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軒雖然心里懷疑,但沒有表現出來。
一行人中,只有雪櫻眼睛發亮,這不就是海苔嘛,上面好像還撒了佐料。
興奮的拿起一片,與現代吃的不太一樣,但按照現在的水平來說也算是美味了。
看雪櫻吃的一臉享受,霖軒也拿起一片,眼睛不由的也亮了。
“味道還不錯吧?”雖為武林中人,陸清還是有著漁家特有的淳樸。
“嗯,太好吃了。”
“那就好,還怕你們吃不慣。”陸嬸長出一口氣,“我去準備晚飯,你們慢聊。”
“我也去。”跟著陸嬸,雪櫻進了廚房。
“世侄,她對于你真的只是義妹嗎?”對于目光縈繞雪櫻離去背影的霖軒,身為過來人的陸清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想法。
“世伯,小侄確實喜歡雪兒,但雪兒心中已經有一個人了,雪兒將小侄當成大哥,侄兒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現在侄兒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她,不讓她受任何傷害,哪怕是獻上侄兒的命,侄兒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究竟是何樣的人物能令這仙子似的人物傾心啊?”
“云王世子,論家世,論文采,論人品,侄兒都比不上他。”一說到范鴻韜,霖軒黯然。
“世侄,愛情這東西根本不是依靠這些,不是世伯不相信,我實在不認為雪兒姑娘會嫁入王府。”
“世伯此話怎講?”
“雖然今天我初次見雪兒姑娘,但我覺得她擁有與常人不一樣的思維,她不是那種會被禮教所束縛的女子,她向往的是自由,云王世子給不了她這些。”
“但是,雪兒已經被賜婚了,她現在是世子尚未過門的側妃。”
“側妃?那皇家怎么允許她跟著你跑出來?”
“小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雪兒跟太后娘娘達成了某項協議。”
“太后?!我雖為武林中人,但我也聽說這太后不是簡單的角色啊。”
“不知道雪兒跟太后達成了什么,問她,她也不肯說。”
“什么不肯說?誰不肯說啊?”端著盤子的雪櫻接上話頭。
“沒什么,你義兄在跟我聊武林中的事情。”
“哦,快來嘗嘗我做的糖醋魚,陸嬸嬸說味道很好呢。”
“原軒,我想去海邊。”飯后的雪櫻無事可做,提出要求。
“這么晚了,去海邊?”
“嗯,晚上看海,也別有一番滋味啊,今天,月亮還這么好。”
遞上一盞燈籠,陸清說:“去吧。”
并肩、赤腳走在海灘上,兩人誰都沒說話,月亮很大很圓,深黑色的海水反射著月光,微風吹來,波光粼粼。
突然,雪櫻的腳被一只螃蟹鉗住,痛的她失聲叫了出來。
霖軒急忙俯身下去湊著燈光一看,那只小螃蟹正對著他張牙舞爪,沒見過螃蟹的霖軒不知如何下手。
雪櫻從頭上拔下唯一的一根簪子,讓小螃蟹鉗住,用力掰開鉗在自己玉足上的蟹鰲,雪白的足上滲出血珠。
慌忙擦著纖足上的血跡,霖軒心疼壞了。
突然,雪櫻想到了那次和路斌在海邊,他假裝被海蜇蟄了,害的自己擔心了半天。
也許是月色太妖媚,也許是大海太包容,一把推開蹲在身邊的霖軒,雪櫻向海水里踉踉蹌蹌的走去。
望著突然失控的雪櫻,霖軒擔憂的跟在后面,準備在必要的時候將她敲暈。
雖然是夏天,夜晚的海水還是冰涼的,直到海水沒過膝蓋,雪櫻才停下了,對著前方大聲呼喊:“啊!”
無措的看著雪櫻的背影,霖軒竟然在發抖。
“路斌,你是一個大壞蛋!你憑什么把我一個人丟到這里,自已一個人在那邊快活,憑什么,你憑什么!”
“你知不知道,這邊有人長的跟你一模一樣,你知不知道!回答我!路斌,你回答我!”
一下跌坐在地,海水瞬時沒到雪櫻的脖頸。
聽見雪櫻喊話的霖軒一下子呆住了,原來范鴻韜也不是她心里的那個人,她選擇范鴻韜只是因為他像那個叫路斌的人。
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霖軒,沒有聽到雪櫻后面的輕語。
“斌,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從我穿越來到這里,我就在想你,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來,我就是無法忘記你,你究竟在我心里下了什么蠱,我恨你,我恨你!”
淚水,就那么從眼窩中流出,混雜著打在臉上的海水,又咸,又苦,又澀。
不知道在海水里浸泡了多久,直到陸清帶著原龍和風云找來,看著海水中無比狼狽的兩人,沒人明白發生了什么。
原龍扶著霖軒,慕容風抱著雪櫻,被風一吹,兩人都凍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