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一身的純白,干凈而清爽,黑夜般柔媚的長發(fā)用金黃色的絲帶輕輕束起,更加突顯出了那張絕美如玉的臉孔,和線條優(yōu)美得無懈可擊的下巴。
少年靜靜坐在車上,即使沒有開口說過任何的話,但是少年渾身所散發(fā)出來的那股獨特的高貴氣質卻讓人不禁卻步。
不過,“望而卻步”這四個字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某人的字典里。
四季偏著頭托著下巴,眼睛一瞬不眨地死死盯著櫻井夏,目光若有所思。美其名曰“觀察”,實際上是以此為借口行“吃豆腐”之實。
過了許久,她終于覺得眼睛看得有點酸了,于是開口,“你現(xiàn)在想帶我去哪里?”
他果然是個奇怪的人。
經(jīng)過她的細心“觀察”,她在心里默默下結論。
先前她耍脾氣,讓他背她出去,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背……不,極為輕松地將她打橫抱起,在櫻井家無數(shù)的仆人詫異和她的驚愕的表情中自若地走了出去。
他明明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的。
尤其是之前還經(jīng)歷了一場與家族的“戰(zhàn)爭”……
他的心情一定不好吧。那么冷漠的親情……
所以他其實大可不必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或者干脆地毫不理會才對啊。
少年聽見她的問話,微偏過臉來,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你想去哪里?”他的側臉隱逸在車窗的陰影下,微微發(fā)光的輪廓顯得異常的溫柔。
“呃……”怎么問她?搔了搔頭,她有些愣愣地重復道,“我想去哪里?”難不成她想去哪他就帶她去哪?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恩。”
“……”原來真的有。
“呃”她狐疑地打量著他,想從他微笑的臉上看出點什么端倪,這只混在綿羊堆里的狼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可是這么想著,卻覺得自己有些卑鄙,說不定人家是真心誠意的呢……一想到這里,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抬起眼睛朝他期許的說道,“我想去游樂園。”她的心里,現(xiàn)在正在慢慢醞釀著一個計劃……
“游樂園?”櫻井夏眼里劃過一道詫異。
“怎么,不行啊?”她漲紅了臉,怒視他,“是你說問我想去哪的!”
櫻井夏好笑地望向她。
她眼睛晶亮晶亮,清秀的臉蛋因惱羞成怒變得紅通通的,像一只豎起全身尖刺的小刺猬,她瞪著他,生氣勃勃的樣子。
“呵……”一聲輕笑,終于控制不住從他的嘴里溢出。低著頭,他抖動著肩膀悶著笑。這個女生……真特別。
“你笑什么?”她的表情更加兇狠,甚至開始猛按手指關節(jié)發(fā)出咯咯的可怕響聲。
“沒什么。”才怪,他嘴角明明是向上彎起的,無視四季已經(jīng)握緊的拳頭,他抬眸淡淡地吩咐司機,“司機,把車開到游樂園吧。”
“好的,小少爺。”司機透過后視鏡小心翼翼地望向他家小少爺。
他為小少爺開了那么久的車,說實話,雖然小少爺總是噙著溫和的微笑,也從來沒有見他生過氣,脾氣好得讓人驚嘆,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少爺笑得如此自然,如此……開心呢……
高雅寧靜的咖啡廳。
一個打扮時尚俏麗的美少女笑吟吟地朝著對面坐著的四季介紹自己,“你好,四季,我叫宋川恩,你可以叫我川恩。”
她有一雙大大的明亮的眼睛,笑容開朗卻又帶著名門閨秀的修養(yǎng)禮貌。
四季愣愣地望著她,之后又把不解的目光投向坐在旁邊的宋川然,“川然?”就是這個叫“宋川恩。”的女生嗎……
宋川然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目光卻沒有看向她。
他表情冷淡,“四季,從今天開始,川恩就是你的朋友。”在人前,他的態(tài)度一向冷漠。
“朋友?”聞言,四季的臉陡然蒼白起來,手指在桌子底下收緊,她咬住唇,身體開始不由的顫抖起來,“我……我才不要。”
她根本不需要朋友!
川然不是知道那件事的嗎?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四季,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那個叫宋川恩的少女似乎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般,她朝她俏皮地眨眨眼睛,笑容真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像之前那個女生一樣對你的。我保證。”
四季臉色愈加的蒼白。
她知道……
那個原本聲稱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卻因為嫉妒她能獨占川然而將自己關在廁所里一整天,被人發(fā)現(xiàn)后誣陷說是她把她關進去的人……
她曾經(jīng)最最好的朋友……
一直想淡忘掉的傷疤,卻在今天被兩次撕開還未愈合的傷口……
她的身體冰冷。
宋川然在桌下緊緊握住她不斷顫抖的冰涼冰涼的手,冷淡的目光投向對面的宋川恩,“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妹妹,是宋家的第二繼承人,但是……”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的四季,英俊的臉上散發(fā)著逼人的氣勢,“你的使命是,要不顧一切,守在四季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