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緊抿著唇角不想和拓跋再多說一句話。
“不想告訴我?你一會會告訴我的”說完,抱著林夕飛馳而去。
如果你想體驗飛翔的感覺,現在最好不過。拓跋的懷抱很寬闊,將如今身材變嬌小的林夕恰到好處的摟在懷里,疾馳而過的風刀劃不傷林夕半分。
“真是郎情妾意呀,拓,有了新歡也不能忘了我這個舊愛呀”一個嬌俏的女聲由遠及近。
在這個聲音出現的第一時間拓跋抱著林夕的手不禁一顫,差點讓林夕做空中飛人。敏感的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林夕抓著拓跋胸襟的雙手立即變成了環抱他的腰。
就是死也不能這么死,摔成肉醬太可怕了!林夕就是這么想的。
林夕無意的舉動卻讓拓跋很感動,她的依賴和信任讓拓跋略略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對光咒的憎恨和恐懼漸漸被壓在了心底。
“拓,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能這么狠心,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撇下我一個人走了……”說著說著竟哽咽的哭了。
不了解百里霜的人看見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肯定會忍不住想疼惜她,這么漂亮的人怎么舍得讓她傷心哭泣?
林夕此時就感覺自己是個第三者,是個搶了別人老公的壞女人。
“霜兒,我們難道一定要兵戎相見么?”林夕看到,身邊這個被喚作拓的男人用一種從未在他臉上出現的深情,痛苦的說出了這句話。
但他悲傷的樣子絲毫沒有打動風塵仆仆一路追來的百里霜。
“拓,你知道我這兩天是怎么過的嗎?”百里霜貌似答非所問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美麗妖媚的臉上溢滿了憂傷。
“我發瘋似的找你,翻遍了周圍的每一寸土地,我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你,就是找不到你,你知道這種感覺么?就像被死神扼住了咽喉,可我不知道那只手在哪兒,我沒辦法擺脫束縛?!?/p>
“拓,你對我的愛從來視而不見,在你眼里我就是個狠毒的女人吧?”百里霜臉上的哀傷讓林夕不忍心去看,那是一個女人對愛的絕望。
“霜兒,你總是只看見自己的痛苦,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給我施咒也是因為愛我?讓飄雪不能入土為安也都是因為愛我嗎?你的愛就是讓我痛苦么?”拓跋從未如此失態,這一刻他壓抑千年的苦悶爆發了。
“對,我就是因為愛你才變成了一個妒婦,變得沒有自我,你的喜怒哀樂成了我全部的情緒,見不到你我魂不守舍,明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還是身不由己的愛你……”
歇斯底里的喊出這些話,百里霜泣不成聲,此時的她不是那個在百里冰面前優雅善謀充滿算計的女人百里霜,她只是一個為愛而深陷情感漩渦中的小女人。
百里霜的話讓拓跋久久未從震驚中醒過來,霜兒是因為愛他才變得這么殘忍?這糾纏不休的情感到底是誰的錯?是百里霜,是飄雪還是自己?
以愛為名的傷害就不是一種罪過么?
因為愛而不得就要去傷害自己深愛的人么?
“霜兒,過去的恩恩怨怨就讓他過去吧,放手吧”拓跋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放棄了原本要殺掉百里霜的計劃。
“我這么愛你,你要我放手?就因為你懷里這個小騷貨?拓跋我告訴你,我不同意,我不會放手的”兇狠的看了一眼林夕,竟笑了。
小騷貨這三個字讓林夕很不爽,想反駁回去又不會罵人。絞盡腦汁才想出來這么一句:“拉不出屎怪茅坑,沒事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沒聽過這句現代化罵人用語的拓跋和百里霜都愣了一下,聰明絕頂的兩個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林夕話外的隱意。
一個笑了,一個怒了。
一道光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林夕柔嫩的臉上揮去,凌厲的光芒帶著百里霜的怒火狠狠的撲向目標。
光鞭在林夕所在的位置引起巨大的波動,但是光漩渦中的林夕早被拓跋帶到了一旁。
站在漩渦邊的兩個人沒有受到一點波及,百里霜此刻卻沒有力量揮出第二鞭了。巫師教給她的光咒每天只能用一次,本以為拓跋會畏懼光鞭將懷里的女人拋下,然而他沒有。
他竟然為了這個賤人連光咒都抗拒,想到這百里霜原本美麗絕倫的面孔頃刻扭曲了,比巫婆還猙獰。
“霜兒,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你走吧,后會無期”說完轉身要走卻被一陣強光擊中,忍不住悶哼一聲向下墜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空中傳來了百里霜狂妄的笑聲。
林夕緊緊的抓著拓跋急速下墜的身邊,這個時候的拓跋縱使神功蓋世卻無法施展,成了見不得光的存在。
被光咒折磨著的拓跋在變身的那一刻在林夕身邊畫了一個保護圈,眼里閃過痛苦和屈辱以一只白鼠的姿態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因為保護圈的作用林夕沒有被粉身碎骨反而安全的落在了草叢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林夕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剛才還那么堅不可摧的人下一刻卻變成了一只白鼠。
而且,那只白鼠讓她那么熟悉,熟悉到一直記在心底。
那紫色的眼睛,淺灰色的四肢,米老鼠般的耳朵都時時刻刻在提醒她,那個和自己一度翻云覆雨的男人不是人!
老鼠再可愛也是老鼠,想到自己和一只妖精有曖昧關系,林夕身上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吐卻吐不出來,如鯁在喉。
見林夕沒有被摔死,立于空中的百里霜如離弦之箭俯沖下來,手里的冰刀直指林夕的心臟。
就在冰刀刺開保護圈逼近林夕心臟的時刻,百里霜被定住了。
林夕徹底被這戲劇性的變化驚呆了,就保持著被刺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已經化身小白鼠的拓跋快速跑到林夕身邊,只聽它嘰嘰喳喳的叫了幾聲,保護圈自動消失了,與此同時林夕也失去了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