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jì)的英國不像表面那樣的平靜,黑夜里那永遠(yuǎn)不為人知的陰暗讓人觸目驚心,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已無緣再次欣賞那耀眼的陽光。
驚恐的目光,仿若是從地府緩緩升起的死神,退步,退步,無處可逃后面是高高的墻壁,難道說只能無力的接受最后的命運(yùn)嗎?
“求……求……求求你,不……不要?dú)⑽?!”頹廢的蜷在地上,可憐的望著那個即將奪走自己生命的魔鬼,竭盡最大的真誠希望他可以軟下心腸。他錯了,軟弱只會加快他的死亡!
“啊?!眮聿患凹饨?,惡魔的手已覆蓋上來,一秒,僅僅一秒鐘他的生命隕落,瞪大的雙眼,向外吐露的舌頭到死也弄不清自己為何而死。
無視他的死不瞑目,優(yōu)雅的抽出一條純白的手帕,高貴的動作回蕩在月下,明明沒有流出一滴血但他卻感到非常的骯臟。不屑的丟下手帕,為他的死不瞑目做了遮蓋,只會求饒的人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軟弱的廢物!
“咚。”石英鐘上,指向六點(diǎn)的時針在撞擊著。他推開門進(jìn)入屋內(nèi),習(xí)慣性的看了一下床上熟睡的人,拉開厚厚的簾布,刺眼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
床上的人被叫醒有些惱怒,睜開熟睡的眼眸,淡藍(lán)色的瞳仁如同蔚藍(lán)的天空般純潔,又像汪洋的大海一樣深沉,這樣好看的眸子卻在惡狠狠的盯著剛剛不請自入的家伙,那不是一個十二歲孩子該有的神情。
艾瑞,這棟房子的執(zhí)事也就是管家,而他的主人不用問自然是這位半昏沉半氣憤的小家伙,約翰?阿瑞斯?格里芬!
半跪下身子為他穿上鞋子,套上外套,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讓人忍不住停下來觀賞,似是一位帥氣的指揮家在揮灑著他的交響樂。
“啪?!卑鹌鹕淼囊凰查g,阿瑞斯無情的一巴掌令那一幅極具觀賞性的臉龐添加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似乎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他依舊低沉的眼神,一旦抬起會令很多人無法呼吸。
任性的小主人,轉(zhuǎn)過身去準(zhǔn)備早餐,“咻。”犀利的飛鏢從他的側(cè)面飛過,只是將右手微微一揚(yáng)便輕松的夾住,他的完美讓阿瑞斯更加憎恨。
不再沉默的艾瑞目視過去,綠寶石般閃亮的眼眸,極具殺傷力的目光,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Marquis大人就要回來了!”
什……什么!阿瑞斯的心突然被什么東西猛烈的撞擊了一下,淡藍(lán)色的眼睛顫動著,不是因?yàn)榘鹉菄樔说难凵?,而是他所說的話,他就要回來了,這世界上沒有比這件事更可怕的了!
門被關(guān)上,阿瑞斯虛弱的滑倒在床邊,我該怎么辦?
嘴角邊向上翹起十度,真是難得在艾瑞的臉上也能見到笑容,雖然在他人看來沒有一絲的變化,但這確實(shí)世上罕見難能可貴,是在暗暗竊喜小主人那驚恐的神情吧。
華麗的馬車飛快的行駛在通往曼徹斯特的羊腸小道上,車內(nèi)人的身份一定極具地位。
“主人,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古堡了。”
“肯,昨天你在嗎?”他右手抵著下巴望著窗外,一臉漠然的表情。
“在?!焙喍痰幕卮穑?dāng)然明白主人所指為何,他也知道這是被不允許的,但他還是決定了那么做。
陽光般的笑容非常不合時宜,為何看起來似是在自嘲,嘲笑自己的做作與無力,聽天由命的無力。
“您竟然沒有……”下面的話不用明說也心知肚明,這在英國還是個天大的秘密,一旦暴露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挑了一下眉,深藍(lán)色的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如果不注意的話會誤以為自己被殺死了。
“他不配,骯臟的叛徒!”他那卑微求饒的臉龐依稀可見,一想到就厭惡至極,恨不得將其挫骨揚(yáng)灰,可他沒有那樣做不是心軟,而是同樣的話,他不配。
這就是我的主人,與生俱來的貴族的高傲,就算忍受極度的欲念也絕不委曲求全。一身白色的緊身裝,西裝筆挺的典雅氣質(zhì),金色的頭發(fā)在陽光的照射下尤其耀眼,就算不茍言笑也足夠傾倒整個王國的女士。
“主人,您在擔(dān)心阿瑞斯少爺嗎?”明明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無奈的安排讓他們分隔天南地北,有著同樣的愿望卻疏遠(yuǎn)著。
“明知故問?!北緛砭褪制降恼Z調(diào)這下仿若掉進(jìn)了冰窟窿,肯立刻閉口不提,差點(diǎn)忘了這次來此的目地。只是艾瑞,沒有盡責(zé)的執(zhí)事主人是不會留下的,即便是救命恩人!
“吁!”疾馳的馬車突然停住,因?yàn)轳R失前蹄車子受到了劇烈的顫動。一個黑影飛快降落在地,與此同時車夫死在身旁。
身為執(zhí)事要確保主人的安全這是首要條件,就算差點(diǎn)受傷也絕不能原諒,只是他忽略了還有一個人在。
看著一劍斃命的馬車夫她沒有半分震驚,異常的鎮(zhèn)定使肯提高了警惕,剛才是因?yàn)樗耐蝗魂J入才驚了馬。
憂郁的眼神向馬車一步步走近,無視肯的一身殺氣和質(zhì)問的眼神,她的目標(biāo)是那里……馬車內(nèi)的主人!
“請載我一程好嗎?”溫柔的聲音,似是一段段流淌的瀑布讓人清新,與臉上的冷酷十分不匹配。
肯的一把快劍拔出,她仍然沒有半點(diǎn)的反抗,因?yàn)橄嘈拍莻€人會救自己的,果然:“肯,住手!”
“美麗的小姐,請上車!”伸出紳士的手臂將她扶上車,他,他真的太美了,與傳言有過之而不及,連我也,但命令高于一切,你要為你的風(fēng)流付出代價!
生死面前毫不畏懼,這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素質(zhì),她一定是組織里的人,但主人已發(fā)下話來讓我住手就必須聽從,即使有再大的危險我的職責(zé)不變。
“你叫什么名字,美麗的小姐?”馬車內(nèi)只有他們兩人,車夫死了自然由肯駕駛,連馬車都不會怎么做個稱職的執(zhí)事呢。
“寒,我真的很美嗎?”她一直深深的低著頭,是不想顯得太過主動,還是在害怕?
“當(dāng)然。”漸漸地向她冰冷的容顏靠近,她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一切,但那似乎沒有發(fā)生。
停留在頸處安穩(wěn)的吮吸著,好像這味道能夠讓他平靜:“櫻花的香味,好特別啊?!?/p>
“是,是嗎?”我怎么了,剛才的那一秒鐘竟會期待它的發(fā)生,緋紅的臉讓她眩暈,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寒?安東尼不要忘了此行的任務(wù),殺了侯爵!
經(jīng)過河流終于來了這座古老的建筑,古堡他曾經(jīng)的家,始建于文藝復(fù)興時期典雅的風(fēng)格讓人看了就很舒服,只是很久,很久沒有回來了。
“歡迎您回來,哈得斯侯爵!”侍從們早已站成一排等待馬車的駕臨。
果然是他沒錯,宙斯?哈得斯?格里芬,英國現(xiàn)任唯一的侯爵,沒有人知道他是為什么得到了這個爵位,但沒有一個人不對他抱有尊敬;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世,但也沒有任何人膽敢詢問調(diào)查,就算是女王也不例外。
看著似曾相識的石頭,熟悉的風(fēng)聲吹在耳邊顯得異常刺耳,他踏進(jìn)了久違的家門。除了艾瑞外還有兩個仆人,波伊、喏。
“歡迎您,我的主人!”艾瑞翹首等待的就是這一天,那自信的眼神令人充滿了活力。
哈得斯的目光移向身后:“他們是波伊、喏?!卑鹆⒓唇榻B,主人的眼中,看來這次的事情很嚴(yán)重。
“見到您很高興,侯爵!”他們來到古堡的日子不是很久,一直期待著能夠見到傳說中的人物:無所不能的暗夜侯爵!
環(huán)顧四周沒有見到期望的人,悶悶不樂的向房間走去,在他人看來他只是冷漠而已。
“侯爵,一路辛苦了我們準(zhǔn)備了豐富的餐點(diǎn)請您享用?!辈ㄒ寥缤屎绨憬k麗的笑容讓哈得斯很是不爽。
“波伊是嗎?帶這位小姐去休息,寒我們等會兒再見?!彼苁切老玻?yàn)楹罹粲涀×俗约旱拿?,這個很重要,最起碼對她而言是這樣的。
二樓的盡頭,哈得斯站在門外沉默了好久,因?yàn)樗杏X不到里面有人在,那是阿瑞斯的房間,他不在這棟房子內(nèi):“晚飯前我要見到他。”
這句話說的很輕松,但卻是給艾瑞最沉重的打擊,房內(nèi)空空如也,阿瑞斯在得到他即將到來的消息立刻逃之夭夭。這是他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晚飯前只有半天時間,這是主人給他的最后期限。
“主人。”書房內(nèi)肯站在哈得斯后面,注視著他臉上的神情,他沒有馬上殺死艾瑞這是最大的寬容。
“這是我最大限度的容忍。”的確,如果是沖動中的哈得斯不僅艾瑞,就連阿瑞斯也不能幸免于難。
主人在強(qiáng)壓著憤怒肯十分肯定,但他不能對他有絲毫的隱瞞:“昨晚曼徹斯特市中心又死了一個人,身份是副市長?!?/p>
不用問,行兇者定然是阿瑞斯,哈得斯沒有大發(fā)雷霆,相反周遭變得很安靜,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甚至懷疑在這屋內(nèi)的二人是否還活著。
肯很清楚這是什么樣的信號,就算山洪暴發(fā)也沒有現(xiàn)在危險,偏偏……
“哼,不自量力?!焙畯拇皯敉忾W進(jìn)來,一把刺刀直逼而來,沒等肯的保護(hù)哈得斯搶先一步,對于她的攻擊簡直就是無視。
刺刀馬上就要進(jìn)入目標(biāo)的身體,此行的目地很快就要達(dá)成,沒想到如此簡單,但驚異的事情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