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官不顧蕭宋舒還在生病,拽著她的手腕托下了床,拉著就往外走。后者頭暈眼疼的踉蹌著小跑著才跟的上他加快的腳步。好在屋里和走廊都是地毯,她光著腳跑起來沒有感覺到太涼。等到下了樓梯,到了外面,還是這個跑法,她就有些吃不消了。方磚理石混搭著鋪出的小路上,小粒的石子兒硌得她腳心生疼,可為了不向他低頭,硬挺著沒說。
好在這樣的路并不長,隔著先前待的地方百八十米,又是一幢獨起的二層別墅。放眼望出去,一模一樣的獨體別墅大概能有幾十幢。每一幢前面都有人把守站崗,如果這是‘冥火’的總部,那么,他們想要逃出的去的機會將很小很小。蕭宋舒的心不覺往下沉。
商少官怒氣沖沖的拽著她進了另一幢別墅,里面的人一見他的表情,也都不敢上前搭話。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立在墻邊當壁草兒。
兩人上了樓梯,二樓的設計和她待的那幢是完全相同的。五個房間,左二右三。商少官拉著她直接進了往右邊走,到了第二個房間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把她先推了進去。
蕭宋舒腳下一絆,差點兒沒摔倒,搶了進來。就在同一時間,門后一道人影閃了出來,舉起的拳頭直接向她揮舞過來。這一突然的襲擊,嚇得她連呼吸都停了,反射性的閉上了眼睛。
“小舒,怎么是你?”拳頭在離她鼻尖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及時的停了下來。
“小黑!他們有沒有把你怎么樣?”看著幾天沒見的黑澤羽,蕭宋舒抱著他一陣激動,迫切的想要證實他的完好。同時,她也沒有忽略前他蒼白的臉色和眼底泛青的模樣,那頹廢憔悴的樣子,讓她感到一陣不安。
黑澤羽沖她安慰的搖了搖頭,抬頭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商少官,保護性的把她護在身后。一臉戒備的看過去。
“好一對恩愛夫妻,真讓人羨慕。”商少官拍著手,從門口走進來。
“商少官,你說話不算話,你不說會放了他們嗎。他怎么還在這里被你囚禁著?”
“我是說過這話,可是卻沒有說具體是什么時候。也許一年,也許幾年,也還可能幾十年,這可也說不定喲。”
“商少官,你混蛋!”
“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你——”蕭宋舒還想要再罵,感覺貼著他的黑澤羽開始顫抖打哆嗦。一陣心驚,忙道:“小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用嗎?”
“小舒,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黑澤羽對她笑笑道。
蕭宋舒沒被他免強的安慰給欺騙住,他渾身都在顫抖,忍耐著,表情痛苦。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她怒目瞪向商少官。
“小舒,不用激動。他不是已經自已都說了嗎,你還擔心什么?放心,沒有你想像中的虐待、酷刑,拋掉你腦海里那些畫面。”
蕭宋舒不相信他的話,看向黑澤羽向他求證。后者抹著臉,難以忍受的背過身去,一個突閃的念頭,猛然蹦進她的腦海里。
難道——
她難以置信的倒退了一步,驚駭的表情讓商少官明白,她已經猜到了。笑瞇瞇的走近黑澤羽,狀似關心的問道:“黑先生,怎么,很難受嗎?要不要我叫人幫幫你?”
黑澤羽用著僅剩的理智克制著渾身由骨頭縫里竄出的痛苦難耐,揮出拳頭直搗過去。只是,身體的消耗和意志的折磨,已經將他的體力和速度大打折扣。
商少官輕易的躲過了他的襲擊,反過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帶,他跟著摔跌在了地上。胸腔骨頭縫里像是鉆進了成千上萬的螞蟻,一齊啃咬吞噬著他。
蕭宋舒蹲在地上,心疼的看他緊咬著嘴唇,不讓痛苦的呻吟出口,蜷縮著身體痛苦的來回滾動,這急的是直掉眼淚。
商少官也跟著蹲到她身旁,貼著她耳邊,問道:“小舒,你在這里慢慢的陪著你心愛的老公,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出去喊我。”得意的一陣大笑,起身出去。
蕭宋舒把黑澤羽從地上扶了起來,顫抖著擦著他越來越難看在臉,一邊眼淚止不住的掉,一邊咒罵:“該死的商少官,竟然使出這么卑鄙無恥的手段。小黑,你要忍著點呀。嗚——”
黑澤羽掙扎著,勉強的笑道:“小舒,你放心,我忍的住。他讓人給我打了幾天的針,就是想讓我上癮,等到受不了的時候過去求他。我不會讓他得意的。嗯——”
“小黑——嗚嗚——”
蕭宋舒的稱呼和哭聲,很讓人聯(lián)想到某種小動物。黑澤羽要不是因為正在抵抗毒癮引起的難受,說不準就會笑出來。
蕭宋舒當然知道他在想著不相干的,她只清楚,自已再哭也沒有用。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想著什么辦法出去,黑澤羽按排的人都被隔在了外面,這里的一切他們都不知道。
就算‘冥火’的勢力再大,‘隱社團’要是拼盡全力,也不能說就是一點勝算也沒有。兩方火拼,只是最后的一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的。
只是看眼前的形勢,想不拼命都不行了。商少官他能讓小黑惹上了毒癮,指不定還會使出什么手段來對付他們。一想到自已會變成他板上的一塊肉,任他切割,這打心底里就無法忍受。再看眼前的黑澤羽,痛苦不已的模樣,蕭宋舒所有的新仇舊恨一起涌上來。
就為了一個不存在的罪名,她就得承擔這樣的報復,她真是比竇娥還冤呢。
好在只是幾天的時間,黑澤羽所受的毒癮還不是那么大,難過的一陣子之后,算是挺過去了。只是一張英俊的臉,早已經狼狽的一塌糊涂,蕭宋舒實在是都不忍心看了。
外面的商少官像是知道里面發(fā)生的一切,一等黑澤羽停止下來,不讓兩個人消停的說上幾句話,就又走進來。他身后還跟著幾個‘冥火’的人。
商少官嘴角掛著極其詭異的笑,沖著幾個人一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