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越來越聰明了,都能知道是我使的計了嘛?!蔽倚α似饋怼?/p>
“姐姐疼我,我心里感激不盡,只是為這種人傷神,不值當的?!贝合惨残α似饋?,看得出她心情好了很多。
“那就好,只要你心里舒坦就行。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傷心,要知道,天涯何處無稻草呀?!蔽覀冞呎f邊聊,卻不料這一切都落入了一行人的眼中。
“爺,春喜竟叫那姑娘姐姐,我瞧過了,她也姓賈。”豐德低聲道。寶力只是眼晴盯著面前的人兒,容貌雖大相徑庭,但是那氣質,那言談舉止看上去卻象是認識了很久的人一樣。不覺嘆了口氣。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元兒,若真的是償,為何不來見我呢,若不是你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湊巧呢,我夢中人的樣子竟跟現在的這個女子相差無幾,是你在冥冥中安排我們再續前緣嗎?”
我跟春喜邊走邊看,因為穿著男裝,我們也不怕在街上拋頭露面。累了索性找了家酒樓,還是帶豐字的,看來豐德現在頗為有錢。京城各處好多地方都帶上了豐字。
“喂,聽說了吧。這下傅大學士可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眲傋戮吐牭礁舯谧赖膬蓚€男子邊喝邊聊了起來,不覺豎起了耳朵。
“聽說什么?”
“傅大學士呀,家里不是有個悍婦嗎,一直不能生養,后來他在外頭找了個煙花女子生了個兒子,可不知怎的,這家伙怕老婆鬧便不敢把他們接進府,如今人家帶著孩子哭上門來了呢?!币粋€喝了一口酒道。
“是嗎?有這種事,那可有好戲看了。”另一個眼露精光道。
“可不是嘛,聽說今天他家門口鬧的一踏糊涂,可惜呀,沒有親見那場面,不然可有的瞧了。呵呵?!眱扇说靡獾睾戎啤N覀兊木撇松蟻怼1阒皇浅粤似饋怼5铱傆X得哪里有一股異樣的目光盯著我,仿佛要在我手上燒出個洞來。不覺拿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了?”春喜見了不解道。
“別說話,這里好象有人在看著咱們,趕緊吃吧,吃完咱們就回去?!蔽业吐暤?。春喜忙加快吃了起來。
“兩位爺,施舍點吧。”不知何時一個乞丐站在我們面前,我們桌上的菜還沒怎么動。我剛要拿起盤子把飯菜倒給他。只見店小二氣急敗壞地跑了來,“哪里來的叫花子,出去出去?!蔽颐r住他,“小二哥,與人方便,與自己方便,我們正好也吃不完,何不做了這個順水人情,你且去罷。”小二見我出面,只好退了下去。我把飯菜都給了那個乞丐,他樂得眼里都泛出了淚花。我順道還從懷里拿出了一些碎銀子遞給了他。千恩萬謝地走了。我們也起身準備走人。但卻從角落里出來一個人攔住了我們,我一見差點鼻子沒氣歪了,竟然是賈璉。只見他喝的醉熏熏的,臉上紅紅的。小巧玲瓏嘴酒氣吐來,我皺起了眉頭。
“小倌,瞧你長的細皮嫩肉的,不如來陪大爺喝兩杯,大爺有重賞?!彼f著便伸手來拉我。我手上拿著把扇子,用扇巴打開了他伸過來的豬手?!安恢么醯拇牢?,靠女人吃軟飯的下流胚子,竟還敢在本爺面前懲英雄,要是我早找根繩子一頭吊死了,竟還有臉在這里現!”他被我一頓罵,想是酒也醒了大半,臊得避孕藥不能找個地縫鉆下去,不覺惱了起來,伸手便向我打來。
“你是什么東西,敢來教訓本大爺!”我用扇把擋住了,因他力大,我的扇把本能地彈出了里面暗藏的匕首。在他的手上劃了個口子,但我的匕首上卻滴血未沾。
“呀,血!”賈璉見到血腳已軟了,這時店內掌柜忙跑上前來。
“這位爺不是我說你,小店是正正經經做生意的你要找小倌盡管去別處,不要在這里得罪了我的客人,你看看,如今沒有好下場了罷,還不快離去,一會報了官可就不好收拾了。”在一邊的賈門里的其他幾個人也走了上來,我只覺面熟但卻記不清他們是誰了。他們扶起賈璉灰溜熘地走了。我剛準備離開。掌柜卻并沒有放我走的意思。
“跟你主子說,今日我心情不好,別來煩我?!蔽沂掌鹕茸拥闪怂谎?,便下了樓,春喜一直跟在我身后。沒有說話。
“你說這些男人還是人嗎?”一進小院,我便發起了牢騷。
“別氣了,為了他們不值得,況現在你又不是當年的樣子,他們從小嬌生慣養,已然成了氣候,不是吃些苦頭就能受到教訓的。姐姐可曾注意到剛剛人群里頭還有您的大伯呢?!?/p>
“他?那么老了,難道還要找這些個不成?”我滿臉的不可置信。
“呵呵,老,只怕越老的男人越是要作怪呢?!贝合残α似饋?,我想了想,也對,可能我是氣糊涂了,不覺放松了下來??粗鹤永锏那嗝罚彀宛捔似饋?。
“春喜,我來教你做樣好吃的好不好?”我看向她。
“好呀?!彼d奮起來。我們換好衣服,捋起了袖子,把還沒熟的青梅采了下來。洗凈曬干,先用鹽腌了起來,過了兩天,青梅顏色變黃,我把青梅拿出來,用針刺入以合味道更入進去,然后用礬水洗了一次,又用鹽腌了兩天。拿出來改用糖腌,前前后后折騰了大概有闐個月,一缸的青梅終于做好了。我和春喜開開心心的吃了好多,可是我們兩人畢竟力量有限,兩天一過新鮮勁過了,便不想吃了,就拿到了聚寶齋,想起了那些女人們,便給她們每人分了點,也讓她們嘗嘗鮮。我只當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哪知又讓某些人得了個主意,于是一家青梅館開張了。
皇宮大內,豐德站在御書房內,皇帝站在一邊,背著手,兩人半天沒有言語。
“你確信她身邊的那個女子是春喜?”皇帝又一次問道。
“是的,臣確定。”豐德肯定道。
“春喜叫她姐姐?”
“是的?!?/p>
“你瞧她象元妃嗎?”皇帝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豐德抬眼看了看皇帝,沒有回答。
“你心里是認她的是不是?”皇帝嘆了口氣。
“如果她是元妃,她該來找朕才是,為什么不來,是朕對她不夠好還是有別的原因?”
“皇上,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p>
“娘娘以前就好自由,不想待在宮內,如今得了自由想是不會那么輕易地回來。她做的這個青梅,臣讓人全部錄了下來,你剛嘗過了說味道還真是好呢。臣想著既然她愛吃,何不開家青梅館,既可保證宮內的供應,對外還可羸利……”
“你看著辦吧?!被实坜D過身來?!拔抑皇窍胍浪谙胧裁?,為什么不來找我,我一直有想著她,為什么她不來找我,是在怪我嗎?”
“皇上多慮了,娘娘不是小器的人,何況那個賈府她在意的人早都安排好了后路,您看,園子里的那些個姑娘們,大多結局還是好的,只是一些心術不正的,或是沒到時候出頭的……”豐德還在想著說著。
“你剛剛說她對她家的人有了安排?那是不是說明她對將要發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呢?那我抄她的家她該是知道的是不是?那又說明什么?她真的不是普通人是不是?”皇帝一連問了好多個問題,豐德一愣。
“皇上!”
“對,我就說她不是平凡人,那她肯定是無兒了,我這就找她去?!被实坜D身就朝門外走去。
“皇上留步。”豐德忙攔住了他。
“什么事?”皇帝被攔了下來心里有些不高興。
“皇上先別急,如果搞錯了豈不是難看,若惹惱了她,如今她也是有錢人,想上哪上哪,萬一給我們來個隱居鄉野了,反倒不好,如今她在梅林苑住著,起碼我們好掌握她的動向,皇上可不能打草驚蛇呀?!甭犃素S德的解釋?;实鄄磐A讼聛怼?/p>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皇帝有些不耐。
“皇上也別急,反正她現在是新的面孔,皇上不如改日以新的身份與她重新認識,總好過說她是元妃罷?!?/p>
“這個主意倒是好?!被实垡幌伦优d奮了起來,糾結在她是不是元妃里太久了,反倒忘了這最簡單的的溝通方式了?!肮被实巯肓讼敫吲d地笑了起來。豐德松了口氣,心中的忐忑更甚,不知自己的主意是好還是不好。回去還得跟和恪商量一下,不知她有什么想法。于是退了出來。匆忙回府了。
這日天氣漸暖,到處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便拉了春喜出去踏青,我記得郊外有個感業寺的,就去湊湊熱鬧也無妨。到了寺門口有很多人在賣香燭類東西。我們挑了些。買好了正要進去,卻意外地看到了賴頭和尚。
“大師您怎么在這里???”我忙上前問道。他只是閉著眼并沒有回答我,我讓春喜拿著東西先進去等我。她一走開,賴頭和尚便睜開了眼。
“姑娘在此生活的好愜意啊,倒是忘了當日渡你的人?!?/p>
“大師此話怎講?”我一臉的不解。
“我們倒是無所謂,只是紫竹仙人為渡你確實受了很多罪,不知姑娘意欲如何報他如此大恩呢?”
“渡我什么?”我驚愕。
“唉,姑娘如今已是方外中人,姑娘不知道嗎?”
“方外中人?”我更加不解了。
“姑娘既如此糊涂,且在輪回中再歷練歷練罷?!辟囶^和尚只是嘆了口氣,一下子便消失在我面前,我剛想叫發現春喜又折了回來。
“姐姐盯著面墻發了半天呆,想什么呢?要有話就去對菩薩說吧。”她拉著我進了里面,里面的香客絡繹不絕,我卻對賴頭和尚的話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