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精心為瞳制作了一張面皮,換上這張臉,墨云已經(jīng)完全認不出來他。
這面皮不僅遮擋了瞳的容貌,還遮蔽了他那股逼人的英氣。
“槿兒,為何定要打扮成這副模樣?”墨云疑惑道。
木槿微微一笑:“楚嘯天知道瞳已經(jīng)取得了祭殤,有神兵在手他便會有所禁忌。況且,他是個驕傲自大的人,接受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家伙的挑戰(zhàn),應該不會拿出最好的武器。”她頓了頓,“畢竟,我們不知道他的功夫究竟有多高深,還是謹慎些的好。”
瞳搖搖頭:“你還真是個鬼機靈。”
“兵不厭詐嘛!”木槿吐了吐舌頭,調(diào)皮一笑。
墨云的表情有些沉重,“瞳,此去吉兇未卜,是不是太冒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瞳提起手里的包袱,“好了,我們快些上路吧。”
風月樓的耳目無處不在,步入其方圓百里后,三人便默契的不再說話,墨云和木槿走在前面,瞳遠遠跟在后面。
木槿事先說好他們在城里的一家客棧碰面。
墨云和木槿說說笑笑的走進那家客棧,就好像一對情侶。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外面又走進來一個看上去沉悶無趣的男人,他要住店。
待瞳走進房間里,便有人敲門,“進來。”他粗啞著嗓子說道。
進來的人竟是木槿,“槿兒。”瞳皺眉小聲道,“你怎么進來了。”“不要緊。”木槿笑吟吟地說道:“這家客棧是祭殤的,風月樓的人進不來。只要出了門小心些便是。”
“你也不早告訴我,害我這么緊張。”瞳把木槿擁進懷中,埋在她頸窩深深吸了口她的芬芳。“若我告訴你,你舉止太過隨意被人看出端倪怎么辦。”
瞳不再答話,良久,他輕聲道:“槿兒,我要是,要是回不來了怎么辦。”
木槿搖頭:“不會的。”她從他懷中掙開,坐到一旁的圓桌邊,取出腰上祭殤里的一粒藥丸,細細碾成粉末,又從懷里摸出一個極其小巧的葫蘆,兌著茶水把藥粉倒了進去,“瞳,若是他真的很強,你就不要太勉強,留得青山,我們不是只有這一條路。”她把葫蘆放進他手里。
瞳笑了笑,“為了你,我也會回來的。”
木槿點點頭,抱緊他,濕了眼眶。
她怎么不知她的男人是多么倔強,多么不服輸,她知道,他這么一去,不是他死就是敵忘。
正如木槿預料的,楚嘯天沒有攜帶祭殤上陣。
那面皮出色的遮蔽了一個高手應有的深邃,楚嘯天安逸慣了,終歸還是輕敵,再精明的人也免不了那么一兩次的疏忽。
即便沒有神兵在手,盡管對手比他預想的強悍的多,甚至他手中有祭殤,楚嘯天依舊是不見下風,他的出手太詭異了,幾十個回合下來,瞳依然摸不清他的弱點。
時間流逝,楚嘯天終于支持不住,面前的對手內(nèi)力實在雄厚,絲毫不見他有疲憊之色。他的動作有些許的緩慢,這個細節(jié)被瞳注意到,他趁楚嘯天不備,抽出長靴中暗藏的短劍,直插他的胸口。
楚嘯天顯然沒有預料到他身上還有其他武器,而他這個動作幾乎用上了全部的真氣,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楚嘯天退得再快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瞳連連進攻,楚嘯天連連敗退。
在他結(jié)束楚嘯天性命之前,用他那醇厚的嗓音輕輕道:“我說過,你會后悔的。”
“你,你是北瞳王!”楚嘯天驚倒,下一秒,他把這個秘密帶入了地獄。
這一天,是木槿和墨云最難熬的一天,他們坐在風月樓附近的一家茶館里,時不時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聊天,卻又長久的沉默。
天色漸暗,風月樓里卻絲毫沒有動靜。
終于,瞳拖著楚嘯天的尸體從大門走了出來,他霸氣的長吼了一聲,身后那些門人齊刷刷拜倒。
茶館里的人都沖出門去看熱鬧。
木槿淚流滿面。
一場血雨腥風,終于正式拉開了帷幕。
風月樓易主。
那新上任的樓主,有一個庸俗卻又神秘的名字,他說他叫做“無名”。
江湖為之震驚,太子更是有些忐忑。
原本太子手中掌握著軍中大權(quán),再加上武林盟主為之效力,他勝券在握,可是在這關鍵時刻,卻突然發(fā)生了如此巨變。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瞳開始出手了。
若說兄弟之情,作為皇室子弟,那是微乎其微的,但到底是手足,他還心有不忍,然而這次遭遇背叛,讓眬對瞳和蘇木槿恨之入骨。
眬不知道祭殤與這兩人之間的微妙關系,他無論如何還是想不到這新上任的武林盟主無名就是他最強大的對手。
他立即開始著手安排手下親信聯(lián)系這位新任武林盟主,風月樓樓主。
無名入主風月樓,帶入了四個女人。
蘇木槿,媚水洢,妮婭,綺云。
她們都易容作風情萬種的女人,穿著紅,粉,黃,綠這樣明艷色彩的長裙。
整個江湖認準了新盟主好美色,又羨煞了他的艷福。
入夜,無名便遣散了所有服侍的下人,和蘇木槿,媚水洢商議對策。
“瞳,我覺得你應該試著改變自己的聲音,畢竟風月樓的圈子里有你熟知的人。”木槿道。
“我可以來配制一副藥,讓你的聲音暫時變化。”妮婭肩上的紅鸚鵡說道。
媚水洢點頭,“妮婭,你盡快去做這件事,趁沒有太多人記住瞳的聲音。”
妮婭足下一點,飛出門去。
三人交談一陣,突然飛進來一只信鴿,瞳看了看那信紙,沉聲道:“墨云說太子那邊已經(jīng)派出了使者,來找我談判。”
媚水洢站起身,“一切就照原計劃進行,我先回去休息了。”
“瞳。”木槿攀住男人強健的手臂,輕輕靠在他肩頭。
瞳扭身抱起她,把她橫放在自己膝上,笑望著她。
“我想,我還要找一個替身。”她低頭喃喃道。
“為什么?”瞳很不解。
“如果按照我們的計劃,我就要和眬碰面,無論我怎么易容,他都可以認出我來……”木槿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察覺到瞳全身的肌肉都在繃緊。
一股酸意泛上瞳的心頭,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問道:“你在宮中的時候,他有沒有抱過你,吻,吻過你……”
木槿微微一笑,仰頭勾住他,俏皮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你說這樣啊?”
瞳的手臂一下子收緊,眉頭皺起來。
“你好意思問我!我還親眼看到你親吻別人呢!”木槿嘟起紅唇。
“那個女人叫莫痕,她也是祭殤的,我只是通過她獲取祭殤的情報!”瞳急急忙忙解釋道,一下子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木槿笑著,溫柔拍著他的后背,待他平息下來,她舒舒服服臥在他的懷抱里,心底滿是甜蜜。
“槿兒,”瞳欲言又止。
“怎么了。”懷里的香軟輕聲道。
“他到底親過你沒有……”男人結(jié)結(jié)巴巴又不死心地問。
木槿靈敏地從他懷里跳出,往里間走去。
突然,她嫵媚地扭過頭來,笑道:“只有你親過我。”
瞳的唇邊綻出一個性感的笑容,他起身跟著木槿走進里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