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我都把他當透明人一般,不同他講話,也不回答他的話,完全漠視他的存在。他倒也不在乎,進進出出似乎很忙的樣子。
我想早點完成任務也好,至少不用對著一個沒有感情的神仙,確切的說是流著黑色血液的沒有感情的神仙。
直到有女子找上門來,才知道他根本就把任務拋到了腦后。
這天我如往常一樣在柜臺前噼里啪啦打著算盤,不過事實上我一直沒有學會是怎么算帳的,晨曦看我這塊朽木估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雕成的,也就隨我去了。畢竟這所謂的銀子在我們眼里就像是石頭,根本沒有意義。
“這里是閑源客棧嗎?”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我抬頭愣了一下,隨即又笑著搖了搖頭,對自己說想多了。
“怎么,不是嗎?”女子問。
“哦!”我回過神來,回答說:“沒錯,這里是閑源,請問你是?”
不用細作打量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在這俗世中也算得絕世美人。
“我叫吟蓉。”女子開口道:“晨曦在嗎?”
“應該在房里。”我招來言兒說:“去叫掌柜的出來,吟蓉小姐找他。”
“是。”言兒答罷向后院走去。
“不用叫了。”晨曦竹簾后走了出來。
“掌柜的。”言兒看了一眼晨曦又馬上垂下頭去,臉開始變紅。
這小姑娘真是可愛,其實不止言兒,幾乎所有女的見了他都是這樣,也有膽子大一點的會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晨曦眉頭皺了一下,看來還是不能適應掌柜的這個稱呼。
“早上想吃什么。”他突然轉過身用從來沒有過的稱的上溫柔的聲音問我。
“那個…吟蓉姑娘找你。”我怔怔的說。
他是怎么回事,是沒睡醒嗎,可要是在天庭,現在也還是白天啊,怎么分不清誰是誰了。
“我知道,我先給你把早飯去買來,到時候餓到就不好了。”他依然的柔情似水。
看著吟蓉怨恨的眼光,我大概知道個所以了。
“好啊!我要東街的豆漿,西街的豆腐腦、北街的烙餅、南街的餛飩。”我故意刁難,他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用法力空間移動吧。
“可以。”他邪魅的笑了一下,轉身對言兒道:“你聽到游云的話了,趕緊去吧。”
“是…”言兒垮著小臉答應。
“算了,就在門口給我買碗餛飩吧。”我悶悶的說。
“晨曦!”吟蓉艱難的開口。
“小心,別燙到了!”他故意裝做沒聽到。
“晨曦!”女子不斷絞著手絹,帶著哭腔叫道。
顯然她太不了解晨曦了,如果晨曦會因她的悲傷動容,那么他也就不是晨曦了。
“你再這么看著我會吃不下的,你招待一下吟蓉姑娘吧!”一個是哀怨加仇恨的眼光,一個是比冷漠更恐怖的溫柔,我吃的下才有鬼!
“你干嗎這樣看我。”為什么我覺得他的眼神里帶著研究的成分,想要看出點什么來似的。
“我看你是不是在吃醋啊!”他又恢復了戲謔的語氣。
我白了他一眼起身走開了。
“游云姐姐。”言兒走了過來說:“你又在照顧這盆花拉。”
“是啊!”下凡的時候帶了一株百合,沒想到能適應的這么好。
“你喜歡掌柜的嗎?”
“不喜歡啊。”怎么可能去喜歡一個無情的人,沒那份勇氣。
“是因為姐姐有喜歡的人嗎?”言兒問。
“呃…”喜歡的人,風逝算嗎?應該不是吧,只見過幾次,幫過我的忙,最多算朋友吧。
“姐姐?”言兒探過頭看我。
“沒有吧。”我輕笑著說。
“那姐姐還是會嫁給掌柜的是嗎?”言兒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又抬頭說:“不過,也只有姐姐配得上這么優秀的掌柜。”
“優秀?”我沒聽錯吧。
“對啊,掌柜不僅長得帥,有錢,還會好多東西。雖然花心了一點,可他一直記得姐姐是他未過門的媳婦,沒有對別的姑娘認真的,姐姐你放心好了。”言兒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可愛極了。
可是她說什么,未過門的媳婦!
“誰告訴你我是晨曦未過門的媳婦?”我問。
“掌柜的啊,他跟吟蓉姑娘說的,吟蓉姑娘哭的好傷心,還說要給他做小呢。”說著看了我一眼,馬上說:“不過你放心,掌柜的拒絕了。”
“好,我知道了。”
打發過言兒,我便朝他房間走去。
“晨!曦!”我邊喊邊很用力的推開門。
“啊!”我尖叫著轉過身來。
“沒想到來凡間不久,你的膽子到是愈發大了,你對我是多有興趣啊!”不用回頭看,就知道他現在的臉上是一副怎樣欠奏的表情。
“你一神仙你洗什么澡啊!”
“神仙怎么就不能洗澡了,我發現洗澡真是件享受的事。”他懶洋洋的說。
“我有事情問你”想到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又馬上有了低氣。
“你說。”
“你為什么跟別人說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
“只有這樣才能擺脫她啊,要不然怎么辦,帶她回天庭嗎。”
“你既然知道還去招惹人家!”
“拜托,哪用得著我去招惹她們,是她們勾引的我。”
“你是仙啊,你就這么點定力?”我氣呼呼的質問。
“我怎么看你怎么像是你在吃醋啊!”說完還心情愉悅的大笑。
“那是你看錯了。”這笑傳到我耳朵里覺得頗為刺耳,見談不出什么來,準備起步離開。
“幫我把門關上啊!”他見我要走在后面大叫。
“這不是留機會給別人來勾引你嗎!”想著他現在的黑臉,心情突然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