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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清夢無痕

第二章桃源生活

念月村隱于青山之中,是個清幽美麗的地方。此時正值春季,綠柳絲絲,偶爾看得見柳絮隨風翻飛。大片大片的野花搖曳生姿,橋下流水潺潺,山染夕陽,牧笛橫吹,雞犬相聞,勞作歸來的人們相見語依依,炊煙升起,一派田園風光道不盡得美。

林清兒開始喜歡上這個地方了,她得到村長的允許可以暫時留在念月村,因只有司馬夜家中還有空房,便住在司馬夜家中。

司馬夜的母親是羅霓裳,大家叫她羅嬸,約四十歲,眉眼間顧盼生情,可以想見她年輕時是個極美麗的人,舉手投足中帶有大家閨秀的味道,絕不是一個村民這樣簡單。他們母子二個于一年前來到念月村,以避仇為由被樸實的念月村村長留下來。林清兒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也不會多問些什么。

住了有些時日,林清兒與羅嬸他們相處得很融洽,她經常和司馬夜、李二牛二人上山玩耍。司馬夜大概因頭部受過撞擊而失憶,行為舉止多似個孩童,總能看見他無憂無慮的身影。李二牛心地單純,并不嫌棄司馬夜癡傻,如同哥哥般待他,這也是羅嬸放心司馬夜同李二牛一起的原因。

這日,林清兒正與司馬夜、李二牛在山上玩耍。遠處野花叢中蝴蝶上下翩飛,司馬夜與李二牛正于其中忙著捉蝴蝶。林清兒坐在草地上,聞著青草混合著泥土的芳香,聽著林間鳥兒時時的啼叫,閉著眼睛享受陽光溫暖的撫摸,覺得格外得舒暢。也許在現代,她還在教室中聽著白發的教授講著無聊的課呢!

“清兒,怎么又坐著呢,跟我們一起捉蝴蝶好不好。”司馬夜見林清兒獨自坐著,便跑來問道。

林清兒見司馬夜玩得滿頭大汗,頭上沾有幾點草葉,身上帶著野花的清香,此時正笑瞇瞇在看著她。林清兒一時恍惚,突然覺得這樣的司馬夜有著迷人的氣息,心中想著,若是個正常的人,恐怕喜歡他的人會很多吧!

林清兒站起身來,對他說:“低下頭,我替你摘了草葉。”

司馬夜聽話得低下頭,任由林清兒摘掉散落在頭上的青草葉,雖有些癢癢的,卻沒出聲。

“夜兒總是那么調皮,你捉了那蝴蝶,它們就見不到它們的娘了,會傷心的。”

“噢,那我放了它們吧!可是,沒了蝴蝶,清兒要跟我們玩捉迷藏。”

司馬夜邊說著邊打開紗布口袋,又用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瞅著她,讓林清兒有種她在欺負司馬夜的感覺。看向遠處的蝴蝶,想到了什么,便說:“夜兒,不如我跟你講個關于蝴蝶的故事吧,去叫二牛過來。”

當初來到念月村時,才知李二牛只有十四歲,只是人長得很高,林清兒便讓李二牛叫她姐姐。當時林清兒臉紅了好一陣,想當時一時高興就拉下老臉叫李二牛哥,幸好李二牛沒放在心上,否則多難為情呀!司馬夜二十歲,要比林清兒現在的身體大些,只是在林清兒眼中只把他當個孩子,便學羅嬸也叫他夜兒。

三人坐在草地上,林清兒便開口娓娓道來,是《梁祝》的故事。時間流逝,夕陽已經梁紅了整個樹林,林清兒的故事也講到了結尾,似乎連血紅的夕陽也陷入一份哀愁中。鳥兒回巢,林中一片寂靜,也被《梁祝》的故事所動,也在深思吧!

“清兒,你說我放走的那些蝴蝶里會不會就有他倆呢,以后我再不捉蝴蝶了。”

“清兒姐姐,這個故事好美啊,只是結局太慘了,馬文才好可惡啊!”

林清兒看著二人被這個故事感動了,只是搖搖頭,她不過是看見了蝴蝶便想起了《梁祝》的故事,原本只是隨便講講的,凄美的愛情故事之所以給人更多的感動,就在于沒了團圓結局,讓人耿耿于懷而已。若是二人在一起,哪個敢保證他們以后會像王子公主那們永遠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但這個也不必跟兩個小屁孩說吧,他們也不懂。

看看天色不早了,林清兒只好催促二人:“好了,我們回家吧,故事嘛,聽聽就好了,不用當真的。”林清兒見二人沒有反應,伸手便拉著二人,三人手牽手地走往回家的方向。

為了轉移二人的注意力,林清兒說:“我給你們唱首歌吧!”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佩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荷把鋤頭在肩上牧童的歌聲在蕩漾噢噢他們唱還有一聲短笛隱約在吹響笑意寫在臉上哼一曲鄉間小唱任思緒在晚風中飛揚多少落寞愁悵都隨晚風飄散遺忘在鄉間的小路上。

如此有詩意的歌曲還真是應了景的,林清兒心想,這也是她非常喜歡的一首歌呢,每每唱起,總希望將來也有機會感受一下這種詩意的氛圍。這個倒還是應該謝謝那個月老的。

回到念月村,林清兒向李二牛道別時,發現他的臉有點兒紅了,是夕陽染的嗎,也未細想,說:“二牛,早點兒回家吧,別讓李嬸等急了。”

李二牛也不說話,一轉身便回了,讓林清兒摸不著頭腦。司馬夜也發現李二牛不對了,開口問道:“清兒,二牛怎么了?”

“他沒事的,不用管他,我們也回家吧!”

正說著,村長過來了,問:“回來了,玩得很開心吧!剛剛看二牛怎么和平時不一樣了,那小子,明明見我了,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走了,看來該教育教育他了,呵呵!對了,羅嬸也等著你們呢,趕快回吧!”

村長也是個可親的人,雖然有時會板起臉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兒,不過孩子們都不怕他,跟他吐吐舌頭就跑,村長也不急不惱,只笑笑。林清兒感嘆,果然是寧靜的環境熏陶下的人,總帶著一種讓人舒心的感覺,哪像那個小氣的月老,不過說了句他的壞話,就把人扔這兒了。

此時的月老會打噴嚏吧,林清兒想想,總覺得月老管不到這里的,月老只是她們時空的神仙,不知他什么時候才出現,好讓她回家呀!

待林清兒二人回到家時,羅嬸正等著他倆呢,林清兒有點兒不好意思:“羅嬸,又讓你等了,下次我們會早些回的。”

“不妨事的,你和夜兒玩得開心,我高興還來不急呢,洗洗手,開飯了。”

看著羅嬸和藹的笑容,林清兒突然想家了,不知家人可好,那個該死的小文也不知怎么樣了。林清兒沒了剛才的興致,看向快要沒入群山的夕陽,心中有著莫名的情緒。

“清兒,發什么呆呢,快來吃飯。”

林清兒總覺得羅嬸比以往更要熱情了,今天也格外得高興,有什么喜事么,便問:“羅嬸似乎很高興呢,有什么好事么?”

“好事么,當然有了。”羅嬸說著,用那高深莫測的笑看著她和司馬夜,讓林清兒一時有種寒意。以前小文曾說過,林清兒有時會用很恐怖的眼神看她,讓她莫名得感到害怕,也許小文說的恐怖眼神便是此時羅嬸的眼神吧!

林清兒也不再多想,說:“羅嬸,我們吃吧,飯菜要涼了呢!”

“對啊,娘跟清兒兩個在說什么呢,飯菜真的要涼了。”

羅嬸轉向司馬夜,寵溺地說:“夜兒,不要只顧吃啊,夜兒長大了也要學著照顧別人呢,娘不在你身邊時,記得替娘照顧清兒,你是男子漢呀!”

“知道了,娘,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清兒的。”

看著母子二個一唱一和的,林清兒無語了,什么跟什么呀!一頓飯吃得林清兒膽顫心驚,直懷疑羅嬸中邪了,氣氛有些鬼詭。倒是司馬夜吃得心安理得,還和羅嬸說起《梁祝》的故事。

羅嬸也感動了,只是問話讓林清兒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清兒該嫁人呢,嫁給我家夜兒可好?”

林清兒愣在那里,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可不想在古代找個人嫁了,她是要回去的。倒是司馬夜很興奮呢,連忙問他娘:“娘,清兒要嫁給我嗎,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和清兒分開了,我可以永遠和清兒一起玩呢!”

該死的,只想玩,林清兒心中罵了這個司馬夜一句,只是司馬夜有些傻,罵他又讓林清兒覺得很沒意思,只好低頭默不作聲,希望羅嬸不要再問的好。許是羅嬸也覺得太唐突了吧,便轉移了話題,讓林清兒頓時松了口氣。

林清兒自然想不到,她在林中替司馬夜摘草葉的一幕被羅嬸看見了,自然也看不到羅嬸滿意、放心還略帶惡作劇般的笑容嘍!只是那么大年紀的人了,還喜歡搞惡作劇不是很奇怪嗎?

晚上林清兒卻怎么也睡不著了,一心想著羅嬸為什么會那么說,到最后,覺得羅嬸只是開玩笑,便放心地睡著了。只是沒有想到,后來她還真嫁給了司馬夜,且與司馬夜有著數不清的糾纏,這是后話了。

念月村中生活寧靜,沒有世俗的紛紛擾擾,讓林清兒有種身在桃花源的感覺,不知這里會不會有“武陵人。”來訪呢,羅嬸、司馬夜跟我算不算是“武陵人。”呢,最終都要離開的吧!

不知是不是陶淵明地下有知,念月村后來還真的來了“武陵人。”卻不只一個,是一群給念月村帶來滅頂之災的人。

竹映煙蓑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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