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略一沉思,拓跋答應了林夕的請求,迫切的想知道這個自稱不屬于這個時空的女人要耍什么花樣。
饒是他這個活了上千歲的妖精也對“醫(yī)生”這兩個字一知半解,因此他爽快的答應了林夕的要求,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幫我找兩把鋒利的匕首,兩只瓷碗,一瓶燒酒,一把火折子,一根銀針,2枝罌粟花,還有一卷新紗布和四塊竹板,能盡快幫我弄到這些東西嗎?”林夕希冀的望著拓跋,眼睛里閃過篤定,似乎在說,我知道你是妖精,這點小忙不會都幫不上吧?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拓跋讀懂了林夕眼里的意思,淡淡一笑,身子快如閃電消失在了姐弟二人眼前。
林夕呆愣了零點零一秒后,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別盲目崇拜,趕緊治病救人”
自從林夕在拓跋面前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毫無顧忌了,說話也不再小心翼翼了。
什么古代的禮儀謙卑都見鬼去吧,我就是我,我是一縷住在此林夕身體里的彼林夕,本大小姐不裝象了!
這么想著,林夕的心里舒服多了,忙蹲下身繼續(xù)觀察俊基的傷勢。那專注的眼神和態(tài)度讓俊基心里的疑問更深了!
“姐,剛才你和那個鼠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俊基靠著門框,根本不在乎腿傷,掙扎著要站起身來。
“別亂動,你一動,血流的會更快的,快坐下”林夕深怕碰到他的傷口,不敢用力按他坐下,只好一邊扶著他,一邊勸他坐下。
“姐,你告訴我,你剛才和那個妖精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很急,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這個答案對他至關重要。
林夕美麗的眸子暗了下來,“俊基,你還小,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會相信,也不能理解”頓了頓,林夕小心翼翼地扶著俊基不穩(wěn)的身體,又道:“你聽到的都是真的”
聽到林夕的回答,沒有像林夕預想的那樣震驚或者哀傷,在他美麗狹長的眼睛里甚至很快的閃過欣喜之情。
“姐,我……”俊基未出口的話在看到不知何時已站在屋中的拓跋時生生的咽了回去。
順著俊基的目光看去,林夕發(fā)現(xiàn)了拓跋偉岸的身影。
看著拓跋一臉霸氣的樣子,林夕不禁在心里感嘆:如果你不是個妖精該多好!如果你不是個妖精我也許會愿意愛上你,畢竟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無論心里閃過多少想法,林夕的臉上仍然平淡如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我要的東西都準備齊了么?”
拓跋沒說話,一揮袍袖,兩把鋒利的匕首,兩只天藍色印花瓷碗,一瓶燒酒,一把火折子,兩枝罌粟花,一卷新紗布、四塊竹板一一排在了林夕腳下。
“謝謝你”林夕看著這些雖然簡陋但是卻很實用的手術工具,對拓跋的排斥心理又少了一些。
“我拿來這些東西是要看你能做什么,不是來聽謝謝的”拓跋的聲音十分冰冷,許是因為看到林夕和俊基緊緊扶持的情景心情頓時不好了,說出的話里也帶著刺兒。
林夕反駁拓跋幾句,瞥見俊基蒼白的臉,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算了,給俊基醫(yī)腿要緊,逞口舌之快不在這一時。
“幫我把他抬到床上去”林夕此時又仿佛回到了21實際市立第三醫(yī)院的手術室里,不知不覺中把拓跋當成了助理醫(yī)師。
“這是我最后一次幫忙”說完,朝著俊基的方向輕輕吹了一口氣,立即有一朵白色的云彩環(huán)繞住了俊基,緩緩平穩(wěn)的將他放在了竹榻上。
拓跋朝林夕看去,卻沒有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看到驚訝和崇拜,有點不高興了,走到桌邊拿起茶杯沉悶的品著,有點心不在焉。
林夕將腳邊的材料一一拿到手中,分類擺放好,走到住屋屏風后面尋找洗手的銅盆,運氣還真是不錯,一個周身嵌刻梅花的銅盆盛滿碧泉放在屏風后的臺架上。
“看來言情小說看多了,還是有好處的”林夕為自己根據(jù)小說中的描述準確找到凈手的地方而沾沾自喜。
仔細的將手洗干凈,從屏風后走出來,打著火折子,將一把匕首放在火上反復烤了幾次,直到刀刃微微變紅才放下,而另一把匕首則是用燒酒反復洗刷了幾次放在了紗布上。
做完這些,林夕拿起微微泛紅的匕首,干凈利索的劃開罌粟花的果實,迅速將瓷碗放在了劃痕下方,濃白的汁液立即流了出來。
拿起燒酒瓶,倒了滿滿一瓷碗才放下,做好這一切,林夕拿著用燒酒消過毒的匕首和盛滿燒酒的瓷碗來到了俊基身邊。
雖然拓跋找來東西十分迅速,林夕做手術準備工作也十分麻利,但時間可過了約么半個時辰了,此時的俊基因為流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很,嘴唇?jīng)]有一點血色,眼神也有點灰暗。
“俊基你千萬別睡,相信我,我能救你,我答應過你要治好你的腿的,我一定會做到”林夕握著俊基的手無言的給予他力量。
“我的腿真的能治好么?”對健康的渴望讓俊基暗淡的眼睛里綻出了一道亮光。
“能”趁俊基有點精神的光景,林夕果斷的用消過毒的匕首劃來了俊基的褲管,拿起紗布蘸上酒精小心的將傷口附近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和清洗。
“嘶……疼……好疼……”傷口太深了,雖然林夕很小心,但是還是不免讓受損的肌膚沾到了酒精。
“忍一下,馬上就好了,一會上了麻醉就不疼了,相信我,俊基,相信我”林夕的眸子無比堅定,仿佛就是天崩地裂都不能改變她的信念,看著這樣的林夕,俊基的心里十分溫暖:
“姐,我知道你不會拋下我不管的,不會的”俊基看著為了他忙前忙后的林夕心里說不出的感動。這時候他又回到了初見時那個純真的少年,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算計,只有良心和感動。
林夕忍著心里的酸澀,告訴自己要保持鎮(zhèn)靜。握了握俊基的手開始了漫長的手術。
罌粟麻醉,刮骨療傷,細密縫合,竹板固定……,一切都做的那么完美。
行云流水的動作讓原本無聊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打發(fā)時間的拓跋大吃一驚,手中的茶杯險些沒有拿穩(wěn),溫熱的茶水還是少許的灑落在了他修長的手上。
拓跋全部的注意力此刻都被面前這個小女人吸引住了,哪還有心思去擦拭手上的茶漬,一瞬不瞬的盯著林夕:光潔的額頭溢滿了細密的汗珠,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松懈,她仿佛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眼里只有受傷的少年,確切的說,只有少年受傷的右腿。那個原本較弱無力的小女人此刻卻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光輝--像天使的圣光,潔白無瑕,讓人見到就感到溫馨。
認真的女人是最美的。
在另外一個人的眼里,此時的林夕同樣美到了他的心里,那美好不是來自外貌,而是內(nèi)心的歡喜。
“姐,謝謝你,既然你真的不屬于這個時空,我就有資格去愛你”俊基的臉上閃過釋然,過去的林夕是不懂醫(yī)的,這個正在為自己醫(yī)腿的姐姐真的不是原來的骨肉至親了。
不是原來的你,我就可以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