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無極死去之后,魔教也漸漸沒落,魔教的四大護法也因云挽月與醉風本就是臥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來,至于武林盟主,各大派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一爭高下的機會,江湖中,又掀起了新一輪的爭奪,卻是各大勢力互相牽制,不分伯仲。
而《藥王寶典》與《擎天秘籍》卻是依舊下落不明,但是不知何時,江湖中又傳出了一條消息,若是能得到這兩本書,便可以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一時間,整個江湖又展開了新一輪的爭奪。
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蘇婉婉他們一行已然離開了這紛亂的江湖,到了楚君逸所說的那一處隱秘的山谷,而讓他們驚訝的是,藥王與武癡、賭圣三人已然在山谷之中居住了個把月了,而看到蘇婉婉他們一行卻是一點也不意外,好像他們就是在此等他們來似的。
幾日之后,藥王他們三人一行便離開了山谷,說是既然一切都已然塵埃落定,他們也該云游去了。
而很久不見的鳳洛卻是與段飛鴻一起來了山谷,也是沒有停留多久,臨去之前鳳洛與蘇婉婉說了半晌的悄悄話便含笑離去了。
之后慕容宇墨他們問了蘇婉婉半晌,也沒有問出來蘇婉婉與鳳洛的談話內容,問的急了,蘇婉婉只是笑著說:“我們以后就留在這兒了,不好么?”
就連一向機智過人的楚君逸也是沒有猜出鳳洛與蘇婉婉說了什么,他只是隱隱覺得鳳洛身上的氣息與一般人不同,他與抱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無意中提起了自己的感覺,聽了他的話,抱琴沉吟半晌才道:“果然如此!”眼底的流光乍現(xiàn):“也許他是告訴蝶兒今生就留在此與我們相伴了,不會再離開了。”
“恩,我也是如此想,如若不然的話,婉婉不必如此隱瞞。”楚君逸與抱琴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一旁的慕容宇墨與南宮烈卻是一臉地若有所思,隨即也是一笑,四人舉杯對飲,視線都落在了不遠處花架之下的那一抹纖細的人影之上,有些時候,什么都不必說,心底流淌的幸福的感覺,便是一切了。
步相憶捎信來說已有了身孕,就不能來恭喜他們的喬遷之喜了,等過陣子再來谷中看望蘇婉婉,希望她也能早點懷上寶寶,而且還說鳳洛也去看過她了,這話蘇婉婉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便罷了,楚君逸他們也隱隱覺得也許自己猜的是對的,就此,也放下心來。
凌若軒與南宮戀雪的婚禮,想來是天龍王朝近幾年來最宏大的一場婚禮了,因為蘇婉婉擔心再入江湖又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便托了醉風與云挽月送了一份厚禮。
云挽月與醉風這對兒歡喜冤家,也終于修成了正果,在步相憶與輕云的女兒滿月的隔天,也歡歡喜喜地拜堂成親了。
蘇婉婉斜倚在軟榻上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來到天龍王朝一晃也已然兩年了,好像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了,身邊的人,都得到了自己的幸福,而她自己,也成了四個男人的妻子,這也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至少在兩年前,她從不曾這么想過。
“婉婉,你又在想什么?恩?”沒有聽到腳步聲,蘇婉婉便覺得自己的身子一暖,楚君逸身上那一抹淺淡的香氣便在她周身縈繞開來,她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身子軟軟地向后倚入楚君逸的懷中:“在想時間過的好快,在想我很幸福。”
“是么?婉婉很幸福么?”楚君逸聽到這句話眉間一展,眼底的光芒更勝以往,越發(fā)的溫潤如水。
“是啊,很幸福。”蘇婉婉滿足地嘆息著,轉而環(huán)視了他身后一眼又道:“抱琴他們呢?”
“慕容說是谷中太乏味,南宮說要去采藥,抱琴說是想找根適合的木頭給孩子做一把琴。”說到此楚君逸頓了頓,指尖輕輕地拂過蘇婉婉的脈門:“你怎么都不告訴我們?”話中雖有著責備,但是跟更多的是喜悅與寵溺。
“你們知道啦?”蘇婉婉小心翼翼地抬首對上了楚君逸的眸子:“本是想再過幾天給你們一個驚喜呢。”看著楚君逸眼中的笑意,心中又是一暖。
“你呀,越來越胡鬧了。”楚君逸點了點蘇婉婉的鼻尖:“我看啊,這一胎八成是個男孩兒。”擁著蘇婉婉軟倒在榻上,發(fā)絲無意識的散落開來,使得原本溫潤的人兒,多了幾許嫵媚慵懶。
“為什么?”蘇婉婉不禁有些好奇,難道古代還有辦法看生男生女?
“你最近變得這么調皮,能不是男孩么?”楚君逸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好啊,你敢諷刺我,看我不整治你!”一聽這話,蘇婉婉頓時笑開來,雙手不由地去伸向了楚君逸的腋窩,隨即,二人便已然笑作一團。
“好,好,婉婉,我求饒還不行么?”楚君逸有些招架不住。
“哼,看你還胡說。”看著楚君逸一臉小生怕怕的模樣,不由地大笑,誰能想到平時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楚君逸竟然怕癢呢?
“不過,這孩子是……”楚君逸一臉探究地看著蘇婉婉。
“是……”蘇婉婉其實也不太確定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因為很多時候他們四個人……
“沒事,等幾個月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男孩。”楚君逸一臉促狹地看著蘇婉婉道。
“你還說!”蘇婉婉再度撲上去與楚君逸戰(zhàn)作一團。
窗外的暖陽絲絲縷縷地透過窗,散落在兩人的身上,暖意蔓延開來……
※※※
“娘娘--”穿著一件青藍的小褂的小男孩,遠遠地朝著蘇婉婉跑來,手里還拿著一把木劍,腳步卻是十分的穩(wěn)。
“寶寶,你又上哪瘋去了,看你這一頭汗。”蘇婉婉無奈地看著兒子,雖說面貌是繼承了父親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但是這性子卻是不知道像誰,天天就知道纏著大人們習武,這倒是像是武癡前輩家的人似的,想到此,蘇婉婉不由地再度嘆氣。
“娘娘,我剛剛跟慕容爹爹學劍了,爹爹非要我去練琴,我才不要去,那是女孩子學的,讓妹妹學就是了嘛!我不要學!”這娃娃不是別人,正是楚君逸一口咬定是男孩子的憐舟瑞是也!
而他果然也沒有讓大家失望,自出生起便是皮到不行,抱琴本是想培養(yǎng)出一個接班人, 沒想到,憐舟瑞卻是對樂器之類毫無興趣,卻是對武功劍術一類有著濃厚的興趣,自會走路起便天天纏著大人們教他習武,對此,抱琴只有搖頭嘆氣的份兒,最后也干脆放棄了,由他去了。
“可是,你爹爹是天下第一的琴師,你一點兒琴也不會彈,不是要讓人笑話了嘛?”蘇婉婉無奈地看著眼前頑劣的兒子一眼,心底繼續(xù)嘆氣,他到底像誰啊?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學!”憐舟瑞一臉地倔強,粉嫩嫩的小臉兒因為生氣,更加地紅潤起來:“讓妹妹跟爹爹學琴嘛,反正女孩子就該學琴。”
“好,那就讓妹妹跟你爹爹學琴,你讀書、習武,好不好?”蘇婉婉此刻深切體會到當家長真是不容易啊,尤其是眼前的兒子軟硬不吃,她繼續(xù)嘆,這孩子到底像誰啊啊!
“好耶!娘娘最好了!”憐舟瑞不由分說地投入了蘇婉婉的懷中撒嬌:“我最喜歡娘娘了!”小小的腦袋埋進蘇婉婉的懷中,而在蘇婉婉看不見的地方卻是朝著身后的幾個爹爹眨了眨眼。
而早已立于蘇婉婉他們母子身后的一行人,自然是將這一切都收入的眼底。
“慕容,寶寶是你兒子吧?”抱琴一臉無奈地看著沖著他們幾個扮鬼臉的憐舟瑞。
“你想不承認也沒有辦法,他就是你兒子。”慕容宇墨含笑地看著身側的抱琴,心下暗忖:這小子似乎越來越難纏了,看來以后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果然這幾年沒有白下功夫。
“寶寶是比平常的孩子聰明些,這沒什么不好的。”楚君逸搖著手中的折扇輕輕一笑,視線卻是在慕容宇墨身上停駐片刻。
“抱琴,既然寶寶不愿意學琴,那就讓然兒學吧,我看然兒對你房中的那把琴可是很感興趣的。”南宮烈也是一臉地笑意,看著憐舟瑞對于彈琴如此的排斥,他也是有些想笑。
“也好,我看然兒也挺適合的。”抱琴最后只好拂了拂衣袖,舉步向著憐舟瑞走去,在他的面前蹲下身來:“寶寶,你真的不要學琴?”
楚君逸與南宮烈三人也舉步立于蘇婉婉的身側,看著小小的憐舟瑞與他爹爹對視。
“爹爹,我不喜歡彈琴,反正妹妹學了也是一樣的嘛,再說了,我以后學會了武功就可以保護妹妹了。”沉默了半晌,南宮瑞揚起小小的臉兒沖著眼前的父親堅定地開口道。
“寶寶這么乖啊,想學了武功保護妹妹啊。”聽了憐舟瑞的話,南宮烈不由地笑開來,婚后的這一陣子的確使得眾人都改變了不少,尤其是南宮烈,從原來的不茍言笑,到了現(xiàn)在臉上時不時浮現(xiàn)的笑意。
見了南宮烈笑了,憐舟瑞也不由地笑著撲倒南宮烈的懷中:‘“是啊,南宮爹爹,妹妹還小,我要快快長大,學好了武功就能保護她了!”
“寶寶真乖。”摸了摸憐舟瑞的頭,南宮烈點頭笑著。
“哥哥。”就在眾人笑著看著憐舟瑞的時候,遠遠地一抹小巧地身影,正緩緩地一步步地向這邊走來,腳步顯然沒有很穩(wěn),有些搖晃,眾人一見不由地一驚!
“然兒,小心!”行動最快的是楚君逸,只見白影一閃他便已然將小人兒抱入了懷中,溫和的開口:“然兒怎么自己起來了?”
“楚爹爹,找哥哥。”小女孩見抱著自己的人是楚君逸,不由地甜甜一笑,眉眼彎彎好像是一尊漂亮的瓷娃娃。
“妹妹!”憐舟瑞仰頭看著楚君逸懷中的南宮然兒開心地笑了起來:“哥哥帶你去看花!”
楚君逸蹲下將南宮然兒放在憐舟瑞跟前兒,沖著眾人一笑,而后對著憐舟瑞道:“寶寶,帶妹妹在花園里玩兒,不能靠近池塘,知道么?”
“君逸爹爹,我知道,我還不會水。”憐舟瑞一臉認真地點頭保證。
“真乖。”楚君逸含笑地點頭。
“娘娘,爹爹們,我和妹妹去了!”憐舟瑞拉著南宮然兒一步步地向花園走去,因為南宮然兒還太小,所以根本走不快,憐舟瑞一點也不急,就這么拉著她慢慢走。
看著小小地人影消失在長廊的盡頭,蘇婉婉轉首望著慕容宇墨:“他們倆人去不會有事?”
“怎么會有事?”慕容宇墨揚了揚眉:“魅門雖然沒有了,但是魅影還在呢!要么,江湖上怎么還會和從前一樣?”說到此,他的眼底的暗影一隱。
“果然是你啊,慕容。”楚君逸聽到慕容宇墨如此說,不由地一笑道:“想來最近江湖上的事都與你有關吧?”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渾水摸魚嘛,要么他們就該來找我們的麻煩了,讓他們先忙一陣子,估計就不會想起來我們了,這樣不是更好嗎?”慕容宇墨輕搖著手中的樹葉,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果然不愧是魅門的門主。”抱琴不由地點了點頭。
“過獎,過獎。”慕容宇墨也不客氣地收下了眾人的贊美。
蘇婉婉含笑地看著他們幾人聊天,但是隨即不由地覺得胃里一陣翻攪,眉間一顰彎下腰去:“嘔!”
“婉婉!”
“蝶兒!”
“娘子!”
“蝶兒娘子!”
又是一陣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