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兒本來想第二日便去看小桃,只是司馬宇無論如何都不讓她去,只好過了三日才跑去浩然宮,可是司馬夜不讓她進(jìn)去,任是她怎么求都不準(zhǔn)。只是為了要見小桃,林清兒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等到晚上悄悄地進(jìn)去,司馬夜為人冷淡,浩然宮也沒有侍衛(wèi),她可以放心地溜進(jìn)去。
林清兒進(jìn)了小桃的屋,見小桃正趴在床上跟小迷糊幾個說話,只聽小桃說:“我真后悔不該去見清兒姐姐,如果我不去的話,清兒姐姐就不會,不會……”
見小桃自責(zé),林清兒輕聲說:“小桃,我來看你了,有沒有想我呀?”
“清兒姐姐。”小桃說,“對不起,小桃對不起你。”
“傻丫頭,清兒姐姐知道不是你的錯。”林清兒摟住小桃說,“傻丫頭,要好好養(yǎng)傷,知道嗎?清兒姐姐還要跟你們一起闖蕩江湖呢,你們要好好的,知道嗎?”小迷糊聽了哭了起來,林清兒見了忙說:“小迷糊,你想我被人發(fā)現(xiàn)呀,還不快住聲,還有啊,將來我們一起闖蕩江湖的時候,你可就我們四個當(dāng)中唯一的男子漢了,哪能動不動就哭,若再這樣我可不要你了。”
小迷糊停止哭泣,說:“清兒姐姐,小迷糊心里難受。”
“唉,小迷糊。”林清兒嘆了口氣,“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果你動不動就哭那不得天天哭?忍忍就過去了,想想我們的將來就會有勇氣了,是不是?”
“嗯!”小迷糊說,“清兒姐姐,小迷糊聽你的。”
林清兒笑了笑,說:“這才乖嗎,等我們出去后,我就給你找個好媳婦,好不好?我其實(shí)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太監(jiān)了,還有,你們生了小孩要認(rèn)我作干娘喲!”
三人聽了又開始哭起來,林清兒假裝生氣地說:“你們?nèi)齻€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看你們一次,你們就知道哭嗎,小桃要安心地養(yǎng)傷,不能總哭,哭丑了我可不要了啊!小憐啊,你是三人中最懂事的,可要好好看著他倆兒,你們要好好地等我想辦法出去,我們要好好活著,知道嗎?”
“嗯!”三人說著。
“那個,你們兩個先出去,我跟小桃有話說。”林清兒說著,見二人出去,又問,“小桃你把那日的事情跟我說說。”
“清兒姐姐,那日四皇子說讓我去看看你,再幫你做些點(diǎn)心吃,我聽了很高興便做了點(diǎn)心來看你。”
“你做點(diǎn)心期間出去過沒,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
“清兒姐姐,那日四皇子突然叫我,我便出去了,讓小憐幫我看著火,回來后見小憐紅著眼,問她怎么了,她也不說話。”
“后來呢?”
“后來,四皇子還親自看了看我給你做的點(diǎn)心,才讓我走的。”
“好了,小桃,這話不要跟別人說,知道嗎,誰問了也不能說。”林清兒叮囑道,“你放心好了,你不會有事的,清兒姐姐會想辦法救你,我先走了。”
林清兒出了屋要走,便被小憐叫住了,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小憐怎么了?”
小憐紅著眼問:“清兒姐姐,如果小憐做了對不起的事,你會怪我嗎?”
林清兒嘆了口氣,說:“小憐,我不是說過了我們是一家人嗎,家人之間會互相原諒的。”林清兒說著便走了,小憐跟司馬夜是什么關(guān)系,司馬夜突然好心讓小桃送點(diǎn)心給她,而小桃又見到小憐紅著眼,如今小憐又問她會不會怪她,難道是小憐遭到司馬夜的威脅才這么做的?只能說有這種可能,但也不排除其它的情況,況且還有離心散的問題,有時間再去問問司馬軒好了。
林清兒正要悄悄地回去,不防又被司馬夜撞了個正著,見他冷著臉,小心地說:“那個,對不起,我偷偷進(jìn)來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很想見見小桃。”林清兒抬眼瞧了瞧司馬夜,眉頭緊皺,眼中有些傷痛,似乎不是在生她的氣吧,便問:“司馬夜,你怎么了,我看你有點(diǎn)兒傷心呢,你,那個我先走了。”既然他不追究了,那她還是趕緊走吧!
沒想到司馬夜一把摟住她,任林清兒怎么掙扎就是不松手,只聽司馬夜說:“清兒,你還好嗎,對不起。”
“司馬夜你放開我。”林清兒說,“我是你皇嫂你再不放開,我可喊人了!”
司馬夜松開林清兒,冷聲問:“怎么,既然知道是我皇嫂還半夜里來我浩然宮,你喊呀,怕是會有人認(rèn)為你,太子妃紅杏出墻了吧?”她就那么討厭他,要跟他劃清關(guān)系嗎?
“你,司馬夜,你?”林清兒生氣地說,“我,算了,你想怎么樣?”畢竟她半夜里跑來浩然宮是不對。
“親我一下,我就放了你,否則的話,我可就喊人了,到時候若是司馬宇知道了他心愛的女人居然會半夜里跑來私會男人,不知他會怎么想。”司馬夜略帶嘲諷地說。
林清兒真想揍他一頓,可是現(xiàn)在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呀,問:“那個,可不可以換個做法。”
“那清兒是想更親密一步嘍!”司馬夜笑著問。
林清兒走近司馬夜,想,算了,只當(dāng)親一條小狗好了,抱住司馬夜剛想抬頭,沒想到司馬夜早已抬起她的頭,冰冷的唇就湊了過來,剛開始的吻是淡淡的,后來濃得林清兒喘不過氣來,他這是要做什么呀,林清兒要推開他反而被他抱得更緊,她忍。終于司馬夜放開她,滿意地笑著,林清兒便問:“我可以走了嗎?”
司馬夜笑著說:“當(dāng)然可以,清兒感覺如何?”
該死的,林清兒攥著手,低聲吼道:“司馬夜你別太過分!”哼,哪天他要落到她手里,看她怎么收拾他。
司馬夜拽過轉(zhuǎn)身要走的林清兒,認(rèn)真地看著林清兒說:“清兒,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這個司馬夜是怎么了,林清兒一撇嘴,說:“司馬夜,我會好好的,不過這跟你沒關(guān)系吧!”林清兒說著便走了,沒注意到遠(yuǎn)處有一個恨恨的眼神正看著她。
第二日林清兒便跑去司馬亦朗的書房,她要為小桃求情,總要確保小桃沒事才放心,見他正愁眉苦臉地坐著,便問:“父皇,這是怎么了,有什么煩惱的事嗎?”
“清兒丫頭來了,怎么樣,休息好了嗎?”司馬亦朗柔聲問。
林清兒笑著說:“父皇,清兒好長時間沒跟你說說話了,才過來跟你說說嘛,人家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看來是真的,父皇真是越來越英俊了。”
“好了,丫頭,有話就直說吧!”司馬亦朗笑著說,“清兒一夸我,就是有事求我。”
“父皇您能放了小桃嗎?”林清兒小心地問,“我相信小桃不會害我的,您就疼清兒這一次,好不好,清兒不想小桃死,清兒在這天越王朝沒有親人,只有小桃他們是真心對我好,如果沒了他們清兒就再也沒親人了,清兒求求你好不好?”說著,林清兒哭了出來,其實(shí)是她假哭的,趁著司馬亦朗不注意她便掐了大腿一下。
司馬亦朗見到林清兒哭出來,搖了搖頭,說:“好了,丫頭,我放過她,還有啊,我們不是你的親人嗎?”這丫頭一直都把他們當(dāng)外人嗎?
既然司馬亦朗問了,林清兒也不再隱瞞,只說:“父皇,其實(shí)我心里是把你當(dāng)作父親來看待的,可是你不是,清兒從未想過要留在皇宮里,您也知道皇宮根本就不適合我,我才來沒多長時間便有人想要害我,若是我真的留下了肯定會沒命的。清兒在這天越王朝無親無故,現(xiàn)在只是因?yàn)榍鍍菏悄莻€預(yù)言中的女子才會被人看重,一旦哪日清兒沒了利用價值也不會有人保護(hù)我了。所以,清兒總要為自己打算,清兒總會離開這里的,這里不是清兒的家,不是,永遠(yuǎn)不會是。”
“唉,丫頭!”司馬亦朗嘆了口氣,“何苦那么聰明呢,糊涂一點(diǎn)兒不好嗎,女人總要嫁人的,嫁在皇宮又有什么不好?”
“父皇,清兒只想要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而這是皇宮不能給我的,清兒會自己找到幸福的生活,在清兒的眼中愛情是神圣的,清兒想要的是丈夫一心一意的愛,如若找不到清兒寧愿終老一生。父皇,清兒已經(jīng)跟司馬宇商量好了,一旦時機(jī)成熟,我便會離開皇宮,去過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
“丫頭,你這是何苦,你也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
“父皇,你放心好了,即使不嫁人我也可以過得很好呀,我現(xiàn)在可是有很多錢的喲!”林清兒笑著說,“父皇,你答應(yīng)我了,一旦我可以走的時候你就放我走?”
“好,丫頭,我答應(yīng)你。”司馬亦朗無奈地?fù)u了搖頭,問,“清兒,那宇兒要怎么辦才好?”
林清兒臉上一沉,低聲說:“時間會沖淡一切的,他是男人嘛,要以事業(yè)為重,也會遇到他喜歡的女子的,我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終要離開的。”
“唉!”司馬亦朗嘆了口氣,“清兒可以不離開的,其實(shí)宇兒對你很好。”
“如果我留下來,會害了他,而且我也不可能看著他去娶別的女人。”林清兒說,“能夠認(rèn)識司馬宇也是我的福氣,人生總有些遺憾,就當(dāng)是我們倆共同的遺憾好了,也許等到我們白發(fā)蒼蒼的時候依然可以懷念彼此和這段曾經(jīng)美好的日子,有人曾說過沒有遺憾的人生不是完美的,父皇也是有遺憾的吧?”
“清兒,你知道嗎,有時候你比我們這些人都要看得開,沒有遺憾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也許是吧!”司馬亦朗略有所思地說,“遺憾我也曾有過,只是想起來心中除了苦澀外還會有絲絲甜意,這也許就是你所說的遺憾中的完美吧!”
林清兒笑著說:“父皇我也不煩你了,您要放寬心,不論什么事終會過去的,不管是朝中的還是邊關(guān)的,都會過去的,清兒說過了,您是個好皇帝會得上天眷顧的。”
看著笑著走的林清兒,司馬亦朗心中一暖,她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還知道去安慰他,也知道他在為了什么煩心,那么善解人意的小丫頭不知將來誰會有福氣可以跟她白首攜老,只是不會是他們司馬家的人了吧!
林清兒走到御花園時遇到了司馬軒,便問:“咦,你要去找父皇嗎?”
“清兒怎么樣了?”司馬軒問,這些天他只想知道這丫頭怎么樣了,可是他又不能去月梅宮看她,只好巴巴地等她路過時問問她,或者聽聽別的宮女太監(jiān)們的閑言碎語,什么時候他也變成這種人了,只是讓她奇怪地是,林清兒遇到這么大的事情她都笑得那么開心嗎?
“我嗎,很好呀!”林清兒笑著說,“哎,我說,你別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還有‘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做人嘛,總會遇到點(diǎn)兒難處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呀!比起那些吃不起飯的人來說,我不是強(qiáng)多了嗎,我還有思想,還可以感受喜怒哀樂,還能吃飯,還能感受酸甜苦辣,還有人關(guān)心我,也有我在乎的人,我肯定要好好活著不是?”
司馬軒看著堅(jiān)強(qiáng)的林清兒,心里突然覺得很酸,她那么脆弱又那么堅(jiān)強(qiáng),明明是需要照顧的女子卻時刻在照顧別人,關(guān)心別人,笑著說:“清兒是個堅(jiān)強(qiáng)的女子呢,只是讓人看了好心酸的。”
“好了啦,謝謝你關(guān)心我,可是你不能只在嘴上關(guān)心我呀,這樣,你給我一千兩好不好?”林清兒笑著說,這個司馬軒最近看起來好像比較好說話的樣子,如果這次成功的話,那么以后再要的話會很容易的呢!
“啊?”司馬軒很意外地說,“你,你怎么,怎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看著司馬軒突然變了的臉,林清兒突然覺得很開心,壞笑著問:“怎么?不想給,好歹你也是個皇子吧,不會這么窮吧,還是你不想給?”
司馬軒愣在那里不說話了,這個林清兒也當(dāng)真是刁蠻得緊,搖了搖頭,不過突然想起來,這是她不跟他客氣的表現(xiàn)呀,也就是說林清兒不再把他當(dāng)作陌生人了,想到這又高興地笑了笑,說:“好,只是清兒要那么錢做什么?”
“將來我離開的時候就可以買像你這樣的大把大把的美男了呀!”林清兒說著,還不忘裝作小痞子的模樣上下打量了司馬軒一番,長得也蠻好看的。
司馬軒面上一紅,貌似責(zé)備地說:“清兒,不可以這樣的。”
林清兒笑得坐到了地上,捂著肚子,說:“啊,沒想到你還這么好玩呢,我跟你開玩笑的,再說了,我也沒說錯嘛,你是長得很好看呀,雖然沒我們家司馬宇好看。”
“清兒會離開嗎?”司馬軒突然問。
“當(dāng)然會呀,這里是你的家,可不是我的家,我總要離開的。”
“可是二哥他要怎么辦?”
“我覺得你們都好怪哎,怎么都會問司馬宇要怎么辦,他總會忘記我的,你怎么都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要怎么辦,好歹我也是個女子吧?”
“可是看起來清兒好像不會有事的。”司馬軒看著林清兒說,“倒是二哥也許會有事的。”
林清兒一掐腰,站起來說:“司馬軒,我就知道,你要幫自家兄弟的,還裝作那么關(guān)心我的樣子,真過分,我告訴你喲,你現(xiàn)在可是惹著我了,我可不能輕易放過你,所以你要再給我一千兩,否則我就說你欺負(fù)我,讓父皇給我做主。”
“清兒,你不覺得你像無賴嗎?”
“無賴?有嗎,我不覺得呀,我一直覺得我挺好的呢,不過,你說我是無賴可就不對了,再加一千兩。”林清兒笑著說,她并不真的想要,只不過覺得這個司馬軒也很好玩的樣子。
“你,你,竟然這樣?”司馬軒突然無語了。
林清兒笑著說:“好了啦,我要走了,跟你開玩笑的,再見,謝謝你關(guān)心我。”
司馬軒在林清兒身后問:“清兒不要那三千兩了嗎?”
“啊?”林清兒回過頭來,見司馬軒手里攥著三張銀票,眉開眼笑地?fù)屃诉^來,說:“謝啦!”
司馬軒看著走開的林清兒,嘴角帶笑,原來跟林清兒說話是這么開心的一件事,只是她終要離開,他只能當(dāng)她是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