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滾!明知道本公主不吃這些,還硬讓本公主吃,誠心跟本公主過不去!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對不對!來人!快來人!人都死哪兒去了!”一個披頭散發八九歲的小女孩兒陰沉著臉,不可一世地俯視著地上跪著的哆哆嗦嗦的一群人。
“都退下吧。”一位身著墨衣的長發男子,嫻靜地走進來,揮手說道。
眾人忙恐慌地離開此地,輕輕地關了門。門外,你望望我,我望望他,均是搖頭,眼神中帶著苦澀與無奈。門內傳來陣陣吵鬧聲,和瓷器等物什破碎地聲音。
“你就是想讓我死掉對不對?你算算昨天那是第幾批來刺殺本殿下之人了?本殿下都已是數不清了。說不定……說不定……那些侍兒里頭,就有來刺殺本殿下的人。不行……不行……本殿下一定要把他們抓來問清楚……來人……你干什么?墨蘭!你好大的膽子!”
“墨蘭不敢,只是公主尚未梳洗,這樣出去,實是不妥。”只聽得里面傳來男子溫柔地聲音。
門外眾人再次嘆息不止,相視苦笑搖頭。
侍兒甲苦著臉:“唉,還以為能碰上個好主子呢!誰曾想里面這位比起夜蘭一霸來,竟是更甚一籌。”
侍衛甲亦是一聲嘆息,“唉,現今時局以亂,夜蘭國本就蕭條已久,就會兒再來一位這樣的主子,實在是雪上加霜啊!夜蘭憂矣啊!”
另兩人凄凄然地點頭,亦是贊同不已。
“亂說什么呢!這是我們能參合的事?!一個個嘴巴都給我閉緊了,誰要是敢把這話,傳了出去……”正在此時一帶劍女侍走了過來,嚴厲地眼神掃視著四人,后面的話并未說完,卻更讓人心驚。
四人心中一震,低頭諾諾稱是,只是眼神卻甚是不憤,默契地對視幾眼,一并退了下去。
一身姿裊娜的男子看著遠去的四人,眼神不無憂慮,“唉!秦侍衛,這樣下去,只怕……唉!現在,外面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用詞之不甚,事實之夸大,讓人心憂!再過幾日就在到夜蘭城了,只怕城中早就傳遍,夜蘭未來之主之不堪了。”
“梅侍君,這話不是我們能議論得的,而且……”秦侍衛眼神若有所思,說,“我總覺得二公主不應該是那樣一個人,她身上的氣息非常的清新,洗人心魄,不該是……”
梅侍眼波流傳,嗔道,“你還好意思說!忘了公主罰你吃一月紅燒雞翅膀的事了?”
秦侍衛苦笑道,“就是因為如此啊!見過這許多的剌殺,應是明白了生死的,可是二公主卻從不曾處罰過那些她口中看不順眼的人,呃,也不算是吧,只能說有一些小小的另類的處罰罷了。”
“另類的小小的?”梅侍苦笑著搖著頭,“我可不那樣認為。扮女裝也是小事?”
“梅兒,秦侍衛,你二人說什么呢?”一青衣男子來著幾個隨從走來,英氣逼人。
房內小女孩笑得東倒西歪,可勁兒地捂嘴偷笑。
墨衣男子無奈地點點她的小腦袋,“現在可是滿意了?”
這二人正是墨蘭和小舞。
“二公主,主子,墨茗回來了。”那青衣男子正是墨茗,他本是女尊國度的男子,從小在女尊國度長大,只是年輕時隨墨蘭一同出游潛龍大陸,多了些女尊國度的男子所沒有的英氣與干練。
墨茗示意著秦侍衛和梅侍君一同進來,笑吟吟地說,“二公主,您交待的事兒,茗兒可是全都一一辦地妥妥貼貼的了。茗兒跟您保證,等三天后,您回到夜蘭城的時候,您不可一世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绔大名會響徹整個夜蘭城,一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秦侍衛和梅侍君被墨茗此舉,駭得說不出話來。那兒可是二公主啊,當著二公主的面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話,他不要命了?出乎二人意料之外的是,二公主卻只是笑吟吟地道好,只道,想讓本殿下怎么獎勵你呢。
二人皆是聰敏之人,立刻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相視一眼,干脆地伏于地,齊聲說道:“梅,見過二公主,愿永遠追隨于二公主駕坐左右。”
“秦河,見過二公主,愿永遠追隨于二公主駕坐左右。”
“啊咧啊咧墨蘭啊!這二人是不是病了啊?”依在墨蘭懷中的小人兒懶洋洋地咕噥。
墨茗笑得起勁兒,“二公主明見,這二人確實病得不輕,明明就是二公主坐下之人。”
秦河和梅低著頭,你望我來我望你,只是苦笑,難怪都被二公主給瞞了過去,此人實在是個不按理出牌之人。
墨蘭抿嘴輕笑,“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坐吧!”
二人正自驚詫,卻見墨茗笑逐顏開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在墨茗的催促和墨蘭的示意之下,二人只得忐忑著坐了下來。
墨茗拿出一卷密密麻麻寫著小楷的白綢遞給小舞,小舞展開白綢細細查看,嘴中卻大聲嚷嚷著,“本殿下就說墨茗最是不錯的,找得玩意兒最得本殿下心思。”嘴中嘖嘖有聲的稱贊,眼眼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白綢。
墨茗悠閑的喝了口茶水,馬上變臉出一幅惶恐之態,說,“墨茗不敢妄自居功,此事梅侍君和秦侍衛出力亦是不少。如若不是他二人提點茗兒,茗兒可是找不著這樣美妙的玩意兒,梅侍君可是說了,那夜蘭城中的珍寶閣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呢?不如,下次二公主一并帶著茗兒出去見識見識,就當是此次給茗兒的獎勵了。”他邊說,邊在桌上用水寫下“配合”二字,示意秦河和梅。
梅眼波一轉,立即嬌聲接道,“梅兒乃是二公主之人,為公主梳洗打份,本就是梅兒份內之事。”
秦河仍是往常一幅神色嚴肅的樣子,說,“份內之事,微臣不敢居功!”
我盯著白綢上的消息,嘴中嚷嚷,“這個這個,把這個給我帶上。”
梅兒正欲起身,墨蘭卻向其搖頭,他一時不解。卻見墨茗一一挑開了桌子上,他剛剛帶回的一大堆地盒子,梅兒頓時明了。
墨茗手中輕拋著珠寶,嘴里向著門外嚷嚷,“哎呀哎呀,這件兒二公主帶著真真好看!來來,二公主再來試試這個。”
梅兒亦來湊熱鬧,“啊,這個青鱗魚紋石飾就是合該只能二公主帶著的,嘖嘖真漂亮!”
墨茗與梅兒在一堆珠寶中挑挑撿撿不亦樂乎,我只是哼哼哈哈這個那個的配合著,一會要頭飾,一會兒要貼花。
我放下白綢打開精神鎖鏈,將五人的精神連接起來。
剛剛連接起來,就聽得墨茗問道,“昨天那些家伙又來了?這都已經是第三十六次了,她們煩不煩啊?”
在精神世界中問完,墨茗轉頭對著門外卻又嚷著,“不對不對,梅兒,這頭飾應配著‘燕雙飛’的發飾才好看。”
梅兒和秦河正自糊涂,卻見二公主對著自己俏皮一笑,明明未見其開口,腦海中卻響起了她的聲音,“照著先前的行事就好,有什么要說得只需在腦海中想著便可。”
二人驚詫地對視一眼,秦河不由在腦中思量,“每次房中又是摔杯子,又是扔瓷器的,難道?”
“沒錯!正是如二人所想那樣,”墨茗笑嘻嘻地聲音突然出現在二人腦海中,駭得二人身子一震,墨茗見二人如此反應,笑得更甜了,說,“二位別停啊,繼續說啊,得讓外面的人知道這里面的動靜,人家成天成天的在外面守著也不容易啊!”
秦河馬上反應過來,粗聲粗氣對著門外說,“啊,那個‘燕雙飛’不妥吧!秦河認為二公主清靈雅麗,配著‘彩云雙環’最是好的。”
梅也是反應了過來,亮起了聲音,“什么‘燕雙飛’?‘彩云雙環’?一個字‘俗’!我就說二公主還是清清爽爽地挽著雙環就好。”
五人就這樣一會兒對著外面大喊一通,一會兒又在精神世界中商量日后該如何行事。
而外面……
“哼!平時看著那個秦河一派油鹽不進的樣子。我呸!沒想到那小子藏得那么實!”
“你呸什么呸啊?大公主至今魂迷不醒,這夜蘭天下早就是二公主的了,那是板上釘釘,鐵定的事兒,而且,那人家二公主,是名符其實的夜蘭皇族!”
“切!是不是!還得等到大祭之后!證明了她二公主的鬼見之力再說!”
“我看這八成是定了。”
“你二人也別爭,依我看,就算那二公主她是皇族,可是二位可別忘了,如果那二公主,她沒有鬼見之力,這皇位她也坐不穩!”
“嘿嘿,你們幾人也都別爭了,二公主她再怎么皇族,墨蘭公子他再怎么能耐,能厲害得哪去?這夜蘭早已不是墨蘭公子離開時的那個夜蘭了。”
這人一句話,迎來了眾人的一致嘆息。
“啊咧啊咧看來不止咱們心里明白,果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地啊!”我閑閑地小小聲咕噥。
見秦河和梅仍處于能夠一清二楚地聽到外面之人談話的震驚之中,墨茗好心解釋道,“外面所有的一切皆在二公主的控制之中,這個所有指的是,方圓五十米之內。在這個范圍之類,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二公主的感應。”
秦河與梅聽得此話不喜反驚,二人慘白了臉。
秦河碰得伏跪于地,絕決地說,“秦河誘拐梅侍再先,但求一死!”
“秦河你個混蛋!二公主,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梅兒自己不守夫道,不關秦侍衛的事!求二公主降罪于梅兒!二公主!”梅兒緊跟著伏跪于地,連連叩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