋那個不確定，他想要清楚的告訴她。

“羽哥哥。”姚弋撲到陸冥羽的懷里哭起來，那是多久沒有釋放的眼淚，此刻終于有了一個可以傾訴對象。

“好了，我都知道了。”陸冥羽像個哥哥一樣安慰姚弋，剛才醉意全然不在了，他一下一下地拍著姚弋的背，似乎在說：“想哭就哭。”

這一夜，姚弋哭累了，在陸冥羽的懷里睡去。這次換她被陸冥羽放到床上，臉上的淚痕仍在。

“這些年你過得怎樣？”陸冥羽很想問，可是沒有說出口。回想她在路邊攤吃面的情景，她到底是怎么度過這三年的？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不會一開始就被葉落楓收養，那么那段空白的時間里，她都在哪里，干了什么，他一無所知。

“叮咚，叮咚。”一早，陸冥羽的門鈴就響了。

“你怎么來了？”開門的陸冥羽看到伸手準備再按第三次門鈴的習明。

“來看看你死了沒有。”習明好像一點都不客氣，直接繞開了擋在門口的陸冥羽，進了大廳坐下。昨晚姚弋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本想過來看看，可是又覺得不合適，所以只有等到今天早上。

“說什么呢！”陸冥羽不解他怎么突然來了。

“羽……陸冥羽，我先回去了。”昨晚竟在他這里睡著了。看到習明的姚弋很快將即將叫出口的羽哥哥換成了陸冥羽。

“好，記住有什么事就來找我。”陸冥羽叮囑道。他也答應過姚叔會找過她的。

“我知道了。”姚弋出門去了。

“羽，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習明坐在陸冥羽的家里，在姚弋走后就問。

“我們只是朋友。”姚弋的事不該讓別人知道太多。

“女朋友？”習明問道，他可是不會隨便就留一個女孩子在他家，更何況是他的房間。

“我也希望是。”陸冥羽也坐了下來。

“這么說你們真的只是朋友而已？”習明似乎不太相信，他剛才明明就聽到姚弋喊了一聲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