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正在收看的是本市最大的新聞,本市最大的家族企業安氏內部丑聞。安董事長的私生子安唯優目前因證據不足而無罪釋放,但是已與安氏決裂的安氏大小姐安夢縈,現已更名為伊川夢縈。據她的父親安佑霖爆料,這位美麗高貴的豪門千金,其實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幼年時,就患有自閉癥,后來沒有正規的治療,在經歷她母親和阿姨的才慘死后,受了刺激,精神疾病更加嚴重。因此才有了后來一連串的反常舉動,為此安董事長表示,會原諒女兒所做的一切,并聘請了國內著名的精神治療方面的專家,來為她進行治療。下面,我將采訪安佑霖董事長。你好,安董事長……”
我所竭力隱瞞的事情就這樣被暴露在陽光下,被夸大被惡意中傷,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無暇去顧及。因為我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后陷害我,設計我。呵呵,多諷刺啊,我把我最愛的人都讓給了你,你為什么還要加入我父親那邊來陷害我?
沒錯,我知道了那個背后設計這一切的人。
葉真真,除了你,還會有誰?只有你知道我的精神疾病,也只有你才拿得到我的病例。當初,我在接受治療時,為了避免突然病發,而沒有辦法拿到病例接受治療,再加上當時我身邊只有你最親近,最值得信任,所以我在親友那一欄填了你的名字。只有你才能沒有任何阻礙的拿到病例。
還有,誰最了解程少言的行蹤呢?當然還是你,作為他的貼身秘書兼女友,再加上你對他的執著,你當然會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那天我們在婚紗店試婚紗的消息,也是你透露給程少言的吧,也是你安排人把我們的照片拍下來,然后寄給莫野和各大報社的吧。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和安氏父子勾結在一起,難道你也想徹底毀了我?
我一直不愿相信,你會這么殘忍,難道我們五年的友情在你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嗎?真真,看來我們需要見上一面,我要聽你親口對我說。
“我一定會原諒她的,我相信任何一個父親都不會真正地怪自己的女兒,更何況她還生著病。夢縈,聽爸爸的話,回來治療,好不好?”
多么惡心,多么做作啊!如果你真的關心我,你就不會把這件事在新聞上揭露開來;如果你真的關心我,那么你也不會到現在才知道我有病;如果你真的關心我,你就不會以這件事為契機,將安唯優保釋出獄!真的會那么巧嗎?就在我和莫野結婚的前幾天,就在安氏即將易主的這一刻?
呵呵,安佑霖,收起你假惺惺的淚水!恭喜你,你演的戲成功了,輿論一邊倒,全向著你了。而我,伊川夢縈,也成了眾人口中的神經病!
你的算盤打得真好,莫氏再怎么開明,莫野再怎么愛我,莫家都不會接受一個精神病患者作為自己的兒媳婦。只要我們的婚禮延后,你就有辦法把我排擠出公司。況且,你甚至可以以我的病情為由,將我的股份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個精神病病人怎么能夠行使投票權呢?那么作為我唯一的直系親屬,我的股份也就理所當然地歸你了。之前,我對安氏一系列的打擊,你也可以以我的病情為由來解釋。真是一舉數得啊!
真真,我唯一想不通的是,為什么出賣我的人會是你?
和葉真真的見面約在綠島咖啡店,這是我們不約而同的決定。真是諷刺,我們的友情起始于這里,看來也會終結在這里。
“小姐,給伊川小姐一杯黑咖啡,給我來一杯橙汁,好了,就這些。”
看著她一臉笑容地走過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真是我所認識的葉真真嗎?
服務員小姐在聽到伊川這個姓氏時,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是恍然大悟,看向我的目光中也帶了一絲同情。似乎在說,“漂亮,又怎么樣;有錢,又怎么樣?還不是一個瘋子!”
葉真真就這么看著我,一臉地無所謂,甚至還有著報復的快感。
“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
“葉真真,我自問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么要和我過不去?難道我們的友情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嗎?”
我憤怒極了,真真,我從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甚至連我最愛的人都為了你而放棄了,你還想讓我怎么做?
“安夢縈,不對,伊川夢縈,收起你假惺惺的好心。你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嗎?你真的當我是朋友嗎?如果是,那你為什么要和程少言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愛的人是他,而且后來我不是離開他了嗎?”
“你以為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殺你所做的一切嗎?是,你是離開了他,可是你為什么要把他的心也一起帶走?我等了他二十年,為他犧牲了那么多,都沒有得到他的愛,憑什么你不費任何力氣就得到了他的心?”
“我也不想這樣,這是我的錯嗎?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安夢縈,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除了家世外,我哪一點比你差,憑什么所有人都圍著你轉?連我守候了這么多年的少言,自從你出現后,他的眼里、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任何人!”
“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程少言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他既然接受了你,就會和你一直走下去。你又何必鉆牛角尖呢?”
“是,我們是在一起了,可是我卻沒有一絲歡喜。因為這是你的施舍,是你的請求,程少言只是為了不讓你失望,才同意和我在一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就像一個影子,永遠橫在我們中間。每一次去逛街,買衣服,他總是不自覺地買了你喜歡的款式,你喜歡的顏色;買鞋子,都是挑的你的號碼;吃飯時,點的是你愛吃的菜。偏偏這些,我都知道是你的喜好。甚至有時候看著窗外,他總是會不自覺地微笑,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你!”
“真真,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道歉,明明錯的是她,可是看著她的哀痛,我不自覺地說出了那三個字。
“對不起,呵呵,對不起有什么用?你能把他的心還給我嗎?”
她看著我,嘴角浮上了一絲詭異的笑。
“你想干什么?”
我的背脊發涼,渾身毛骨悚然,這樣的葉真真帶給了我極大的壓力與恐懼。
“你說,如果我毀了你,一個殘缺的精神病,他還會不會愛?”
“你做了什么?”
“你說呢?一個精神病患者當然應該住在醫院里,不是嗎?”
我慌張地向四周看去,一群穿著白色醫生護士服裝的人正涌進來,我拿起手提包想跑出去,卻被咖啡店的保安制住了。我看向葉真真,她依舊不緊不慢地微笑著。
“夢縈,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