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逝拜見玉帝。”站在對面的晨曦突然向左跨了一步跪下說到。
我轉頭一看,真的是玉帝。有些小小的吃驚。
“起來吧。”玉帝抬手說:“在這里,這些禮節就都省了吧。”
“游云見過玉帝。”我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施禮。
“我特地過來找你。”玉帝頓了頓說。
“找我?”我驚訝的重復。
“對。”玉帝點頭應到。
“既然玉帝有事找游云仙子,那風逝就先行離開了。”風逝抱拳告退。
“玉帝,您找我有什么事嗎?”目送風逝離開后,我開口詢問,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早上他拂袖離去時的怒容。
“你母親在哪里?”現在的玉帝比早上平靜了很多,是無奈,也是對思念的妥協。
“我帶您去?”什么都不用多說,我足以體會他現在的心情。
再次來到這座華麗的宮殿,心里泛起說不出的滋味。回想著在這里短短的兩天不到,但卻像是過完一生似的疲憊,經歷了情感的大起大落,現在連悲傷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和玉帝直接來到捧月閣,只是這里早已易了主。
我在書房找到了正在批閱奏折的宇文逸,失去了令牌的福澤,宇文逸治理這個國家明顯要吃力很多。
“逸。”我輕聲叫到。
“你是何人?竟然直呼朕的名諱?”宇文逸抬頭,眼里滿是血絲,但依然不失君王的霸氣。
“你……你不認識我了?”怎么會這樣,我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你是哪個宮里的?為什么沒有朕的召喚擅自跑來。”宇文逸皺起眉頭責問。
原來他真的不記得了,按人間的日子算,也不過是不到兩年的時間吧!我悲傷的笑了起來,仿佛現在無論悲喜,微笑都成了唯一的表情。
“你不用悲戚,這不是他的錯。”玉帝看穿了我的想法,解釋說:“你與他并非同類,你是仙,所以不會留存在凡人的記憶中。你們離開后,宇文逸的記憶自動屏除了所有關于你們的信息。”
“為什么要這樣!”我悶悶不樂的低語。
“至少你還記得不是嗎?”玉帝笑著安慰我。
“可是兩個人的事最后卻只有一個人銘記,玉帝您的感受還不深嗎?”還陷在情緒里的我沒有多加思考便脫口而出。
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都沉默下來,玉帝背手站在風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對不起。”我開口道歉。
“沒有,你說的很對。”玉帝臉上恢復了慈祥的笑說:“知道你母親會去哪嗎?”
“不知。”我搖頭說:“玉帝,您何不用法力感應一下呢?”
“如此一來,皇母必然也會知曉,我擔心你母親會有麻煩。”玉帝遲疑了一下說:“不過,現在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說罷,玉帝閉目念咒,施法感應。
“雪峰山。”玉帝說睜開眼簡潔的說了三個字。
沒有作任何的停留,片刻工夫,我們就來到了雪峰山。
“倪裳,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意外的在這里遇見了倪裳。
“是靖瑤仙子帶我過來的。”這次再遇見倪裳,覺得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的狂傲,反而有一股輕靈的氣息。
“靖瑤呢?”玉帝急切的發問。
“在后山的花田。”倪裳抬手指了個方向。
玉帝馬上向后山走去,我也尾隨著一路跟到了后山。
還未到后山,就聽見了熟悉的蕭聲,是那首曲子,那首爛熟于心的曲子。
“靖……靖瑤!”玉帝的情緒看上去有些激動。
蕭聲戛然而止,猛然回頭,女子失措的站在原地,纖細的玉手捂上嘴巴難以置信的呆立在那里。而她的身后是一大片的百合。
“靖瑤!”玉帝再次呼喚,比上一次更深情的呼喚。
“不,這不是真的!”母親呢喃著,還不能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景象。
兩個人就這么對視著,山間的風將衣袖、衣擺吹的忽忽作響。
“靖瑤,你好嗎?”千年來積埋在心底想要說的話,等見了面,說出口的卻只剩下了‘你好嗎’三個字。
“嗯。”母親輕輕頷首,仿佛這也是對應那句‘你好嗎’的唯一回答。
“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要離開?”千年的心結在見面的時候終于可以問出口。
“都過去了,現在還有必要去追究嗎?”母親低頭說。
“有。”玉帝正色嚴肅的說:“它關系到我這千年的記掛,也關系著我千年的癡戀,請你告訴我。”
“回小舍說吧。”母親動容的帶我們前往她所居住的地方。
東邊的云層已經泛起了一圈紅暈,又是一天的開始,人間的晝夜似乎交替的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