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也不記得以后發生的事了,每次想起林笑天的時候我都會變得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真是可悲,可嘆啊,枉我自恃清高,卻也掙脫不了感情的枷鎖。感情真是折磨人的東西。讓我們很容易在甜蜜的誓言里淪陷,卻無法走出痛苦的深淵,究竟是愛情太深,還是我們太天真?
“如果時間
忘記了轉
忘了該做什么
你會不會癡心等在說愛我的那天”
我在夢中搜索你的身影,你的目光是否依然追尋我的腳步?
軍訓還是一如既往的進行著。我們機械的重復著前面的動作,大家都有點漫不經心。教官訓練了一段時間后,看我們都打不起精神,就提前讓我們休息。他說,“我教你們唱個歌吧,軍歌就不教了,咱們來個流行的?!闭婀郑A級敵人轉型?我迷惑的瞟了瞟小蓓,她沖我燦爛的一笑,直覺要靈驗了哦。
教官接著說:“這首歌呢,很好聽,我小外甥都會唱,唱的很好聽呢,呵呵,下面我唱一句,你們跟著唱一句,要大點聲,好不好?”
“好!”我們異口同聲,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是他一開口的時候,我們就傻眼了,該死的教官,他唱的居然是兒歌,而且是無歲的孩子都不稀罕唱的兒歌,“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預備唱——”我們細弱蚊蠅,吐氣如蘭,81個人的聲音不及一個人的大。
“大點聲!”又開始吼了,好家伙,耍我們呢。大白天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要我們唱兒歌,不唱,打死也不唱。鋼七連要是唱兒歌,高城還不得瘋了。
馬丁·路德金說,我們將以自己忍受苦難的能力,來較量你們制造苦難的能力。
而且老師也教導我們說,當失敗不可避免的時候,也要選擇比較好的方式。所以,我們要舍生取義也。
我們以為階級斗爭會愈演愈烈,沒想到,教官卻哈哈一笑,“有個性,我喜歡!”我們倒!教官今個兒是咋了,莫名其妙。
回到宿舍,小蓓激動的歡呼,階級敵人投誠了,我們成功了。蔣琪說,小人得志,典型的小人得志。小蓓白了她一眼,那讓你得一回。那個表情笑得我們不行。
我也來了興致,“給你們講個笑話吧,想聽不?”大家都坐在床上認真聽,就劉笑表現的相當不積極,一個人在喝水,那表情好像在說“太小兒科了吧”。我不介意,曖昧的沖她笑了笑,心想待會嗆死你。
我清了清嗓子開始講了:“上初中的時候,語文課上我們正在學《木蘭辭》,‘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老師正興致勃勃的講呢,突然傳來的一聲呼嚕,吸引了我們全班的注意力,老師非常生氣就說,那個誰,你站起來給大家讀一下,某男被推醒,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好容易找到那頁,用標準的安普大聲的讀了起來‘唧唧瞎唧唧’……!”她們笑的臉通紅,開場收到效果。
我又接著說,“高中的時候,還是那個男孩,也是上語文課的時候,他又睡著了,那時候老師正在講魯迅的文章,大家分角色朗讀,老師看了看睡得正香的他,說余青你起來讀祥林嫂這一段,他睡眼迷蒙的說‘我真俊’(原文是我真傻,家伙看錯了),我們哈哈大笑,他很茫然的看了看我們,接著讀‘真的!’”
桓小蓓笑得趴在床上,“哎呀媽呀,太搞笑了,哈哈……”
姜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配上你的表情,真是太絕了,身臨其境?。 ?/p>
我說:“我們班余青還有更熱鬧的呢,我接著給你們講啊。有一次,同學過生日,邀請我們幾個,余青也在。席間,不知同學說了什么,余青就開始情緒低落,不會喝酒的他,要了瓶白酒,大口大口的灌,不一會就喝醉了,我們都勸他,他根本聽不進去。一晚上氣氛弄得很不好。就在宴會結束的時候,他突然用筷子指著盤里的魚骨頭說‘你給我飛,你給我飛’,”我還沒說完,劉笑“撲哧——”一口水全噴我臉上了,那幾個沒良心的家伙,笑得東倒西歪。冤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看來這輩子我是干不了壞事了。
我說,得,咱去上網吧。高中把我們壓抑的實在不行,除了早戀,其他的情欲全沒了,現在終于解禁了,自由了,那個興奮勁恨不能飛上天盤旋幾圈。
提起余青,他那幾簍子爛事好幾天也說不完,總是能把好心情帶給大家,和他一塊,一點也不會覺得無聊。當初填志愿的時候,我死活拽著他報一個學校,可他不,他說,蘇然從小到大你就光知道折磨我,我的糗事你全知道,上大學了俺得重新做人,要不然就討不到媳婦了,你就發發慈悲,饒了俺吧。說的我和母老虎似的,一點人情味也沒有,這么些年白交了??墒钱厴I離校的時候,他卻抱著我哭得稀里嘩啦,蘇然,沒有你陪著,別人欺負我咋辦?本來想奚落他一頓,可他可憐兮兮的樣,我就發揚一下慈母情懷,我用手摸著他的頭說,余青乖,不哭啊,孩子總要學會自己長大的。他一把推開我,找打啊?我笑著跑開,那不是安慰你的嘛。他在后面窮追不舍,差點跑死我,還好女廁所離的比較近。
我們從幼兒園就一起上,上大學才分開,真的很想他呢,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怎么樣了,連個信也沒有,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回頭好好收拾他。
在網上碰到一個有意思的網友,他的個性簽名是這樣的“我這輩子只有兩件事不對,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今天心情不好。只有四句話要說。包括前面兩句和這句。我的話說完了?!庇幸馑肌>W上的文人可真多。
打開郵箱,里面躺著幾封郵件,日期是2004年9月1日,我的生日,再看到那個熟悉的地址,我就開始沒心沒肺的笑,一直笑到胃疼,林笑天,原來你也一直沒有放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里。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愛情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不太容易。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里,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不要問我能否再相逢,不要問我是否言不由衷。為何你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
“人生太匆匆,我害怕總是淚眼朦朧!”如果給不了我想要的,就徹底放手。
我在鍵盤上胡亂的敲。語無倫次。既然放手又何必回頭,我不需要,一點也不需要。心底開始竭斯底里。
脆弱的人有時候需要用憤怒偽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