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雪王朝一百二十五年。
沂雪王朝是個地大物博,百姓富裕的國家。其中以工業,文化以及貿易最為發達,尤其是五年前在新帝軒轅龍澈的領導下,沂雪王朝變得更加富強與繁榮,百姓安居樂業,無不稱軒轅龍澈為最賢明杰出的帝王。
凌安城是沂雪王朝的首都,所以凌安城也是全國最繁榮最熱鬧的地方。大街上人群絡繹不絕,街邊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幾乎沒有停過,這樣的情景交織成一副熱鬧的景象。
比起凌安城大街,西街的紀府更加的熱鬧非凡。紀府官邸,門是朱漆,飾有虎頭,金光閃亮。走進內廳只見廳堂朱漆綠瓦,與墻上的“壽”字互為輝映,光彩著實奪目。
今日是紀一庭紀宰相的五十大壽,可想而知這場面有多么的熱鬧。
從早上起到下午,跨進紀府的大門的客人就沒有停過。朝中的大小官員都想趁這次機會巴結紀宰相,所以他們送的賀禮也是相當的貴重。
紀一庭是沂雪王朝的兩朝元老,在朝中占有一定的地位,就連皇上也忌諱他三分。幸好紀一庭是有名的清官,所以連當今皇上也很信任他,說他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也不為過。
紀一庭是清官,為何他的壽宴會如此的擺排場,搞闊氣呢?數十桌的宴席以及請凌安城內最有名的霓裳閣內的姑娘來跳舞助興,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這其中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原本紀家本想簡單的一家人慶祝一下,并未想請其他客人。可是大學士伍青天帶著朝中的大臣來向他拜壽,而且連當今圣上也來了,其他官員一聽皇上都到了,于是他們也紛紛趕來紀府。這一來就來了上百人,紀一庭不得不臨時設宴款待他們。
紀府的大院中臨時搭建了一個舞臺,為的是讓霓裳閣的姑娘跳舞用的。
舞臺上,霓裳閣的當家花魁花戀雨正幽雅地舞袖迎風飄飛,衣袖輕盈的旋轉像雪花飄舞般飄渺美麗,在舞伴的襯托下,她整個人就像仙子般輕靈。花戀雨窈窕的身段再配上清秀脫俗的容貌,她一舉一動無不吸引人的目光。
臺下的賓客紛紛拍手鼓掌,喝彩聲更是一波接著一波連續不斷。
在霓裳閣中,花戀雨是不會輕易出場跳舞的,更別說是被人邀請外出跳舞。可想而知要看花戀雨跳舞是多么難得的機會,可是宰相居然有本事請來花戀雨,肯定是下了不少的工夫吧。
就在臺下的賓客如癡如醉的看著花戀雨跳舞時,坐在上座的一男子卻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只見他半倚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酒杯輕輕搖晃著,嘴角似揚非揚的勾出一個弧度,邪魁幽暗的眸光此刻正庸懶打量著周圍的人。青褐色的長袍著在他身上,亦隱顯露出一股優雅高貴的氣質,庸懶的動作更加突顯了他風流灑脫的個性。
他。沂雪王朝的皇帝,軒轅龍澈。
舞臺上精彩表情似乎提不起軒轅龍澈的一點興趣,他搖晃了幾下酒杯,然后仰頭把酒灌入了口中,香濃的酒味從他的舌尖緩緩的流入喉嚨,進入他的腹中。
在場的女眷看到這一幕,個個臉紅心跳,一顆芳心早已掛在了軒轅龍澈的身上。
軒轅龍澈微微揚起嘴角,身為皇帝,受到的關注當然少不了,對于女人癡戀的目光他早以見怪不見。雖然他還未立后,但是妃子卻也不少,他與那些妃子的關系僅限于肉體,并無其他因素。
今天是宰相紀一庭的生辰,他原可以不用來,可是大學士伍青天卻對他說宰相的千金前些日子跟一個逃犯私奔了。他認識紀一庭這么多年,從不知道紀一庭還有一個女兒,當時他還真是楞了一下,礙于大學士的苦求,他只好來一趟查探事情的真相,順便也看看這位宰相千金到底是何花容月貌。
軒轅龍澈的左邊坐得正是大學士伍青天父子。
伍少勛見花戀雨退場后,他才收回那一臉淫穢的樣子。他拉扯著伍青天的衣角,著急的問道:“爹,皇上何時才要問宰相千金的事啊,這酒席也快結束了啊?”
伍青天拍了拍伍少勛的手道:“放心,皇上自有安排。”伍青天轉頭看了皇上一眼,發現皇上依舊在喝酒,他的心里也難免有些著急。
“爹,我一定要娶宰相千金。”伍少勛堅硬的說道。
自從上次在街上遇到宰相千金時,他每天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他從沒見過那么美的女人,就連生氣也那么漂亮。從那時起,他每天來宰相府找她,可是宰相紀一庭卻死活不讓他見。沒辦法,他只好跟他爹串通對皇上說宰相千金與逃犯私奔,看他紀一庭還讓不讓人出來。
“皇上,接下來的節目是‘仙女散花’,希望皇上能喜歡。”主座的右邊是宰相紀一庭的座位,一臉正直的紀一庭微笑著向軒轅龍澈介紹道。
軒轅龍澈聽聞,忍不住直翻白眼。天啊!又是“仙女散花”,這個節目他從小看到大,已經不下百次,不就是一群女人在跳舞,然后花瓣從天上飄下來嗎?他真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看的。
軒轅龍澈玩著酒杯,一副悠閑的問道:“對了,宰相,朕聽聞你有一位千金,怎么朕從來都沒聽你說起過啊?”
紀一庭含在嘴里的酒差點噴了出來,他咽下酒,輕咳了幾聲,然后開口說道:“啟稟皇上,關于此事,老臣……老臣……”
紀一庭結巴的說不出話來,他不動聲色的朝旁邊的大兒子紀仲軒皺了皺眉頭。
一旁的紀仲軒優雅的放下酒杯,已經二十三歲的紀仲軒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雙眸中透露出沉穩的神色,他起身朝軒轅龍澈一拱手,然后說道:“皇上,草民的妹妹從小身子弱,一出生就送回老家撫養,所以外人以為紀家就只有兩個兒子。”
紀仲軒得體的話讓紀一庭不禁松了口氣,他擦去額間的冷汗,然后坐了下來。
“哦?是嗎?你是宰相的大兒子紀仲軒。”軒轅龍澈迷起眼,玩世不恭的笑痕浮上唇角,“既然如此,那么趁這個機會讓宰相千金出來見見,好讓大家認識一下。”
下座的賓客都附和說好,其中以伍青天父子的聲音最為響亮。
“這……”紀仲軒面有難色的看著紀一庭,仿佛在問該怎么辦?
紀一庭苦惱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兒子紀時諾。而后者則縮了縮腦袋,才十七歲的紀時諾雖然沒有長兄的成熟穩重,但是他卻是個陽光少年,稍顯稚氣的臉上頗為俊美。
軒轅龍澈把右邊這父子三人的動作盡收眸中,饒富興味的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直盯著三人。只是讓人出來見一下,可是她們卻推遲著,難道真的像伍青天說的一樣。
正當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軒轅龍澈大怒時,一道尖細的叫聲打破了這一沉默。
這時,一個女人從天而降,天空中花瓣漫天飛舞,而那個女人正好不偏不正的落在舞臺上那個原本準備讓“仙女散花”這個節目的仙女坐的位置上。頓時,舞臺上原本跳舞的姑娘們都停了下來,樂隊也停止了奏樂,賓客們個個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紀氏父子三人更加是張大了嘴巴,險些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周圍一片靜悄悄的,落在舞臺上的女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天啊!痛死她了,什么時光機嗎?居然把她送天下扔下來,還好底下這個墊子夠軟,然后讓她掉在石頭上,媽啊!她還有命嗎?她可不能死了,死了她銀行里的錢可怎么辦啊?
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正是一一。一一動了動身體,發現除了一點點痛外,其他并沒有什么傷。
她轉頭看了一下周圍,不看還好,一看嚇了她一跳。一群穿著古裝的人都盯著她看,她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孩,發現她們身上穿著美倫美奐的舞衣,而且個個都長得清秀可愛。她們應該是在跳舞吧,臺下那些人應該是觀眾吧。那她現在該怎么辦?向觀眾鞠躬,謝幕然后下臺走人嗎?
正當一一苦惱著該怎么做時,這時,上座的軒轅龍澈突然起身拍掌喊道:“好。”
雖然這“仙女散花”他看過不下百次,可是就這次最精彩,最讓他吃驚。呃!雖然這個“仙女”是穿著是怪了點,露出兩只雪白的手臂,還有那裙子雖然好看,但是卻露出小腿,不過她那容貌真是傾國傾城。
一一微微一楞,她抬頭對上那個喊“好”的男子。只見他青褐色的長袍在風中飛揚,一對飛揚的軒眉,深邃如星的眼瞳,宛如兩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沉浸其中,直挺挺的鼻,及細薄看似無情的唇組成了一張俊毅的臉龐。他全身上下有股庸懶而又精銳的懾人氣質讓人為之屏息。
哎!真是可惜啊!這么英俊的男人居然是個神經病,她從天上掉下來他居然還喊好,真是有病。
“爹,就是她!她就是宰相的千金。”一看到許久為見的美人兒,伍少勛激動的大喊起來。她似乎和他上次看到的時候變得不太一樣,變得更加的美了!
他這一喊,喚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看一一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分驚艷,宰相的千金果然是個美人兒。對于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陌生女子賓客們有了一個不一樣的想法,宰相肯定是為了讓皇上高興,所以才安排自己的女兒出場表演的。
軒轅龍澈聽見伍少勛的話,他嘴角揚起一絲了然的笑意:“剛剛宰相一直推遲著,原來是另有安排啊!”軒轅龍澈帶有侵略性的目光一直盯著臺上那個茫然的一一身上。
“這……呵呵……”面對軒轅龍澈的話,紀一庭尷尬的笑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臺上的那個女子是誰?他紀一庭根本就沒有女兒,不過臺上的那個女子還真像他過世的妻子啊。
紀仲軒也不禁楞了一下,他緊蹙著眉頭,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座位朝舞臺走去。他朝舞臺上的姑娘們一使眼色,那些姑娘見狀,拉著還是一臉迷茫的一一離開了舞臺。
直到一一離開了軒轅龍澈的目光,他才收回視線。軒轅龍澈坐在位置上一派神閑氣定,眼底卻掠過莫測高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