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環(huán)以當(dāng)家主母的身份,調(diào)到一艘駛往杭城的船只,她便瞞著黑龍爵,帶著燕巧登上此船,航行回家。
或許,說瞞并不妥當(dāng),她只不過是沒有告訴他罷了。
隨船的人員,也以為,大爺一定知道夫人要離開的實(shí)情。因此,亦沒有知會黑龍爵一聲。船行那日,黑龍爵還在外島處理事情。
呼嘯的北風(fēng),讓人避縮,如若無事,沒有人想站在海邊吹冷風(fēng)。
風(fēng)塵仆仆,黑龍爵回來之時,紫環(huán)已不再。
門,“砰”的一聲,被打得破碎。
冷風(fēng),無孔不鉆,直吹入室。
奈何,室內(nèi)無一人在,冷清的比屋外的冷風(fēng),還要冷寂。
黑龍爵黑著一張臉,滿身的寒意,倒是讓人覺得,外頭的風(fēng),倒是溫和許多。寧愿站在外面吹冷風(fēng),也不愿意面對他的滿身寒意。
“誰準(zhǔn)她離開的”。
他吼。
卻無人可以給他答案。
那個能回答他回題的女人,早就不在了。
“大爺——”。雷鵬硬著頭皮上前,大爺這一發(fā)火,可讓人難受的很。現(xiàn)在,外頭的事情可沒有那么太平,海鬼那一頭,似有異相,最近動靜頗大,看樣子,是沖著最近黑家五船海貨而來的。
海上的人,習(xí)慣了黑吃黑。
誰對誰都沒有交情。
這個時候,大爺可不是在意夫人事兒的時候啊。男子漢大丈夫的,豈能為了這等小兒小女的事情,壞了大事。
這五船貨雖是小事,如若海鬼真的是打黑家的主意,壞了黑家的威名,才是真正的大事情。
“滾——”,暴吼一聲。
雷鵬登登登的連退三步。
“李浪,你上”。怕死的把同伴推上。
李浪一轉(zhuǎn)身,跑得更遠(yuǎn),粗著嗓子,紅著臉,“雷鵬,你自己不想上,還想我上去找死啊,大爺正火著呢,我才不干”。
“我已經(jīng)上去過一次了,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
“那可不行,這事兒,原就該你做的,你瞧著辦好了”。李浪落下話兒,直接離開,才不管雷鵬到底有多少為難。
兄弟是兄弟,不過,幫兄弟也得看時候,這個時候,大爺火時,可不能上去送死。
“李浪,你這個沒膽的家伙”。雷鵬氣得差點(diǎn)吐血。
該死的——
什么兄弟。
跑得比誰都快。
以前有事,是他上前跟大爺說來著,可是這回不同啊。他沒見過大爺發(fā)這么大的火,誰知道大爺現(xiàn)在是氣到哪重天去了。
要是他一個不爽,一掌拍下來,他是死了,也沒臉去見閻王了。
也罷,也罷——
大爺總有熄火的時候,他就坐在這兒等著。
雷鵬找了個避風(fēng)的地方躲著,瞧著大爺不會一時氣過頭,做出什么傻事來。呃——此傻事兒,可非彼傻事兒——
等了半晌,里頭的男人終于吼夠,也叫夠了,東西也破壞夠了。
陰著一張臉,是終于出了屋。
“大爺——你可總算是出來了”。雷鵬起身,迎了上去,不過,很快,他又退了回來,很顯然,里頭的東西盡壞,也沒有讓大爺?shù)男那楹眯7蛉嘶厝ゾ突厝グ桑@海上的生活,也不比家里。
自然是家里舒適。
夫人再不怎么樣,也是千金之軀,能在島上安然生活上近二個月,已經(jīng)實(shí)屬相當(dāng)?shù)牧瞬黄鹆恕?/p>
“雷鵬,立刻去準(zhǔn)備船只——”。
“準(zhǔn)——準(zhǔn)——準(zhǔn)備船只?”上哪?
“還不外去”。
“是”。雷鵬應(yīng)是,轉(zhuǎn)身便要離開,行走兩步,還是決定回頭問個清楚,“大爺,準(zhǔn)備船只,你這是要上哪?”。
“杭城,我倒要瞧瞧,那個女人可以任性到什么時候”。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要將紫環(huán)活生生的咬下一塊肉來。
只可惜,他想咬的人壓根就不在。
“不行不行——”。雷鵬皺眉,大爺這是怎么了,為了夫人,連冷靜的思考都不能了。“大爺,大爺之前也說了,海鬼的舉止相當(dāng)?shù)目赡鬆敳糯掖亿s回主島,就是為了看看海鬼到底有什么舉動,待這次貨物順利抵達(dá)海島,海鬼舉止再無可凝之處,咱們就起程回海寧黑家準(zhǔn)備過年了,這也不差時候,不過,大爺這個時候,若為了追趕夫人而行,底下的兄弟就算不說什么,心里亦會加這等事強(qiáng)加在夫人的身上,難到這就是大爺樂見的。再說,如若在大爺離開的這段時間,海鬼有什么出奇之舉,若是黑家威名有什么差錯,大爺覺得到底是哪頭輕哪頭重”。
哪頭輕,哪頭重?
這事兒,還需要去想嗎?
黑龍爵咬咬牙,哼了一聲,冷冷的,“去,規(guī)劃行程的人給我找過來,我倒要瞧瞧,他是怎么大著膽子,把夫人私走送回杭城的”。
這氣,毀了屋子還沒有盡解。
這會來,更找來了替死鬼。
“大爺,不行——”。
“不行?”。冷冷的一眼,睜了過來。雷鵬很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那你倒是告訴我,什么是可行的?嗯?”。
語意輕柔,卻更讓人寒到了骨子里。
雷鵬用力的吞了吞口水。
真是邪門了,大爺有必要這么生氣嗎?
夫人任性了點(diǎn)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氣成這個樣子做什么?女人嘛,哄哄便成。誰讓大爺不哄哄夫人,讓夫人一直獨(dú)自一人坐在客房里,他又到處忙活,最后,連夫人離開了,他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其實(shí),真的不能怪別人了。
“是——是這樣的——如果,大爺這事牽扯到外頭的人,大家的心里會怎么想,夫人是大爺帶來的,大家敬夫人自然是跟敬大爺一樣,難道,大爺想看到的是島上的人,對夫人不敬嗎?”那夫人只會更氣,更早離開罷了。
“你倒是看得明白”
呃——
黑龍爵瞇了眼,“讓人去打聽清楚,若是海鬼敢動黑家一分一毫,我讓他死都不得安寧”。多陰狠的言語。
卻不是平白空言,雷鵬相信,他一定可以說到做到的。
對此,他倒是沒有什么意見。
反怒氣沖向?qū)κ郑偙葲_向自己人來得好得多。
“是,大爺,馬上去安排——”雷鵬長長的舒了口氣,終于可以離開了,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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