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清泠走的是后門,由于不會騎馬,走路也不算很快,還好有靈力在身,一直沒有荒廢。很快就離開了痕城,順路向南,來到了城門外。隋清泠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將自己的臉抹黑了,住在了不知荒廢了多久的破廟里,這還是她在茶館里聽聞的地方。她還要等等。
三天里,隋清泠混跡在人群里,確認沒有聽到什么有關自己的傳言,這才繼續向南走去。其實,這三天也算是一次測試,她想看看到底那個父親心里有沒有她這個女兒。沒想到,她徹底心涼了。竟然沒有傳出一點兒風聲,甚至連刻意打聽了隋府的下人,也沒有問出三小姐失蹤的事情。
隋府,隋清泠離開的第二天一早就亂了。
“你說,三小姐呢?三小姐哪兒去了?”隋老爺狠厲地表情,讓人看得心境,更不要提伊枚了。
“奴婢……奴婢不知。昨晚,奴婢親自將小姐的衣物脫好,服侍著小姐睡下的。之后奴婢也就去睡了,盡早想著服侍小姐起身。可是在門外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敲門也不見應聲,奴婢一推門進去,卻看到、卻看到小姐的東西都好好的,小姐卻不見了。”伊枚說的說辭都是隋清泠早就編排好了的。
“泠兒,我的泠兒……會不會被人擄走了?”隋林氏很是擔心地問道。想當初,泠兒也就那么不見了。這次又是……唉!
“廢物!”隋老爺一腳就踹向了伊枚,將她踹倒在地。
“老爺,您應該快點兒派人去找泠兒啊?”隋林氏看到伊枚被踹,也很是擔心,畢竟,泠兒從小對這伊枚就很好,而連帶著她也很喜歡伊枚這孩子的,看到她被這么對待,也趕緊勸道。
“哼!”三姨太在一邊看熱鬧。這回可有好戲瞧了……反正不關她懂得事兒,星兒現在還心里不舒坦呢。
“找?找什么找?沒準兒一會兒就回來了。難道還鬧得盡人皆知不成?”
“老爺!”隋林氏瞪大眼睛,不相信這是自己夫君說出的話,看來多年前夫君確實不愿意管泠兒的,“老爺,泠兒的衣物都在,泠兒一定不是自己走了。為什么不派人找?”隋林氏鼓起勇氣問道。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不見了。
“那就更不能了,難道讓人知道隋府三小姐被人、被人……這不是打自己的臉么。好了,蔓兒,你也不用說了!你們還不趕緊扶二夫人回房休息?”說罷擺擺手,自己先離開了。
三姨太見沒什么戲看了,也就離開了。還怕這隋林氏的火氣不夠似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姐姐也看到了,你的指望算是沒了。”
隋林氏一時氣急攻心,不禁暈了過去。米葉著急,馬上就吩咐小丫鬟去找大夫。
米葉和伊枚一起將隋林氏扶回了房間。在大夫看過診之后,沒什么事兒這才放下心來。而隋林氏自從醒過來之后,就只知道哭了。這一哭就哭了三天,三天后,隋林氏自動請求隋老爺,說是回林家休養,隋老爺應允。
而這廂,沐晨曦再次來到隋府,已經是七天之后,原來王氏官員有人探聽到沐晨曦在痕城,特來相請。沐晨曦來不及拜訪隋老爺,也就沒有告訴,只是吩咐了留守的隨從,如果隋府來人只需如實稟告即可。可沒想到,他再次來到,卻已經一切全變了。
“隋老爺,你這是什么意思?”沐晨曦怒道。這是什么意思?怎么才七天,一切就變了樣呢?先是隋老爺稱病不見,之后他讓隨從探聽,才知道,三小姐竟然和二夫人又會黃苓城去了,原因就是二夫人病了,不想在這里休養。這是什么借口?要是隋老爺不愿意結親,當初又為何要應允,甚至是親自提出來呢?
“呵呵,沐公子還請見諒啊。這真的不是我們老爺能決定的啊。老爺千方百計、苦口婆心……”
“好了!你就說吧,到底是什么意思?”沐晨曦不想聽那些廢話。
“沐公子……”隋老爺氣短啊,“這親是結不成了……”
“隋老爺,您老人家年歲大了,是記不清自己做過的事情了,還是故意耍著一個小輩玩兒啊?”沐晨曦平平淡淡地口吻,卻是讓隋老爺有后背涼颼颼、陰森森的感覺。
“不是,老夫……不敢啊!”
“事到如今,老爺,您就說實話吧。”三姨太也是唯恐天下不亂。
“什么實話?”沐晨曦一驚,難道真的發生什么事情了么?
“老爺,您要不說,妾身可就說了。”看著隋老爺一臉的為難,其實,這也是他們之前想到的對策,先晾一晾這沐公子,再演這么一出戲,也就過去了。
“沐公子,不是我們不愿意。而是,而是就在小年那天晚上,不知何時,泠兒就被采花賊給掠取了,直到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已經……”說著,三姨太已經作勢哭起來,還拿著帕子擦著眼淚。
“是啊……”隋老爺也抹抹眼角,很是惋惜的意思。
“什么?!”沐晨曦呆坐在了椅子上。他怎么也想不到驚人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么一切也就解釋清楚了……
而坐在馬車上的隋林氏卻是眉開眼笑,“米葉,你說泠兒怎么會這么聰明呢?”
“夫人不哭了?”想當初怎么勸都沒用。
“泠兒好好的,我哭什么?!”隋林氏拉過伊枚的手,“伊枚啊,以后泠兒不在身邊了,你就認我作干娘吧。”
“夫人……”伊枚吃驚。
原來,隋清泠早就準備好了一封信,說是三日之內她要是沒回來,就將這封信交給隋林氏。這才讓隋林氏知道了一切原來都是個局。最后還解釋了一下,之所以這么晚告訴隋林氏,就是為了讓這個局更逼真。
“伊枚,你什么也不用說。等到了黃苓城,我就給你物色物色好的人選,將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隋林氏也很開心,雖說對隋清泠有些擔心,但不管怎么說泠兒都沒事兒。更何況她也說明白了,是自己找夫君了。
“啊?夫人……”伊枚吃驚,小姐到底在信里說了什么呀,怎么夫人不僅開懷了,而且還對自己更好了。連出嫁都考慮到了?
“嗯?還叫夫人?”隋林氏故意板了一下臉道,“叫干娘!”
“伊枚啊,還不趕緊叫?”米葉也在一邊說道。
“干娘……”
“噯!”
“呵呵”
一陣笑聲,隨著馬車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