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鑿般的俊臉,繃得緊緊,黑眸之中,點點火花和全身散發的怒氣,黑龍爵雙拳一收,緊抿著薄唇,看著新上任的妻子神游遠方不知何時才能回。
手中握著書,他可以確定,她根本就沒有看進去半個字。
“啊——”。
紫環回神,才剛想站起來,卻被身后突然闖出來的幽靈嚇得心兒亂跳,老天——他是什么時候站在她的身后的?這樣會嚇死人的難道他都不知道嗎?
白凈的小臉,更顯慘白——,一雙明眸,瞪得大大,紅艷的唇兒,輕輕抿著,他不開口,她也不開口,他凝著她,她便望著他,久久,直到心跳不再急促,紫環才再度站直。
她被他嚇到了,難道,他就沒有半點表示嗎?
“只有你一個人?”。這兒是花家,這兒是她的房,他不開口,便只有她開口。否則,兩人僵持不下,一站可能就得站到天亮。
“你娘的丫環帶把我從客房帶過來”。一字一句,是咬出來的,特別是客房兩個字,咬得特別的深,特別的沉。
“客房?”。柳眉一挑,看來,爹確實恨不得咬黑龍爵一口,真糟糕,女婿不得岳父喜愛,她這個做女兒的可是左右為難,“沒想到我爹把你安排到客房去了,不過沒有關系,我爹天性喜愛開玩笑,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不在意”。
他在意的很,心里在意的要命,但是,他又能如何。是人家的女婿,是小輩。
他可以任意妄為嗎?
“那就好”。紫環松了口氣,手中的書,早已放下,“我已經遣下巧燕和燕巧,爵爺要梳洗嗎?還是直接入寢?”。
身為妻子,伺候丈夫是乎是理所當然的。
可憐的她,從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的,這伺候人,到是頭一遭。
黑龍爵的臉色好了些,因紫環的話,他輕哼一聲,“不了,我自己來”,她有這個心便好。
簡單的梳洗過后,紫環已經坐在床沿等他了。
“爵爺,有些話,紫環想問個明白”。省得放在心里,擱得慌。
黑龍爵坐在床上,與紫環并肩,側首凝著她的小臉,“想說什么?”。
“你不在生我的氣吧”。眼兒,睜得大大的,紫環道。
薄唇一扯——
“你說呢”。
她說?
如果真的讓她說,那一切可都好辦了,“爵爺,生意繁忙,怎么會有時間到花家來,這個時候,黑家連環島上應該開始準備過冬了,有些場面,爵爺不需要親臨真的可以嗎?”。
她還敢提這個。
“若不是家中有個不聽話的妻子,現在,我已經在連環島上了”。
呃——
說她。
也不想想,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是誰一聲不哼的就離開,之前說過的話,他的記憶不好的很,馬上就忘得一干二凈。
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最起碼,答應過她的事情,他要記得吧。
光是他如此短時間內的表現,就已經夠讓人失望的了。
“看來,紫環就是爵爺所說的那個不聽話的妻子了”。抬眸,唇畔的笑,有些飄離,“爵爺,你還記得紫環曾經說過的話嗎?紫環的要求不多,僅要求,該紫環知道的事兒,不要瞞著紫環便成”。如此而已,她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舉手之勞罷了不是嗎?
“……”。他記得,不過,他并不認為自己做過有諱承諾的事情。
“爵爺是不以為然還是記不起來”。她的表情,很平淡,不像是在生氣,不過,平淡之中,卻讓黑龍爵聞出了點不尋常。
“你想要說什么?”。
“紫環的要求只有那么一點點,好與不好,接受與不接受,必須是紫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再做決定,紫環當然知道,爵爺新婚翌日是體諒紫環,不過,黑家發生那么大的事情,需要爵爺親自處理,難道,身為黑家婦的紫環沒有必要知道嗎?”。
“所以——你認為那一天,是我有諱承諾,才不等我回府,便先行回門了是嗎?”該死的女人,她盡是堅持著這一點,才讓他在家里干等這一個多月。
“沒錯啊”。紫環理所當然的點頭。
這事情又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好吧,其實只有一半的關系了,另一半可與他無關,她會在家里住上挺長的一段時間。
他不可能也跟著她一起住那么長的時間嘛,所以,他跟不跟她回門,她倒是不在意。
才會先行回花家的。
“非得這么做?”。
“嗯”。
“你到底在堅持什么,就算是原則,有時候也可以變通”。
“那么,黑大宗主,你的原則會變通嗎?有些堅持,就是必須堅持才叫堅持,好了,我的事情已經說完了,我要睡了”。
小小的身子,爬進了床的里則,躺下,蓋上被。
兩眼卻絲毫無睡意的直盯床頂的花紋圖案,不曾入眼,只是凝視。
黑龍爵低咒一聲,下一刻,他也隨她躺下。
長手一伸,將嬌小的紫環擁入懷中。
“為什么從來沒有人告訴我,你是個固執的女人”。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揚著唇,她輕笑,他懊惱的模樣,讓她稍稍的開懷了些,“爵爺,女人有時候就這么小心眼,你不會跟我一般見識吧”。她眨眨眼,輕柔的道。
黑龍爵輕哼一聲。
“不然我該怎么辦?跟你一般見識,然后讓你有理由,一直留在花家不回黑家了是嗎?看來,往后我上哪都得帶著你了——”。
語氣中,是否帶著半絲認命。
“才不要”。想都不想,紫環拒絕的很直接。
黑龍爵低頭,瞇眼,冷冷的撇她。
薄唇輕啟,“來,再說一次,剛才你到底說了什么——”。
“我才不要跟著你呢,呃——至少不能時時刻刻跟著你,不然的話,我會英年早逝”。
“你的意思是跟著我會讓你短命?”。語氣,緊繃的很,聰明人,都不會承認。
“當然不是”。紫環搖頭,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黑著一張臉,“我的體質特殊,一到夏天,幾乎連門都不能出,難道爵爺也要陪我留在水冰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