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送榮明珠回家,一路上兩個人各懷心事,因而話語不多。到了榮家大門外,凌志似乎有些依依不舍,說:“你進去吧。我也該回去了,只有她們兩個人在家,我有點兒不太放心。”
“她們?”榮明珠問,“是安雯跟她那個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妹妹嗎?”
凌志回答說:“對,是她們。”
榮明珠問:“那和她,同居了?啊,你看,我怎么會這么笨呢!你們是男女朋友嘛,她又沒有父母也沒有家,理所當然要跟你住在一起的。”
凌志說:“呵,是啊,我們現在的確是住在一起。這樣也好,彼此照顧要方便一些。嗯,反正你也已經到了家門口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榮明珠說:“那好吧,看在你這么著急得份上,又陪了我這半天,今天就放過你了。那么……再見……”
“再見。”凌志說完最后一聲“再見”,便欲打算離去。但是他剛走了沒幾步,榮明珠便跟上前去,從后面把他給緊緊地抱住了。
“榮,榮小姐。”凌志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砰得都要跳出來了,“你這是……”
榮明珠的眼睛多少有些濕潤,看得出來欲愛而不能確實不是什么讓人好受的感覺。她緊緊地抱住凌志,呢喃道:“噓,不要說話,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凌志自從認識榮明珠,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像現在這樣小鳥依人又楚楚可憐的樣子。在他的眼睛里,榮大小姐一直都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刁蠻,任性,驕傲,唯我獨尊。但是現在,她卻如此這般不顧一切地求助于自己,這使得他的心里禁不住有些隱隱作痛。他知道,那大概就是所謂的憐香惜玉。終于,在和自己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以后,他情不自禁地轉過身,再次與榮明珠緊緊相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兩個人就這樣抱著,誰也不愿意先放手。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已經不復存在,所有的只是兩個人炙熱的體溫和粗重的呼吸聲在一起交融,以及兩顆劇烈跳動著的年輕的心。
一輪明月漸漸顯現在人們的視野里面,朦朧的月光映照得整個世界都是朦朦朧朧的。幾只夜鳥不知是因何原因從花樹叢中驚起,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便已經消失在夜色茫茫之中。凌志和榮明珠被那些驚飛的鳥兒嚇了一跳,這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依依不舍地放開對方。
榮明珠抬起頭,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感嘆道:“啊!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好美啊!”
凌志一抬起頭來,邊看邊說:“是啊,很圓,很美。”
“月兒又圓了,只是不知道這人什么時候才能團員啊!”榮明珠突然之間就有些失落,“我什么時候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呆在一起呢?”
凌志笑道:“榮大小姐,你這是發的哪門子感慨呢?”
榮明珠白了凌志一眼,說:“管得著嗎你?”
凌志說:“哪敢管你呀,大小姐!”
“哎,對了。”榮明珠突然拉起凌志就走,“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凌志本能地問:“去哪里啊?”
榮明珠說:“你就先別問了,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凌志無奈,只得順從。
十幾分鐘后,凌志跟隨榮明珠走進了一家賓館。“小姐,請給我一間房間。”榮明珠很有禮貌地沖接待員笑了笑。
房間里,凌志詫異地問:“怎么帶我來這里?”說著,他伸出手去尋找燈的開關。
榮明珠一把抓住凌志的手,說:“不,不要開。就這樣,這樣就好。凌志,我……”她看起來似乎是欲言又止。
凌志不明白,問:“怎么了?”但是不等他得到答案,榮明珠的唇便已經緊緊壓在了自己的嘴上。他很奇怪,不是因為榮明珠的大膽舉動而感到驚訝,而是自己居然沒有做任何的反抗,就那樣承受了下來。漸漸地,他開始有些飄飄然了,不用言語描述就已經感覺到了心里的熱切。終于,身體內的烈火被點了起來,而且越燒越旺。他不顧一切地把她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一夜纏綿。
第二天,已經清醒過來的凌志為自己昨晚的行為很是懊惱。他無言地思念著一直都在家中苦等自己的安雨,心中有很多抱歉。有對安雨的,也有對榮明珠的。想到這里,他迅速地穿好衣裳,想要離開。
榮明珠坐起來,問:“你要走嗎?準備扔下我一個人?”
凌志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榮明珠突然赤裸著身子從床上跑下來,抱住凌志,乞求道:“留下來,不要走。我要你留下來,為了我留下來。拜托了。”
凌志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糟糕透了。盡管有很多不舍,但他還是掙開榮明珠,給她披上衣裳,說了一聲“對不起”,便匆匆離開了賓館。
榮明珠沒有再說什么,她一下子跌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