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一間高級病房內,榮祖威安靜地躺在床上,透過輸氧裝置不難看出,他現在呼吸平穩,顯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榮偉光坐在榮祖威床前,悉心照料著他的一切。鐘欣雅與榮偉耀則站在一邊,氣鼓鼓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父子。這時候,榮明珠突然從外面闖進來,氣喘吁吁地喊道:“爸爸!”
榮偉光轉過臉,示意榮明珠小點兒聲。榮明珠會意,輕聲問道:“爸爸現在怎么樣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會突然病倒了呢?”
榮偉光說:“說來話長,具體的以后我再詳細告訴你。總之,醫生說爸爸這是一時急火攻心,引起心臟病突發。”
“心臟病?”榮明珠驚訝地問,“那現在怎么樣了?”
榮偉光回道:“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你——”榮明珠看了看榮偉光,欲言又止,“已經見過她了?”
榮偉光苦笑一下,沒有說話。
“那你都知道了?”榮明珠又問。
榮偉光點點頭,說:“是,爸爸就是因為那件事情才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兄妹倆說到這兒,榮明珠轉臉瞪了一眼鐘欣雅和榮偉耀母子。榮偉耀見了連忙將臉轉向一邊,裝作沒有看見。鐘欣雅則極為不屑地扭了扭脖子,抬起手仔細檢查著自己的指甲。
榮明珠見鐘欣雅母子二人如此這般,不禁頓時火上心頭。她正欲上前找她們理論,卻被榮偉光一把抓住。“算了,明珠。”榮偉光淡淡地說。
榮明珠哪里肯就此甘心,但是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榮祖威,又見自己的兄長一幅落寞的神情,便只得作罷。她很無奈地將臉扭向一邊,卻見安雯正怯怯地站在病房門口。
“你來這里做什么?”榮明珠冷冷地問。
“我,我——”安雯吞吞吐吐地說,“來看看榮伯伯。”
榮明珠冷笑一聲,說:“你還有臉來嗎?我爸爸會這樣還不是你害的!不要再在這兒假惺惺了,請你識相一點兒,趕緊走吧。這里不需要你,我們也不想再看到你。”
安雯滿心委屈,她帶著一絲殘存的希望看著榮偉光:“偉光……”
在榮明珠對安雯說那些話的時候,榮偉光始終都沒有轉過臉正眼看她。這會兒聽到她在試圖喊自己,依然是頭也不回,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走吧。”
“偉光……”安雯呢喃道,失望漸漸地寫在了她的臉上。她慢慢地轉過身,離去。
安雯走后,榮偉光站起身來到窗臺邊,眼睛出神地望著外面的世界。榮明珠緊跟過去,問:“怎么,難道你還在指望著有朝一日把她給娶進榮家的大門嗎?”
榮偉光苦澀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與安雯之間的緣分,這輩子,大概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大約幾分鐘之后,安雯的身影如期出現在榮偉光的視線中。看到她單薄的背影,想想這么久以來彼此之間的嬉笑怒罵、愛恨纏綿,他的眼睛濕潤了,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汽車飛馳而來,情緒極度低落的安雯卻全然沒有看見。榮偉光見了,心里不禁格登一下,他本能地想要喊她趕緊躲到一邊去,可是話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安穩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