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已過了七年。
巴黎,戴高樂機場
“哥,你是最棒的,我等你的好消息。”看著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哥哥,凌頓時自豪無比。從小到大,雖然無法得到父親的愛,但是大哥給予凌的愛讓凌知道其實他不是孤單的。
“恩,回去吧,好好照顧自己,哥會盡快回來的。”此刻,雖然歸心似箭,但寶貝弟弟無論怎樣都讓冰不甚放心。
“請飛往中國臺北的旅客注意,飛機將在五分鐘后起飛,還未登機旅客請趕快登機”
聽見播報員的催促聲,夜冰匆忙提起行李向飛機奔去,心想:即使不放心又能怎樣,凌已經長大了。洛薈,你要等我,再過十幾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再見了。想著冰的嘴角溢出了幸福的微笑。
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對于冰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想著洛薈現在會是什么樣子,看見自己之后會是什么表情,讓冰坐立難安。
臺灣桃園國際機場
漫長的旅行結束,回到故土的冰,提著行李急切的走出了機場。
就在機場門口,冰驚喜地看見了待他如子的吳嫂,馬上沖過去抱住她:“吳嫂,我好想你,這七年你過得好嗎?還有,你吃的好不好啊?冬天的時候有沒有多穿一點衣服?我走了以后,老毛病有沒有再發?……”
吳嫂慈藹地看著冰,又摸了摸冰高出她許多的頭,打斷了冰的問話,說:“小少爺,你長大了不少啊,這些年,我過得很好,小少爺不用為我擔心,誒……一轉眼,我們的小少爺成了小大人了啊,吳嫂真的很欣慰啊。”
冰和吳嫂一邊聊天一邊坐上自家的轎車回到了那個七年前離開的,所謂的“家”。
來到大廳,冰把行李交給了傭人后,笑著問吳嫂:“吳嫂,小丫頭呢?她怎么沒有來接我?現在她應該長大了吧,我想我都要認不出她了吧。她在哪里呢?不會是躲起來讓我找她吧。”
吳嫂聽到冰問起了洛薈,臉色一僵,隨即恢復過來,說:“小少爺,在你去國外不久后,小薈到了上學的年齡,就下山上學了,現在是一邊上高中一邊還在工作,誒……真是苦了她了。”其實,吳嫂只說了一半,另一半她老人家實在是說不出口傷了小少爺的心。
“哦,是這樣啊,沒關系,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她,吳嫂,把地址給我吧。”冰釋懷地說。他還以為小丫頭忘了他呢,害他緊張的。
“吳嫂,晚餐好了沒?”突然從樓梯上傳來了這聲威嚴的嗓音。
接著,又聽到有人下樓梯的聲音,然后,出現了一雙擦得閃亮的意大利高級皮鞋,再往上看,是一身筆挺的名牌西裝,再往上看,冰看見了一張不怒而威的臉,那張臉看見了他,露出了一絲恨意,冰終于回過了神,面無表情地叫了聲父親。
冰的父親看見了那張和他妻子如初一澈的臉,不禁又想起了妻子的死,恨意頓時爬滿了他的臉,口氣極差地說:“你怎么回來了?有沒有讀好書?回來干嘛?”
冰的神色先是一陣慘白,但又馬上恢復了,有禮地說:“父親,這次回來是為了巡演的事,等演出結束了,我自會來哪兒回哪兒,吳嫂,晚餐你幫我拿到我房里,我在房里還有事做,就不出來了。”
冰知道,父親不會愿意看見他的,那他就盡量不要再惹父親心煩。但剛才,當他聽見父親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還是心如刀割,也在心里不斷的問著自己,這是他的父親嗎?真的是他的父親嗎?為什么他沒有感受到一絲絲的愛?而永遠都是無止境的恨呢?
“什么演出?”冰的父親自從冰去國外后,就沒有過問過他的任何一件事,所以他也不知道,冰現在是國外最年輕的小提琴家,也是最杰出、最有前途的一位。
“老爺,小少爺很能干的,他現在和夫人以前一樣,是個小提琴家呢,在國外,小少爺的名字在古典音樂界是沒有人不知道的呢。”吳嫂這時候拼命地說著小少爺的好,希望老爺能對小少爺好一點。
“什么!你現在在拉小提琴?!不許!馬上給我撤掉!你怎么可能拉得出好聽的音樂?明天馬上叫你的經紀人過來,我要親自和談話。聽到沒有!”冰的父親一聽冰也在拉他妻子最愛的小提琴,又激動了起來,接著又說了一句晚餐不吃了,就上樓了。
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所謂的父親上樓后,強裝著沒事,和吳嫂說了句回房就黯然地走了。
吳嫂怪自己為什么要多嘴,又默默在心里替小少爺祈禱,保佑他最后能讓老爺放下這十幾年來莫須有的仇恨。
冰回到房里,冷漠地看著他床頭的照片,那是他小時候偷偷躲在父親的窗口拍的唯一一張和父親的合照。冰也一直在想,這次他回來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