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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清歌

第十章節(jié) 三爺爺

春耕過后,紫草花開。六歲的我終開如愿以償的入得三爺爺的門下,成為了三爺爺的關門弟子。

香奶奶說,三爺爺的醫(yī)術在天殤城是數一數二的。

我相信香奶奶的話,因為每當香奶奶提到三爺爺的時候,她的靈魂深處就會散發(fā)出一陣陣濃……郁的純……白的靈魂之光。還有一種情況也會讓她的靈魂如此幸福地歌唱,那就是提到香奶奶早逝的大俠老公的時候。

與其說我相信香奶奶的話,到不如說,我相信香奶奶的靈魂。一個人唯一無法掩飾的就是他的靈魂的本質,無論他有著多么完美的皮囊和多么巧妙的掩飾!那么,要多少歲月的沉淀,要多少感情的積累才可以孕育出像香奶奶這樣,散發(fā)著香醇氣息這樣的純凈透澈的靈魂?

三爺爺,一生未婚。現年六十有七,已是年近古稀之齡。大概是因為錯過,所以無心也無力去愛了吧!

忘記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有人化身浪子,游戲人間,有人變成工作狂,心無旁騖,有人只是轉身,拈花微笑。

香奶奶的那一段情傷的毒性已經在三爺爺心里,轉化成一種類似安魂草的長期依賴性的錯覺。(安魂草:作用類似嗎啡)

人心是不待風吹而直落的花。那么從心碎到重新開始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每個人都不一樣。而三爺爺在情感方面大概是再也無法前行了吧?

我想三爺爺如今的成就,跟香奶奶當年另嫁他人是很有關系的。

三爺爺真地很厲害。如果說,香奶奶是一本錄有人心百態(tài)的活字典。那么,三爺爺就是一本記錄著潛龍大陸各種藥用動植物的百科書。

香奶奶不行了。

香奶奶的身體,根基已經去了七七八八了,僅有靈氣的滋潤是沒有用的。香奶奶的身體機能已經損壞,就是輸再多的靈氣,也不能吸收,只會更快的散逸到空氣中。

我知道,如果沒有更好的法子的話,是撐不到今年秋季的了。我要救她!誰能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三爺爺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可是……

我固執(zhí)地看著三爺爺。三爺爺氣得臉紅脖子粗,我仿佛可以感覺到,三爺爺的胡子就要氣得翹起來了。當然,如果它可以的話。

“胡鬧!那是鬧著玩得?”三爺爺向我吼到。我從來沒有見過三爺爺生這么大的氣,禁不住縮了縮脖子。但是我一定要去!

“三叔公,您別氣!小舞也是一片孝心!”程大叔(就是村長大叔)勸道。大青山將我護在身后。

“什么孝心?誠心添亂!她一個路都不會跑的小娃娃湊什么熱鬧?”說道這個三爺爺更氣了。(啊火上澆油啊)

“三叔公,我一定會好好看著小舞的。您別生氣了,當心氣壞身子。”娘親看著三爺爺氣得通紅的臉,擔心地勸著三爺爺。“小舞,快跟三爺爺道歉!”我固執(zhí)地無動于衷(對不起了,娘親,我是一……定要去得。)

哥哥站在娘親身邊擔心的看著我,我玩皮地向哥哥眨眨眼,哥哥肯定能猜到即使他們不讓我去,我也一定會自己跟去的。他可是嘗過我逮人的厲害的。

“小舞乖乖!在家陪著奶奶好不好?奶奶最……喜歡小舞了。青嶺峰上可是有很……多、很……多的大蟲和狗熊的。它們會把小舞抓去當壓寨夫人的哦。”我看著程青風那張扮嫩的臉。我的小嘴抽抽個不停。我當然知道青嶺峰的危險,我更知道那個山峰有數不勝數的妖魔鬼怪!你當那些每年進青嶺峰發(fā)財的人是怎么死的?好歹,我入青嶺峰也不下數十次了,總比你們這樣撞上去要安全的多。

“他爹,他爹,樹兒他爹。娘醒過來了。”程家嬸嬸急步走來說著。

三爺爺給香奶奶把著脈。我一把擠到香奶奶床前,暗地里給奶奶輸送靈氣。雖然沒多在作用,但有總比沒有強啊!當然,三爺爺是不知道的。三爺爺只會認為是香奶奶地病情有所好轉。實際上,這種好轉只是一種假像。

香奶奶有氣無力地說:“你們都在嚷嚷什么呢?那么大聲?”

“沒什么!娘,您別就別操心了,好好把養(yǎng)病好?”程大叔在一旁輕聲地接過話。

三爺爺決定去青嶺峰找“靈君芝蘭”這件事是瞞著香奶奶的。香奶奶是土生土長地紫河人,自然是非常清楚青嶺峰有多危險的!所以大家一至決定瞞著香奶奶。

“養(yǎng)什么養(yǎng)?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們別想糊弄我。風兒啊,你剛剛是不是欺負小舞來著?”

“沒……沒啊!”青風大哥頗感心虛。

“沒有?你扭扭屁股,我……我就知道你要放……放什么屁!”香奶奶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喘了起來。看這情形只怕是香奶奶病得更嚴重了!

“閉嘴!都這德性了,還……這幅脾性!”三爺爺生氣地對香奶奶說。

這次,香奶奶卻是沒有再與三爺爺唱反調了,反而,嘆了息一聲,開口說。“我不想走啊,不想走啊,怎么可以就這么一個人就走了呢?”

一句話,說得三爺爺流下淚來。三爺爺恨恨說:“誰準你走了?是誰說過一定不會走在我前頭的?有我在你想走都走不了!你再提個走字試試?”

我看這情形不對,趕緊轉移話題,“奶奶,你不用擔心小舞。青風哥剛剛是欺負小舞來著。不過,奶奶,你看著,小舞一定會討回來的。不會讓青風哥討著好的。您家小舞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一句話說得香奶奶眉開眼笑,說得青風冷汗直下。剎時,屋內的氛圍就好了起來。

只聽,青風低聲向身邊的青禾尋問:“小舞的脾氣很壞么,不會啊?那么靈性的孩子!”

聽到青風的話,周圍地眾人都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笑得青風毛骨悚然。

青禾但笑不語。

一旁地青樹幸災樂禍地說:“嘿嘿,大哥,你完蛋了,小舞很厲害的。你完蛋了,小舞一定會對你進特別關照的。”

“什么特別關照?”青風緊張地問。

“就是對你進行精神和肉體上的加倍關懷。”一旁地芷兒好心的解釋道。

“什么意思?”青風不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眾人同聲回答,笑得更加詭異了。

哈?這群家伙把我這招學得到是挺精的。可憐地青風哥,你就在無知的郁悶中眩暈吧!嘎……嘎……嘎……

看見眾人詭異地笑容,青風終于崩潰了,他開始懷疑,那是不是進錯了地方。

看見青風一臉崩潰的神情,眾人暢然而笑。終于明白,為什么小舞總……喜歡捉弄人,原來捉弄一個人的感覺是這么的……痛快!這次事件導致了紫河東村千百年以來的純樸的鄉(xiāng)村風氣,發(fā)生了破滅性的變化。當然這是后話。

結果,最后,在村中眾人的一至反對下,我被留在了村里。

當天,用過午飯之后,三爺爺,程大叔以及大青山叔叔就啟程去了青嶺峰。

“小舞!你干什么?!”哥哥小聲而嚴厲地質問我。

“哥哥知道不是嗎?”我亦小小聲地反問哥哥。沒辦法啊!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哥哥太了解我了,他一直在門外堵我。

“進去睡覺!不許胡來。”哥哥端起來了做大哥的架勢。

“哥哥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進去!你再這樣,我就把大家都叫醒了!”威脅啊?這個哥哥!

我運起《霓裳舞》飛了起來。看著一臉呆滯地哥哥,我輕聲地說,“哥哥,別擔心。小舞會安全回來的!三爺爺、程大叔、大青山叔叔,都會安全回來的。”

我飛到仍處于呆滯狀態(tài)地哥哥面前,輕輕地在哥哥呆滯的眼前,搖了搖手,帶著暖暖地笑意小聲喊“哥哥回魂咯!”。

“小舞,你……你……”哥哥仍然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哥想不想飛?小舞可以教你哦!”我誘惑著哥哥。

“可以嗎?”哥哥一臉期待。

“當然可以!小……舞教你嘛!”我許諾到。

“好啊!學了也可以像你一樣飛嗎?”哥哥期待地問。

“當然。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就說哥哥比較好對付的。

“可是你還是不能去。我寧愿不學那會飛的功夫,我也不讓你去!”哥哥堅定地說。

看著一臉堅定地哥哥,我頭痛起來。我又不能一走了之,要是我就這樣走了,娘親一定會非常擔心,如果有哥哥的安撫,就會好許多的。要是任著娘親擔心,她又迷糊起來,告訴香奶奶去,香奶奶恐怕等不到我們回來就會掛掉,不是恐怕,是一定!

我看著眼前這個固執(zhí)地小哥哥,想到哥哥很懂事,應該也能明白一些道理了吧!如果他明白我對于三爺爺他們一行來說不可或缺的。他肯定就不會這樣了。

“哥哥,你聽我說,三爺爺他們這次去的青嶺峰,對于他們來說,非……常的危險。但是對我就不一樣了。”我看著哥哥張口欲言,阻止了他。

我問道:“哥哥,你信不信這世上是有妖怪陰魂的?”

“……信……”哥哥偏過頭,猶豫了一會方才回答。

“哥哥以前見過是不是?”

“小舞!你怎么知道的?”哥哥很是震驚。

“因為我也可以看見啊,而哥哥是因為受我身上靈氣的影響,所以漸漸地也可以看見了。”此話一出哥哥更震驚了。可憐地哥哥今晚嚇得夠嗆了吧!

“哥哥,你還記得前年你潛水地時候差點就溺水地事吧?”我見他點頭,才接著說,“是水鬼吧?那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對……”

“你怎么知道?”哥哥不待我說完便急急追問。

“哥哥還記不記得在被水鬼繞時,有一股溫和清涼地氣息將你包裹起來的?”

“難道是你?小舞?!”凌青禾自然是記得的,而且記的相當清楚。水鬼身上那種陰冷刺骨的氣息以及那股溫和清涼氣息,凌青禾此生都不會忘記!直到現在,凌青禾在晚上依然會時時被那陰冷刺骨的氣息從惡夢中驚醒。對了!初經歷此事之時,一直都是跟小舞同睡的,而那段時間自己卻從未做過惡夢!

“哥……哥,從未修煉過的人,面對惡靈之時,即使是大青山叔叔這樣的高手,也是束手無策的。哥哥……如果我不去的話,三爺爺他們就危險了!哥哥……”說到最我哀求起來。

“一……定要安全回來!”哥哥苦澀地說。

“嗯,一定。還有三爺爺,程叔叔,大青山叔叔都會安全回來的!”我肯定地重重地點著頭。

“然后回來教哥哥會飛的功夫。”

“嗯吶!”

“約定!”

“約定!”

望著漸飛漸遠地小小身影,小青禾的手握得緊緊地。一絲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小青禾卻渾然不覺。

夜風,夾著紫草花香傳來。

夜還是那夜,香還是那香。

緊抿地嘴唇,蒼白地臉,堅定地眼神,倔強地背影……

吃不到葡萄的小狐貍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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