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莘在旁里休養(yǎng)了五天,除了初見那天的丫頭天天來照顧自己,那個神秘的男子不再出現(xiàn)過,好似他從來就不存在似的。喉嚨的傷,一天比一天好起來,這天天氣明媚,陽光燦爛,窗外,百靈鳥在枝頭歡唱,園中的花朵竟次開放,一朵比一朵嬌艷燦爛,蝴蝶似個調(diào)皮的小孩,一會摸摸紫羅蘭甜美的花芯,一會吻吻丁香花的花瓣,一會又跑過去和鳥兒嘻戲……一陣輕風拂來,帶著幾絲溫暖的氣息,讓可莘想起小時候和李新海在田野里玩躲貓貓的快樂!站在窗戶邊上凝神靜思的可莘,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在遠處,有一道目光,正陰郁的算計著自己。這個神秘的男子看著站在窗臺的可莘,目光迷蒙,時而輕笑,時而嘆氣,面無表情,悄悄隱去了……
再過了二天,可莘的喉嚨好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可以正常說話了,她從常常服侍她的丫頭春兒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原來的自己也叫江可莘,她家上個月遭難,父母及家里的下人們?nèi)吭谝粓龃蠡鹬兴懒耍涣粝潞痛簝和盗锍鼋值目奢罚坏靡眩缓脕硗犊克依镂ㄒ坏挠H一李新海。李新海是當今皇上唐玄宗的第八個兒子新王,自幼聰穎,熱衷帶兵打仗,二十四歲開始屢建戰(zhàn)功,對維護邊疆的安全立下了汗馬功勞,皇上賞白銀萬兩,土地若干,讓新王管治,在新王的管治下日益繁榮,商人如貢,百姓安康,人人安居樂業(yè)!可莘來到唐玄宗治下的唐朝已經(jīng)有些天了,新王就是他表哥,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出現(xiàn)過,有時候,無意看到她,不說話,只是拿著陰郁的眼神看著,里面似透著滿滿的恨意,那恨意似乎能夠穿透可莘的身體,讓可莘渾身冰涼。她不懂,他們之間不是表兄妹嗎,怎么會有恨意呢?所以,可莘想出街去,興許在外面能打聽到些消息,總好過糊里糊涂的呆在這里吧!
可莘看看外面天氣不錯,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她想溜出家門看看這個古皇城是什么樣子的。于是,找來春兒“春兒,找二套男裝,我們出街去玩!”春兒苦著臉“小姐,還去,表少爺會不高興的!”可莘知道,新王看著她的眼神似有一股恨意,只是她不明白這恨意從何而來。“春兒,不管他,我們偷偷溜出去,他不會知道的,如果你不想出去也行,我自己想辦法出去!”這還得了,春兒大驚“不行,小姐,你怎么可以自己溜出去?”看看自己的話達到了效果了,可莘調(diào)皮地說:“那春兒去拿二套男裝來呀!”“哦!”春兒只好從命。
春兒找了二套男裝,一套淡藍色,在腰間還有一串粉色的流蘇,一套白色,外面罩了一件似現(xiàn)代馬夾似的外套,二套衣服各有千秋,最后,可莘選了淡藍色那套,拿了一把折扇,挽了一個男式發(fā)型,可別說,真有一番公子哥兒的瀟灑!后門沒有鎖,不知道是哪個下人的疏忽,可莘和春兒偷偷溜了出去,一出門,就是怡安街,街上人潮涌動,想不到唐代的風氣真如書上所說,千金大小姐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家丁的保護下隨意的在街上閑逛,賣脂粉店的生意很火,里面人擠人的,都恐自己用慣的脂粉被人買去;還有幾檔裁縫店,里面的絲綢質(zhì)量上乘,顏色鮮艷,門口,商家正在準備裝,似是要給哪個富貴人家送貨的;街上的女子穿的唐裝,里面是顏色艷麗的肚兜,外面則套了一件或絲綢或輕紗的外衣,再別個時下流行的飾扣,個個風姿婉約,風情萬種,讓人不禁多看二眼;明月居,龍飛鳳舞的三個字,細致的招牌,里面的傳來陣陣笑語歡聲,可莘看到,不禁一喜,去嘗嘗唐代的特色美食吧,于是,興沖沖的拉著春兒,就要進去,春兒不依“小姐,你不可以進去!”說著,臉色都紅了,可莘不解,為什么我不能進去啊,拿著眼,蹬著春兒,只見春兒紅著臉說:“這,這是春樓!”“春樓啊,那我更要見識一下,走吧,反正我們現(xiàn)在是男裝,沒關(guān)系的!”
可莘興致沖沖的拉著春兒,到了門口,放慢腳步,慢慢的走進去,雖說是青樓,可并不如自己想像的糜爛,姑娘們有禮的在食客們中間穿梭,正中央有一個舞女在跳舞助興,舞姿優(yōu)雅,美妙的琴聲讓人不禁放松身心;樓上有雅坐,也有專門給達官貴人設(shè)的包房,整個布局設(shè)計得寧靜溫馨,讓人有家的感覺,難怪這里的生意這么好,現(xiàn)在還早,居然也是人聲鼎沸。可莘選了個靠窗的位置,讓春兒點了幾樣這里有名的小吃,也細細的品味起來!這時,旁邊一桌人的談話引了可莘的注意,那桌人都是貧苦人家的打扮,拿著碗大口大口的干杯。只見一個人壓低聲音說:“你們知道嗎?新王的一遠房表妹家破人亡,前幾日來投靠新王了!”
另一虎形大漢忙問:“不可能,新王恨死那個丫頭了,怎么會收留她!”另外一個濃眉大眼的人疑惑地問:“為什么,這是怎么回事,快給我們說說呀?”只見這個人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酒,才慢慢的說:“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事情是這樣的,新王的生母是皇宮里一個宮女所生,封號為怡貴人,由于母親地位低下,所以新王自出生起,就不受皇上疼愛,因此常常被上頭的兄弟姐妹欺負,性格也變得沉默暴躁,在他14歲那年,他母親就是當時的怡貴人,把她的妹妹接到京城玩。她妹妹帶來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才6歲,一見到年幼的新王,就喜歡上了大她八歲的新王,新王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可是新王并不喜歡她,討厭她像個跟屁蟲似的,常常偷偷跑出去玩!有一天,天氣很悶熱,太陽躲進云層里,連蜻蜓都忍不住在低空盤旋,小女孩坐在池塘邊發(fā)呆,她把小小的腳丫子放進池塘水里,可是她還是覺得熱,突發(fā)奇想的想在池塘里泡泡,于是撲騰一下跳進水里,可憐呀,她不會游泳,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得拼命的掙折,這時,好巧不巧的,怡貴人剛好經(jīng)過,于是,她跳進水里,抱住快要沉底的女孩,女孩當時憑本能的,緊緊抱住怡貴人,怡貴人被抱得難受,又不能推開小女孩,于是,只好努力的朝岸邊游,快到了岸邊時,用力把女孩一推,女孩得救了,可是怡貴人自己卻永遠的沉了下去。等新王回到府中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母親已經(jīng)失去的呼吸,后來又從下人口中了解,母親是為了救小可莘而死了,發(fā)狂一般的暴打小可莘,小可莘一句話也不說,就跪在地上任他打,等他打累了,可莘也暈了過去,被她媽媽送回南方的家了。新王自此變得更加喜怒無常,兄弟姐妹除了欺負他,根本就不和他玩!這樣過了幾年,當時的梅妃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他,于是把他帶回素梅宮,把他視如已出,授以學識,慢慢的,新王開始顯露出自己的天賦,屢建戰(zhàn)功,皇上也慢慢的開始重視這個兒子!”
又喝了一杯茶,看到他的同伴聽得目不轉(zhuǎn)睛,他滿意的繼續(xù)說道:“這個江可莘,本來也是南方這一帶的富貴人家,可天有不測風云,他全家居然在一夜之間被人燒死,那天剛好江可莘帶著她的丫頭到外頭溜達去了,要不然,她也活不了啊,唉,真可憐,新王也許就是看她可憐,所以就收留了她吧!”
可莘聽著聽著,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原來自己的前世是如此的悲慘,但是,她還是覺得奇怪,自己醒來時,喉嚨怎么會這么疼呢?于是逼問旁邊的春兒,春兒小聲的說:“你在知道老爺夫人都被燒死后,覺得生活沒了指望,于是上吊輕生了!”我恍然大悟,這也不難理解,前世的自己就是養(yǎng)在籠子里的金絲鳥,突然沒了依靠,怎么活得下去呢!可莘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新王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會什么會有恨意了,我看他是恨不得殺了自己為他母親報仇吧!既然自己的前世欠了他的一份情,那么就讓她用在唐朝的一輩子來彌補吧,只是愛情,可莘明白,自己愛的還是活在21世紀的李新海!
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可莘想回去了,剛剛站起來,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過來的男子,這個男子目光淫邪,滿口酒氣,被可莘撞了,晃了二晃才站得穩(wěn),這時,他身后的家丁立刻圍了過來,這個可惡的惡少,晃悠悠的走過來“小子,你今兒撞到大爺我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可莘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本以為這個惡少不會計較,誰知道,他惡心地說:“想要道歉也行,今晚侍候小爺我一晚了……”他周圍的家丁聽到這話,都奸笑得厲害!春兒緊張得要命,緊緊的拉著春兒,可莘看到這個場面,知道自己不能硬來,這個家伙喝醉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可莘看著門口的位置,這邊只站著一個家丁,于是,她趁家丁不備,狠狠的踢了一腳,拉著春兒的手,就朝門口跑,惡少見此情況,哪肯善罷干休,帶著家丁追了出來,可莘一出來,就和春兒分開走,她怕連累春兒,可莘拼命的跑,朝人多的地方跑,后面的家丁緊緊的追著,眼看自己越來越累,快到跑不動了,看到前面有一個賭坊,稍一思索,便跑了進去,一進門,就和一個往門口走的男子撞個滿懷,可莘控制不住自己,眼看就要和地板親密接觸了,害怕的閉上眼睛,只保佑不要摔得太慘。說時遲,那時快,那個男人單手一撈,抱住可莘,止住了往下掉的身體,可莘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俊秀的臉龐,飄逸的身姿,時間似乎停在這一刻!
這時,門口的家丁追了進來,可莘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她看著身旁的男子,不想連累他,慌忙說:“這些人是找我的,你快走吧,我不想連累你!”男子聽到可莘的話,只是挑了挑眉,并不回答!惡少在這個時候終于到了,他晃了進來,大聲的吼道:“你這個小子,撞了我就想走,我看你往哪里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姚公子,怎么,現(xiàn)在換了味口,不泡妞了!”低沉的嗓音,說出的話語也是淡淡的,卻只見姓姚的惡少換了一副討好的面容,低下地說“原來是玉公子,久仰,久仰!”馬上轉(zhuǎn)回去,喝住后面的家丁“走了,去怡香樓!”可莘看到惡少走了,提起的一顆心,才終于放下“謝謝玉公子的相救,玉公子的恩情,改日江某必會答謝!”只見玉笑言俊美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你要怎么謝我呀?”江可莘聽到這句話,調(diào)皮的說道:“不管你的能力有多高,你總會有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嘛,呵呵,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就此告辭!”玉笑言并沒有因此放過可莘“我的能力有多高我不知道,可我還真的沒需要過人幫助呀!”“啊?”可莘不好意思,玉笑言微笑說:“這樣吧,你請我吃飯好了!”“嗯,這倒是沒關(guān)系!”
在21世紀,求人辦事,請人吃飯,并不是一件難為情的事,反而是習以為常,于是可莘和玉笑言坐在賭坊旁邊的一個酒樓,二個人有說說有笑的,可莘說的話,有著21世紀的特點,既開心又搞笑,讓玉笑言笑翻天,差點笑破了肚子,時間過得很快,天氣慢慢暗了下來,玉笑言和可莘一起走了出來“你總得告訴我你的大名吧!”“呵呵!”可莘傻傻的笑道:“我叫江莘!”站在門口,可莘卻愣住了,因為她是個路癡,跟本就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玉笑言一出門,停在門口的馬車馬上駛過來,玉笑言上了車,看著可莘的樣子:“江莘兄,不如搭下為兄的便車吧!”可莘考慮了一下,就點了點頭:“也走,我住在新王府附近,就麻煩您了!”二個人一路無語,馬車停在新王府門前,可莘跟玉笑言告了別,就下了車,等玉笑言的馬車走了很遠后,才偷偷溜到后門,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府!才一進后門,就看到新王站在門口等著自己,那陰郁的眼神里盈滿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