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庭”大酒店中。
葉真真坐在早已定好的位置上,心急地看著窗外。再看看手表,還有十五鐘呢,自己怎么這么迫不及待了。臉上一陣燥熱,再抬頭間,已看到門口有兩個熟悉的身影走來。當下站起身,走到門口,手很自然地挽上那個婦人的胳膊,甜甜地叫了一聲,“伯母。”
“還叫什么伯母啊,我可就等著你叫我一聲媽了,什么時候改口啊?”
葉真真不好意思地轉開臉,去看自己愛慕的男子,可是那男子依舊是一臉的冷色,絲毫沒有波動的表情,頓時讓葉真真已經迷亂的心冷靜下來。
三個人坐在那兒聊天,程母和葉真真說著聊著,每當她們即將停下的時候,程少言就會很巧妙地,不動聲色地將話題接下去。于是一行人談得是津津有味,忘卻了時間。
兩個女人對程少言會對她們女人之間的話題感興趣,很是詫異,要是以往,他早就嫌無聊走開了。程母以為是葉真真改變了自己的兒子,于是看著葉真真的目光越發柔和。葉真真卻忐忑不安起來,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想離開,又不能掃了老人家的興,不然自己可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程少言也越來越不安,不時地看著手表,眉頭微微蹙起。葉真真也想著要趕緊回去看看,就趁勢說道,“少言,是不是很忙啊?有事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程少言耐著性子說,“你們聊吧,我媽難得來一次,見你也不容易,有好多話要說呢。”
“這是什么話,真真,我們不管他,我們聊我們的,我跟你說啊……”
晚上十一時,三人離開了酒店。
“真真,這么晚了,就讓少言送你回去吧。”
“伯母,您頭一次來,還是讓他送你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幾番推脫下,雖然葉真真很想和程少言獨處,但是終究沒有失去最后一絲理智,拒絕了程母的好意。
看著葉真真離開后,程少言一邊去停車場取車,一邊給蘭德打了電話。
“怎么樣了?”
“已經聯系上了。葉真真回去了嗎?”
“嗯,估計一個半小時后會到達,所以要快點行動。”
山上院落里。
“李專家,又去給她打針啊?”
“嗯。”
“真是的,正好你在這,看著里面的人,我先去上個廁所,再抽支煙,偷個懶。真是的,一個瘋子還費什么力氣看著啊。有錢人就是會折騰。”
負責看守的保鏢,邊搖頭便走了。
李專家拐進屋子里,對著里面的人說,“走吧,外面沒人。”
我跳下床,身上的睡衣早已換成了李專家遞給我的白色大衣。
跟著李專家走到后院門口,門早已打開,看著接應的那兩個人,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得救了。
坐上可以在山間行駛的越野車,我們開始逃離這個讓我痛不欲生的地方。車越行越快,看著周圍越來越熟悉的風景,我才恍然大悟,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他們能找到這個地方,原來是這樣。外公,你說過讓我不要害怕,你會永遠陪著我,現在我看到了。原來我們離得這樣近,我幾乎可以看見在樹林隱蔽下的老宅。
一直被困在那間小屋子里,沒有出去過,以至于這么多天來,我都沒有發現,原來關押我的地方,竟然是我從小生活的山上!程少言想到了,因為我帶他來過。
在山腳下,我們與一輛黑色的奔馳擦肩而過。我看著窗外,心里有了一絲觸動,突然間我看到了葉真真的側臉。而她正焦急地往回趕,錯過了我的視線。
車子在帝庭大酒店門前停下,只一眼,我就看到了那兩個站在哪里都是發光體的男子。心就這么一點一點地放松下來,我知道,還有人記掛著我,我沒有被所有人拋棄,這就夠了。
“夢縈!”
程少言一把抱住我,我虛弱地靠在他懷里。透過他的肩頭,我看見那個有著棕發碧眼的男子,在輕輕地微笑。仿佛在說,“你回來啦。”就這么簡單的對視,我整個人卻都放松下來,我對著他微笑,嘴巴動著,說,我回來了。然后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屋子里仿佛一直有很多人走來走去,但是發出的聲音卻很輕微。
“她怎么樣了?”
程少言焦急地問著李專家。
“她注射了太多的會使人瘋癲的藥劑,雖然后來我給她診治過,她也清醒了,但是短時間內還是會很虛弱。至于會有什么后遺癥,目前還需要觀察。”
“狄恩,你怎么說?”
“我的觀點和他差不多,現在要做的是,讓這位小姐靜心休養,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就是狄恩?”
李專家一臉地激動,這個人,自己雖然沒有見過,可是醫學界哪一位不知道他啊!他簡直就是醫學界的教皇,誰不知道他深居簡出啊,即使是皇室成員也不一定能邀請到他為自己治病,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位天才醫師。自己這幾天的擔驚受怕一下子全值了,連忙湊到狄恩面前,向他討教一些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狄恩也一一解答了,李專家頓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
他再看看那位曾經威脅自己的外國男子,暗想,這個男人不簡單,幸虧自己答應了他,不然還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不是還活著,想一想當時他威脅自己的眼神,現在還覺得后怕。
而他看著床上女子的目光卻又是那么柔和,仿佛整個世界只有那一個女子的存在。
山上。
“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一院子的慌亂,和保鏢躲躲閃閃的目光,葉真真心里亂,趕緊沖進安夢縈待的屋子,可是里面已經空無一人。探探被窩,還是熱的。
“葉小姐,李專家也不見了。”
葉真真想起了在山腳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輛車,滿臉盡是猙獰,現在再追已經來不及了。再想想程少言在酒店時的反常,更加將安夢縈恨得牙癢癢的。
安唯優接到山上保鏢的電話,立馬就趕過來了,聽保鏢說完之后,一個巴掌將葉真真甩到地上。
“賤貨,你是怎么答應我的?明天的記者會你讓我怎么辦?就為了一個男人,呵呵,真是犯賤!”
葉真真的嘴角流下一條血痕,她卻沒有去擦拭,那通紅的眼中盡是恨意。她的指甲抓在地上,指尖已經有了血跡,可是她仿佛沒有感到一絲的疼痛。
安唯優看著這樣的葉真真,心里也是一驚。雖惱恨她壞了自己的大事,眼下卻還得靠她拿主意。
葉真真扶著床沿,慢慢站起來,嘴角竟然帶著瘋狂的、不顧一切的笑意。
“記者會照常舉行,安夢縈現在已經是一個瘋子了,這是一個事實。即使她被救出去了,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人救得了她。沒有人能夠證明她不是個瘋子,哈哈哈哈,明天什么都不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