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珠光寶氣,斗大的夜明珠,白玉柱上鑲嵌的一顆顆藍寶石、綠寶石、貓眼石,純金打制的各類器具,翠玉屏風山叮啷作響的各種金銀細細打制的小器物。這哪里還是屋子,這簡直就是一個藏寶庫!
各樣寶貝五光十色,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就是皇宮,也不可能如此奢華;就是四皇子,也沒有能力給蜂巢的一個公子配置這么昂貴的屋子!
看到這一屋子的琳瑯寶貝,林寶兒忽然想起西方傳說中的龍,那種對發光的東西有特殊嗜好的生物,那種一生都在收藏寶石的生物!或許,只有龍,才能在漫長的一生中收集到那么多的寶物。
“丑陋不堪的女人,你找我?”希沛執起銀笛,勾了勾林寶兒尖削的下巴,慵懶地說道。
“你是西方的龍?”林寶兒看著屋內的希沛,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問道。龍,肯定是龍,才會那般自戀狂傲又脾氣古怪!
“你,怎么把我和那種下等的的東西相比?”希沛收回銀笛,微瞇狹長的雙眸,不悅地說道。
不是龍?不是龍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寶物?林寶兒很大雙眼,細細打量希沛,卻見他穿著絲綢織就的華美流瀉長袍,火紅的長袍上繡了一朵朵金色的梅花,竟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華貴霸氣。然而,狹長的雙眸,挺直而秀氣的鼻梁,柔和的紅唇,溫文爾雅的姿態,又有一種不沾紅塵的脫俗氣質。出塵脫俗的王者霸氣?不知道為什么,如此不相干的兩種氣質卻在希沛身上完美地結合起來。希沛,到底是什么人?
“希沛,我今日找你,是想問,有沒有一個看起來將近三十歲的絕美女人來找過你?”林寶兒斂下雙眸,輕聲問道,“她比亦涵看起來還美。”
美人娘親那樣的美女,放在哪里都是人群注目的焦點,只要見過一面,絕對是忘不了的。
“你是說那只可憐的小螞蟻?”希沛揚了揚下巴,優雅地說道,“她來過!”
就是在美人娘親面前,他也是那般的不可理喻!這種變態的清高自傲,實在讓人厭惡。
林寶兒白了希沛一眼,厭惡地說道:“收起你那變態的自尊自傲!你既然讓我進來了,想必不會不回答我的問題的!你把我娘怎么了?”
“那只可憐的小螻蟻,居然來敢來試探我!”希沛冷冷地說道,臉上卻依舊是雅致無比的柔和笑容,只是,笑意卻半分都沒有到達眼底。
“所以……”銀笛再一次勾上林寶兒的下巴,希沛低下頭來,定定地看著林寶兒,一字一頓緩慢地說道,“所以……我便……”
隨著希沛嘴里的字一個一個吐出來,林寶兒的臉慢慢地變得慘白,心中的怒火也越燃越烈。她一把掀開銀笛,對著希沛,一個耳光就扇了上去。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屋子清脆無比,引起裊裊的回音。
“丑陋的女人,你敢對我動手?”希沛白玉般修長的手指捂上臉龐那紅腫處,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微瞇著的狹長眼眸,跳躍著寒光,乜斜盯著林寶兒。
“因為你嘴臭,還敢對著我的鼻子說話!熏死了,熏死了!”林寶兒聳著鼻子,抿著小唇,小手不停地扇著,鄙棄地說道。
只是,那心卻沉到了谷底,身子控制不住地想要發抖,小腳兒不自主地往后蹭。就算是十個這樣的自己,希沛想要捻死,也只是伸伸指頭的事。
“我嘴臭?你說我嘴臭?”希沛的連由黑變紅,又由紅變白,糝人的怒氣也慢慢地變成哀怨,眼眶里,似乎還蒙上了霧氣。
看到希沛的臉就像開了染坊,林寶兒緊緊攥著純銀打制的桌沿,一步一步往后蹭。
“停下!”希沛悲憤地喝道,林寶兒又一次發現,希沛什么都沒有做,自己卻動不了了。看到希沛的臉越來越接近,在眼前放大,林寶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無計可施。
“你再聞聞,我的嘴怎么會臭?我每天至少三次用青鹽漱口,用龍井茶潤口,只要吃了食物,肯定漱口,我的嘴怎么可能臭?你再聞聞——”希沛慌張地說著,低下頭來,軟唇貼著林寶兒的翹鼻,輕輕哈了一口氣。
熱熱的哈氣撲鼻而來,如空谷幽蘭一般的淡香縈縈繞繞。雙眼皮大眼睛靈光一閃,林寶兒皺了皺鼻子,斜斜地瞟了希沛一眼,鄙棄地說道:“把你的嘴巴拿開,臭死我了!”
“真的很臭?”希沛愁眉苦臉地看著林寶兒。
“嗯嗯!”林寶兒認真地點了點頭,憐憫地看著希沛。
希沛哀怨地瞅了林寶兒一眼,執起桌上的雕龍鏤空暖玉茶壺,便往外跑。
“噗噗——”屋外,漱口的吐水聲音傳來,林寶兒的嘴角不自禁地上翹,該死的希沛,原來,你的軟肋在這里啊。以后,看你還怎么在老娘面前高傲!
“咚咚咚——”希沛快步跑進來,依舊在林寶兒面前哈了一口氣,表情哀怨而又慌張。
“還臭嗎?還臭嗎?”
“嗯!”林寶兒點了點頭,得意地看著希沛的臉愈加慘白,翹著小下巴說道,“我有辦法讓你的口氣變得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