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煙升起,不可一世的的天帝大睜著眼睛消失在空氣中。
“我詛咒你,永生永世生活在孤苦憤恨之中”隨著空氣中飄出的惡毒詛咒,拓跋應聲倒地,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細看之下才發(fā)現,他的胸口有一道極細的劃痕穿透肌膚從左胸一直延伸到下腹,細密的血絲不斷的噴涌出來,漸漸潤濕了衣衫。
“拓跋,你怎么樣?”百里冰跑過來想將他攙起來,拓跋擺手拒絕了。掙扎著緩慢的站了起來,身形有點搖晃。
“天帝真的死了么?”百里冰的聲音有點顫抖,眼里還有點恐懼。如果天帝不死,他的靈魂將在三天后重生而且會變得更加強大。
“他死了,灰飛煙滅”拓跋輕輕的笑了,那是一個如釋重負,解脫的笑容,這個笑容讓人看了很安心,他霸氣的臉上也因此蒙上了一層溫情。
“謝謝你”百里冰十分真誠的說出了這三個字,眼中已經沒有了半點恨意。
“你不恨我殺了霜兒?”拓跋有點悲傷的問了出來,紫色的眸子里有著看不懂的情愫。
“恨,可是這恨過去了,霜兒和你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我也希望你能原諒她,畢竟她做什么都是因為愛你,雖然這份愛過于執(zhí)著”百里冰心有愧疚的說道,如果不是自己因一己之私讓霜兒卷入了這份無望的愛里,也許她會幸福!
“天帝已死,我要去接夕兒回來”拓跋的紫眸中閃耀著希冀的光芒,那是對愛的渴望!
“不行,現在不行”百里冰不怕死的開口阻攔。
“為什么?”拓跋的臉已經冷若冰霜了,目光犀利的看著百里冰。
“因為她現在失憶了,不記得你,也恨著我,強行帶她回來,你得到的只能是一副軀殼”百里冰字字珠璣,每個字都敲在了拓跋的心坎上,他的臉上緩和了下來。
“我可以等”聽到這句話百里冰松了口氣,但是拓跋后面的話讓他心里的希冀破滅了,“她是我的夕兒,不是你的邱婉,我不會讓她蘇醒的”拓跋一揮袍袖從海面上消失了。
紅色的東海上只有百里冰長身玉立的站在上面,他白色的身影顯得十分孤寂。佇立良久,百里冰化身白龍游入大海。
父王和大哥還在等著他。
打開地牢的大門,百里冰“撲通”一聲跪在了龍王面前。“父王,孩兒不孝,時至今日才能就您出去”說著,掏出玄鐵神劍劈開了束縛龍王手腳的鐐銬,將一顆還魂丹送入了一旁昏迷不醒的龍翼口中。
“冰兒,你快起來,父王不怪你,這都是天帝的陰謀,父王不怪你”老龍王這幾日蒼老了許多,神情很憔悴,但是看著跪地認錯的兒子,想到文華使者和自己說的話,心里怎么也恨不起來。
“父王”龍翼微弱的聲音傳了出來,老龍王一聽喜出望外。
“翼兒,你醒了”老龍王看著昏迷了三天終于醒過來的兒子,喜形于色,天終于要晴了!
“大哥”百里冰看著醒來的龍翼,心里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最終只化作了一句呼喚。
“你終于肯喊我哥哥了?”龍翼俊朗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眼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期待。自從百里冰的母親死后,他們兄弟的感情就薄如紙,多年來都在爭斗中度過。
“大哥”百里冰又喚了一聲,嗓音里帶著哽咽。縱然之前有千般恨意,但是在龍翼以性命做賭注幫他蒙騙天帝的時候,這恨就讓位給了親情,畢竟 他們的身上都流著龍族的血液。
在那次慘烈的戰(zhàn)爭之后,神界和妖魔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執(zhí)掌乾坤的天帝莫名死于文華使者拓跋手中,東海龍宮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和和氣。
原本無人問津的罪神拓跋成了神界和妖魔界的主宰,百里冰成了拓跋的左右手。這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各族妖魔心驚膽戰(zhàn),都怕拓跋是第二個托必鄂。
格爾尼走出拓跋寢殿,往議事廳走去,打斷自己的回憶,搖搖頭,剛想推開議事廳的門安撫一下眾族長。就聽門里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袁野,你是狼族首領,就這么心甘情愿受制于一只老鼠?你太窩囊了”水牛族長牛天威粗聲粗氣的指責著。
“我窩囊?笑話,我這叫棄暗投明,如今誰不知道過去的文華使者已經是神界的真實統(tǒng)治者,你鉆牛角尖有什么用”袁野嗤之以鼻的掃了一眼牛天威,滿眼的不屑。
“好,你們不愿意去說,我去”砰的一聲踹開議事廳的大門,和格爾尼撞了個正著。
“牛族長這是要到哪兒去啊,火氣這么大”格爾尼看著牛天威呼哧呼哧的兩個牛鼻子,明知故問。
“走開”蠻力一甩,將格爾尼推開了,抓住一個侍者帶路去了拓跋的寢殿。
“自己找死就怪不得誰了”格爾尼嘆了口氣沒有阻止,走進了議事廳。
“各位稍安勿躁,我家鼠王一會就到,各位族長先喝杯茶,稍作片刻”明明已經等了三個時辰了,但格爾尼只能裝傻充愣的這么說。
“沒關系,沒關系,鼠王肯定是有事耽擱了,我們在這里繼續(xù)等,我很愛喝這烏龍茶”袁野搶先表態(tài),臉上沒有半點不悅之色。
其它人心里不樂意,嘴上卻全都附和著袁野的說辭。一想到血紅的東海海水,眾人把心頭的不滿都壓了下去。
“文華使者,你出來,你憑什么讓我們各族長在議事廳里傻等,你”沖開侍衛(wèi)阻攔的牛天威你字剛出口,就咽了回去。
一頭白發(fā)的拓跋紫色的眼眸流光溢彩,閃著奪人心魄的光芒,渾身散發(fā)著戾氣推門而出,“你有意見?”淡淡的幾個字,卻讓牛天威的四肢忍不住發(fā)抖,本來的一腔熱血頓時涼了半截,囁嚅著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想效忠天帝,就隨他去吧”拓跋一揚手,一道紫光襲向牛天威的面門。片刻之間人高馬大的牛天威就化成了一堆粉末,風一吹,飄走了。
拓跋笑了,笑容有點妖冶,重又走回房間,關上殿門,沒有處罰守衛(wèi)大的侍衛(wèi)。
“夕兒,我又殺人了,這雙染血的雙手是不是已經沒有資格擁抱你了?”兩行淚,從眼角流下,濕潤了腳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