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范鴻韜怒氣沖沖的到來,芙蓉趕緊迎了出來,“喲,世子,您火氣別那么大呀。”
“說,把雪兒藏哪了?”盛氣之下的范鴻韜問道。
“世子您這說的什么話啊,慕容小姐是在我們畫舫上被人劫走的,但并不代表是我們把她藏起來的呀,我的四色也受了傷啊,我也是受害者啊。您這樣跑到怡紅院,不分青紅皂白的這么講,太冤枉我們了。我這雖然開得是青樓,但也是正正當當做生意的。”
被芙蓉這么一堵,范鴻韜說不出話來,暗門跟怡紅院有關系,只是暗衛的匯報,尚無真憑實據,只好說:“帶本世子去畫舫,本世子要見四色。”
畫舫上,范鴻韜細細查了幾遍,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對四色也問不出任何問題,范鴻韜只好下舫,吩咐范杰,安排人手盯緊畫舫和怡紅院。
雪櫻醒來,發覺自己躺在一間密室里,環境不錯,有桌子、有床、有鏡子,甚至還有字畫,若不是四面沒有窗戶,她就認為自己是在某位小姐的閨房里。桌子上點著一支紅燭,雪櫻找了半天也沒見通風的地方在哪里,正無聊,進來兩蒙面黑衣人,從身形看,是一男一女,雪櫻覺得那女黑衣人很熟悉。
“你們是誰?為什么擄我到這里?”雪櫻壯著膽子問,男黑衣人渾身散發的氣息讓她覺得恐怖,是一種死亡的氣息。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你只要這這里呆著就行了。”陰冷的語氣讓雪櫻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那,你總要告訴我,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吧。”
“你沒有必要知道。”
“你只要乖乖的呆在這里,就行了,每日會有人給你送飯的。”女黑衣人開口說道,但雪櫻聽出她刻意壓低嗓音,似乎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原來的音色。
“我是不是認識你?”雪櫻嘗試性的問。
“哼,小丫頭,不要自作多情,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一聽這話,雪櫻更加肯定綁架自己的是認識的人。
“我能不能洗澡啊?”
“三日一次!”男人開口了,而女人則吃驚的看了男人一眼。
“那能不能給我弄點琴啦,紙筆啦,或者刺繡進來啊,每天沒事做很無聊的。”放開膽子,雪櫻盡可能為自己爭取利益。
“哼,你倒挺會享受!”女人又哼了雪櫻一下。
“給她紙筆和刺繡。”男人依舊沒有任何感情的說。
“是。”女人應著,跟在男人身后退了出去,很快就抱著一堆刺繡用品進來,過了一段時間又把筆墨紙硯分批送了進來。
洗了在密室里的第一個澡,雪櫻知道,三天過去了。
將剛洗好的頭發披在腦后,雪櫻拿起繡針,慢慢繡起來。女人依舊黑衣蒙面的進來,將膳食放在桌上,開口問:“你就一點也不急?”
“急有什么用?被你們關在這里,我又一點功夫也不會,出去是自找死路。芙蓉姐,你就不能告訴我,為什么要把我軟禁在這里嗎?”
女黑衣人一震,緩緩摘下面巾,問:“你怎么知道是我?”
“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的身形很眼熟,而你走路的姿勢帶著嬌媚,似煙花女子,你在跟我講話時,刻意壓低聲線,說明我認識你的聲音,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我跟你還算熟悉。”
“那日我向你們要東西,你很快就將刺繡的工具送了進來,而且繡布是上好的府綢,說明你必定是在有錢人家內,你送進來的筆墨硯都不是新的,且帶有濃重的脂粉氣味,說明使用的人是女子,但尋常女子是不會用氣味如此濃烈的脂粉,只有煙花之地的女子才會使用。”
“在江寧,我唯一熟識的青樓只有怡紅院一家,而熟識的人只有你跟四色。”
“你為什么不認為是四色?”
“你身上的氣味與四色是不一樣的。我這個人沒什么好的,就是鼻子特別好。”雪櫻慵懶的往床上一靠。
“厲害,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桀驁突然出現,還是一身黑衣,不同的是沒戴面巾,刀雕一般深刻的五官,每一筆都是堅毅陽剛,眉毛如寶刀一般飛入鬢中,薄薄的嘴唇緊抿,不能說帥,但絕對很男人,很久沒有見過這么MAN的男人了,雪櫻不由得眼前一亮。
“我是不是你看不出來嗎?”這個突然現身的男人,并沒有給雪櫻帶來太大震驚,她依舊靠在床沿,不動聲色。自己被軟禁在這里,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怎么才能將信號傳遞出去呢?
“你的想法,做法太過成熟,但你對人又太過單純,若不是你對于我們還有點用,你也活不到現在。”
“對你們有用?難道你們想用我對付鴻韜?”一著急,從床上蹦了下來。
“聰明!難怪范鴻韜傾心于你。”
“你把鴻韜怎么樣了?”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有人出一千兩銀子買你的命。”
“一千兩啊,想不到我的命這么值錢啊。是誰出手這么大方?”
“你就想想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吧。”
“是他!”想到趙有信在走之前怨毒的眼神,雪櫻立即猜到了。
“跟聰明人講話,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