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野開著車,等在了“朋友”酒吧的門口。他無意中聽小萱說過藍天經常出現在這個酒吧里,所以他今天才會在這里等候。
低頭看了眼手表,好九點了,不知道藍天今天晚上會不會出現,他想解開跟藍天多年的心結。
一輛墨綠色的車停在了酒吧的門口,那是藍天的車。
關上引擎,藍天從車里走了出來。直接朝酒吧里走去。
“藍天。”藍野出口喊住了正要走進門口的藍天。
藍天轉回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藍野,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藍野走向前,與藍天面對著面:“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藍天的嘴角露出那抹邪魅的冷笑:“談,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嗎?”這么多年過去了,彼此都不聯系的兩個人,會有什么好談的。藍天轉身打算朝門里走去。
“藍天,對不起。”藍野的一句對不起讓藍天停下了離開的腳步。這么一個霸道自傲的人居然也會對他說對不起?他等了這句對不起這么多年,沒想到會在今天聽到,是他聽錯了嗎?
藍天轉回身:“你說什么?”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自己耳朵聽到的事實了。
“當年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
遠處走來了幾個人,月光照在那人的腰際,反射出不一樣的光。來人越來越接近兩人,在馬上要到達他們身邊的時候,藍天抓住了藍野的手,將正在說話的藍野拉到了身后,朝最前面的人飛出一腳。
藍野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一群人就已經沖了上來。
顧不了那么多,藍野也沖上前,給那人一計重拳,將那人擊倒在地。
倆人被一群人圍在了中間,來人最起碼也有十幾個。兩人背靠背的站著。“天,如果今天出去了,我們就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重新開始,怎么樣?”藍野開口說道。
從小長這么大,他頭一次叫他“天”。沒想到會是在今天這個情形下。
藍天皺著眉頭,這次的這些人可比上次的那些人身手好得多,一看都是練家子。“出去在說。”藍天一邊說,一邊先沖了上去。
藍野的嘴邊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后也沖上了前。
雖然這十來個人身手不凡,但兩兄弟也不是白給的,漸漸的兩人占據了上風。
正將附近最后一個人撂道的藍野剛想起身,就看到了旁邊陰暗處站著的人,那人手里拿的……是槍。
藍野回頭看著旁邊的藍天,那槍的目標是藍天。
“砰,砰。”兩聲槍響。
只見藍野推開了藍天,倒在了地上。而那名開槍的男子也捂著手,蹲在了地上。
藍天回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淳于皓,知道了第二槍應該他開的。可是……
藍天跑向前,扶起趴在地上的藍野。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從胸口不斷留出的血讓藍天感到頭暈目眩。
“撐著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將藍野放進車子里,藍野十萬火急地踩著油門向醫院急速奔去。
不斷留出的雪染紅了整個車子,“天,這下你……可以原諒我了吧。”藍野有氣無力的開口。
“閉嘴,你要是敢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視線有點模糊,藍天伸手抹了下,他居然哭了。
“如果……我要是真有……什么事,麻煩你……幫我照顧……小萱。”說完話的藍野昏了過去。
卓雨萱皺著眉頭看著手里面的杯子,又打碎了。今天她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心神不寧的。一個晚上眼皮總是跳個不停。
“小萱,沒事吧。”小綠走過來拍了拍卓雨萱的肩膀。
“哦,沒事。”卓雨萱笑著搖了搖頭。
咖啡店的門被撞開,從外面沖進來一個男人。
“卓雨萱。”來人一進門就大聲的喊道。
卓雨萱轉過身看向來人,是他。這個人經常跟藍天出現在酒吧,所以她見過幾面。可是他來找她會有什么事?
“快跟我走。”淳于皓拉起卓雨萱朝門外跑去。
“去哪里?”卓雨萱看著拉著她走的男人。
“快走,藍野出事了,在不去就來不及了。”卓雨萱手中的玻璃杯應聲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她討厭醫院,討厭消毒水的味道。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在出現在這個地方。
被淳于皓拉著跑到了手術室的門口,那前面站了很多人,一個美麗的婦人在那里低聲抽泣,一個中年男人安慰的拍著女人的肩膀。走向前,她看到了站在手術室最前面的藍天。
他怎么會在這里?正在這時手術室的大門被打了開來,一個護士跑了出來:“請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中年男人跟藍天一同喊道。
卓雨萱臉色蒼白的看著面前的藍天,他是藍野的家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血庫里AB型的血沒有了,你們家屬誰是AB型的請跟我來。”
“我是。”中年男人跟藍天一同舉起了手。
護士看了看:“還是年輕的跟我來吧。”藍天轉身走進了手術室。
卓雨萱木然的抬頭看著那“手術中”的紅燈,老天不會對她那么殘忍的,一定不會。
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藍野的病情時好時壞。卓雨萱沒有離開過這里半步,她想看著他醒。他想讓他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
這幾天從藍天的口中她多少了解了關于藍家的一些事情,越是了解,越是從心里面愛他。
用手輕輕的拂去他臉上垂著的發絲,她知道,他絕對不會舍得放她一個人活在這世上的。
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在碰她的手,抬起頭,正好對上藍野看著她的眼。卓雨萱的嘴叫露出一絲笑容,將藍野的手貼在自己早已充滿淚水的臉上。“謝謝你,回來。”
站在玻璃窗外的藍天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她的心是他無論在怎么努力也進不去的地方。因為那里已經住著一個人,而且把它占據的滿滿的。對他來說,也許守侯。這也是一種幸福的資格。
一切無需多言,彼此心中都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