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怎么會是你?”我驚呼!忙招呼著他們把他抬進了內(nèi)室。正好王大夫也來了,忙著給他把脈,但把了好久都沒有結(jié)果,他的臉上不可禁有汗流了下來。
“要不要請宮中的御醫(yī)過來?”豐德提議。我一想請宮中的御醫(yī)必要驚動寶力,到時候只怕又要添麻煩,便搖了搖頭,“算了,他許是太累了,讓他歇著吧。”我憂心地出了臥室,看到衛(wèi)若蘭還站在外面,忙問道,“你們在哪里發(fā)現(xiàn)他的?”
“我們一路巡查,發(fā)現(xiàn)了那幫劫匪的行蹤,就是在追蹤他們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他,發(fā)現(xiàn)他時他身邊有好幾具尸體,都是才死沒多久的,我們見他還有一口氣便抬了回來,準(zhǔn)備治了問一下那幫劫匪的情況。”我點點頭。
“這個主意好。你們也累了,早點回去歇著吧,有事我會讓人來通知你們的。”
“是。”衛(wèi)若蘭領(lǐng)著一眾侍衛(wèi)下去了。我看向天空,心中真不明白,紫竹怎么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之前有說過他會再來看我的,難道這就是他說的方式嗎?
“小姐。”王大夫走了出來。我看看他,“怎么樣?”
“這個人的脈象很是奇怪,一時有一時無的,老朽真是拿捏不準(zhǔn)。”王大夫有些誠惶誠恐的。
“沒關(guān)系,他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不用擔(dān)心,你回去吧,平井怎么樣了,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嗎?”
“好多了。”王大夫慢慢走了出去。豐德走了出來,“你們認(rèn)識?”我點點頭。
“他是?”他似有很多疑問。
“一個朋友。”我不再說話,豐德看了看我。不再作聲。
“還有事?”我看著他。他欲言月止的樣子。“說吧。”我坐了下來。
“聽說你安排了些人住在以前的賈府里,那里早就被封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些人我準(zhǔn)備給他們安排個新的地方。”
“隨你吧。”我現(xiàn)在并沒有多余的心情去管這些事。
“那好,另外有消息傳來,李家村的惡霸原是宮人的家人,已經(jīng)查證屬實,不日交給皇上,會有好結(jié)果的。”
“那就好,那些人都是李家村的。如果皇上懲罰力度大的話,那么他們很快就可以重返家園了。”我笑了起來。豐德并沒有說什么。我看著他,“有問題嗎?”
“嫻妃現(xiàn)在比較得寵。”
“是嗎?”我站了起來。“那代表什么?”
“嫻妃曾向皇上請旨,要尋一處龍穴,以使皇室根基千秋成世。”
“哼!”我一陣?yán)湫Α!扒锶f世,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嫻妃也懂一些奇門八卦之術(shù)。”豐德幽幽道。我眉間一挑。“是嗎?”
“皇上有時會把她當(dāng)成了你。”我笑著,“當(dāng)成誰都隨他了,我不在乎。”我看著豐德,“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
“嫻妃時常打聽你,前些日子皇上來這里她也知道了,我是想提醒你,她只怕會對你不利。”
“謝謝。”我走到了院子里,看著綠樹蔭蔭,“她想怎么對我,我沒有意見,我在這里也不會太久了,好累。”我有些頹廢道。
“怎么了,你要走,去哪里?”豐德有些激動。我看著他,“我原就不該來這里。能走的話當(dāng)然還是離開好了。”
“可是,可是……”豐德有些著急,但是去說不出什么來。
“好了,你回去吧。如果皇上那里有什么動靜,比如說他想來我這里,我希望你能提前告訴我。”我看著他,他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回去了。水溶和黛玉走了出來。
“沒想到嫻妃的心地那般歹毒。”我看向他,“你見過她?”
“是呀,上次回去看到她了,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沒想到人不可貌相。”我笑了起來。
“你準(zhǔn)備怎么辦?”水溶有些緊張。我聳聳肩,“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羅。”
“姐姐還是小心些才好。”黛玉似想起以前在賈府受的委曲來。只怕我也讓他們欺負(fù)了去。
“放心吧,你如今可是身子重,可操不得這些心,你姐姐我向來也不是吃素的,只管放心好了。”他們這才放下心來,告辭了回去了。我回到屋內(nèi),只見紫竹已沉沉睡去,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了下來,春喜在一邊替他打扇。見我進來,笑了起來,“姐姐,這人也真奇怪呢,人越少他反倒越自在了。”
“你去吧,咱們這里鮮少有男人,你不定期是準(zhǔn)備些他的用品來,免得到時候沒有豈不麻煩?”
“是呢,那就勞煩姐姐了,我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春喜說著出了門。我看向紫竹,他好似瘦了很多。我猛地想起前幾日做的夢來,不覺一陣后背發(fā)冷,“難道那個夢是真的嗎?”
“紫竹,你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我握住了他的手。他一直睡著,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睜開了眼,一骨碌坐了起來。
“這是哪里?”他開口就問。我正在打盹,聽到聲音,忙睜開眼看,見他坐了起來,高興道,“你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他看著我,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
“你是誰,這是哪里?”聽到這話我象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一樣,愣在了當(dāng)場。
“你不認(rèn)識我了,您在然不記得我是誰了,那么你來這里干什么?”我的淚都快要出來了。他看著我。我們就這么瞪著對方。門‘吱呀’開了,春喜打了盆水走了進來,“醒了嗎,來洗一下吧。”春喜臉上笑意盈盈。我們看著她。她放下水,過來扶我,我由著她坐了下不。凈了手。便轉(zhuǎn)身出去了,她拿了身干凈衣服放在紫竹面前,“爺,快換上吧,您身上的衣服象是穿了很久一樣,都有味了。”春喜笑著道。隨后便退了出來。我放下一頭長發(fā),拿在手里把玩著。
“小姐,里頭那位是誰啊,小姐守了他一夜呢。”這個好奇寶寶對什么都好奇,我見她滿臉的渴望,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去看看你的李漠然什么時候回來嗎?”她臉一紅,吐了吐舌頭下去忙活了。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我正正站在院里想著心事。紫竹走了出來。我轉(zhuǎn)身看著他,換了身衣服的他看上去精神不錯。
“不是我救的,只是有人救了你,你喊了我家的名字,他們便把你送來了。”
“我喊了你家的名字?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他皺了皺眉,仔細(xì)想著,但是很久后他搖了搖頭,“我好象忘記了很多事情。”
“可能你受傷了,還沒完全好吧,不如先歇一陣子,回頭我請個大夫給你看一下,說不定過幾日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了。”我安慰著他。他向我施了一禮,“如此有勞小姐了,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不客氣。”我心中堵的慌。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院。坐在吊床上,把琴拿出來,一首接一首的彈著。春喜悄悄走了進來,站在下面擔(dān)心地看著我。
“小姐,歇會吧,這樣彈會傷著手的。”春喜急得快要哭出來。我停了下來,果然手指火辣辣的。她忙打了盆水來,我把手放進了水里,這才覺得舒服一點。
“小姐為何事傷神?”春喜欲言又止。我只是搖了搖頭。
“你忙去吧,讓我靜一靜。”她應(yīng)聲下去了,院子里又獨留我一個人。
“小姐的琴藝真是令在下佩服。”不知何時紫竹居然走了進來。
“對不起,這里是我的閨閣重地,您不該隨便進來的。”我看著他。
“哦,對不起,在下是被小姐的琴聲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了進來,還請小姐不要生氣。”他忙施禮賠罪。
“既如此,下不為例。”我頓了頓道。
“是。”他臉上突現(xiàn)喜色。“小姐的曲子,在下覺得非常耳熟,不知令師是哪位?”
“曲譜上就有啊。”我把一邊的琴譜扔給了他,他翻了開來。“果然精妙。”他邊看邊打著拍子。我詫道,“您看得懂這五線譜?”
“嗯,是啊。”他不解地抬起了頭。我只是笑了笑。“沒什么,你繼續(xù)。”我下了吊床。在一邊時不時地瞄瞄他。有時看到他也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看我。我們兩個人象是做賊一樣各懷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