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等待可以換來奇跡的話,我寧愿一直等下去,哪怕一年,抑或一生!
我曾經抱著這樣的信仰,默默守候著,期待著守得云開見月明。可是,為什么連我這么簡單的希望也不留給我?上天你何其殘忍!
那一個月,母親突然病重,我不得不請假回了家。在精心照顧著母親的時間里,我幾乎忘記了外界的一切紛擾,也沒有和任何人聯系。
仿佛回到了人生最初的狀態,依稀間,我又回到了母親的子宮里,只有我和母親倆人,細細低語,說著幼時的趣事,享受著母女間的親情溫暖。
卻不知外面發生的事早已顛覆了我的整個世界。
母親走得很平靜,卻帶著遺憾。她遺憾未能親眼看見她的女兒披著嫁衣,嫁人的樣子。想著母親的遺憾,再想想自己內心的苦楚,我不禁淚如雨下。
在母親喪事快忙完時,我終于開了機,上面滿滿的未接電話都只來自一個人,我最好的朋友——————安夢縈。而那個我深深暗戀多年的男人卻沒有一絲的問候,只是在得知母親的喪事后發了一條短信,“節哀順變?!?/p>
呵呵,就這幾個字,沒有一絲一毫超出上司與下屬的界限。我有些心灰意冷,即使只提我們認識二十多年的情誼,你也不應該僅是如此吧!難道你在刻意地避諱著什么?又或者,你在暗示著什么?
沒幾分鐘,就接到了夢縈的電話。她很是驚喜,語氣中也帶著急切。我很是動容,心中一酸,淚水早已流下,哽咽著告訴她,我母親去世了。
那頭沒了聲響,良久,才吐出一句幾不可聞的話。
“真真,別哭?!眳s讓我哭得更兇了。
我知道,夢縈和她家人關系不好,想必理解不了我和母親之間的深情。光鮮的背后卻是如此的冷淡,那一刻,我竟然是可憐她的。
等一切喪禮都忙好時,又接到了公司的通知,要我去美國辦事處處理一些事,忙完后去法國一趟。程少言已經先出發了。
不禁有些埋怨,埋怨他的不近人情。盡管于公來說,他這樣做無可非議,可是,我以為我是不一樣的。
埋怨過后,又是一陣忙碌,看看,這就是我的可悲。即使埋怨他,甚至于有時也會怨恨,可是內心總是想著他好,想著為他多分擔一些。這是不是犯賤?我惡毒地想著。
忙過了頭,整天昏昏沉沉的,那天夢縈來電話,感覺她有話想說,我也沒空理會。畢竟那個人才是我心底最重要的,其他事再大也只是小事罷了。
到了美國,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打開電腦,卻看見了夢縈和莫野在拍拖的新聞。不禁有些擔心,夢縈,會不會是被家人逼迫?會不會是沒有看清莫野的真面目,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蒙蔽了?
打了個電話給她,她讓我不要亂想,我還是不放心。那頭她已掛了電話,我幾乎可以想象那頭,夢縈惡作劇般的笑容。
我搖搖頭,嘆口氣,算了,我自己的事還沒理清,又怎么去說她呢?
忙完手上這些事,想著,過幾天就能去法國,又能見到那個人了。不禁微笑起來,所有的煩惱也一掃而空。一個多月不見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我?即使只是奢望,我也在期待著。
打了個電話,想向他匯報一下公司的事,順便聽聽他的聲音,卻一直沒有人接,手機是開著的??!怎么回事,難道人不在?
隨手撥通了張助理的手機,這次他倒是很快就接了。不過他的聲音怎么了?這么沙啞低沉,語氣也很煩躁,這還是那個冷靜的程少言嗎?他可從來就是雷打不動的性子啊,到底這一個月里發生了什么事?讓他這么反常,反常到放下國內那么大的生意,跑到法國來開辟分公司?
我沒有問出口,竭力忽視心底那個讓我不舒服的聲音。
隱隱約約聽到手機鈴聲不斷響起,一遍又一遍,究竟是誰?
“怎么不接手機?”
我疑惑地問。
“碰”的一聲,似乎是手機被摔到墻上的聲音。隨后,我的電話也被掛斷了。
究竟是誰這么重要?重要到讓你發怒到連手機都摔了?
還記得上次,你的手機丟了,你都急成什么樣了?當然不是心疼手機,而是手機里那么多重要的號碼,記錄要補回來會是多么地麻煩!可是,這次你竟然自己摔了!我不敢相信。
還有,你從來沒有掛過我的電話,即使再忙再不耐煩。
難道……我恐慌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
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再次撥通了張助理的電話。試探地問著,卻一無所獲,也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心稍稍安定了些。
也許去了法國就清楚了,我這么想著,心里對這次法國之旅既期待又抗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