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雪梅手持蕭玉宮親賜的御用金牌,此時正太子東宮內的玉云宣里查看近日出入天牢的冊子,這本是老皇帝給她的權利。雪梅可以憑著手里的金牌查看任何的卷宗、冊子,甚至傳召大到將軍,下至太監,宮女的任何一人,當然除了當今了皇上以外。
雪梅查了半天,只覺得一、太后去天牢有此蹊蹺;二,疑點是皇上身邊的親身太監李準公公。在父母被毒死之日去過天牢。“這天牢現在是歸誰的管轄?”雪梅的陰沉如三伏天的陰云一樣,無一絲表情。
“回娘娘,現在是歸尤三杰管。”從雪梅被安排進東宮后,這寧淮公公便成了雪梅的貼身的管家。這是位在宮里的老人,大約四十左右的年紀,一根黑白相間的辮子順貼的垂在腦后。一身藍色的綢衫宮衣。一雙精光內斂的眼睛,看上去就十分的精明。
“尤三杰是哪位?什么來路?”雪梅仍舊是面無表情。
“尤三杰原本是上官云落的門生,原是任九門副提督。后因為皇甫大人清查上官云落的黨羽,此人當時仗著上官大人的勢利,當時很不買皇甫大人的帳,幾次相邀都未去。與皇甫大人對著干,所以在皇甫大人的鐵腕下,上官大人最后不得不把尤三杰連降六級,做了個小小的監獄史。”
“哦?能說說我父親當時是怎么處理上官云落的事情嗎?”雪梅突然覺得此時對父親卻一點也不知道。
“皇甫大人到京城后,便迅速與皇上連絡,經過三天的細商后,就開始龐絡上官大人身邊的官員,開始只是每日請三位官員在一起吃飯。而且每隔三日便換一批人。此舉不但成功的引起了上官一派的人起了的內訌,而且還不著聲色的的龐絡了一批本就搖擺不定的官員。越往后,不妥協的官員越來越少,最后在皇甫少將帶著十萬大軍駐守京都外的時候,上官大人知道大事以去。自動將一直忠于自己的手下的官員降級,或準許他們辭官。其實不是上官司大人沒義氣,在當時的情況,上官大人本身也覺得性命不保,卻不忍連累一直忠心于他的手下人。但出乎意料的是皇甫將軍對上官大人相當仁義。”寧公公小心的回著話,從未見過如此強勢的妃子,不但后宮的事要管連皇甫家的案子都要查。自從自己從入宮也沒聽說過后宮娘娘敢查案的。冤案也曾在后宮現過,涉及的娘娘,嬪妃們也大都是沉默不語,既使是寵妃,也不過是在皇上的耳邊吹吹風。哪有涉及政事的。再說哪有父母剛剛因罪入獄,就有女兒選為皇妃的。還是老皇上親定的。雖然現在由于太后的反對居于東宮,估計這也是早晚的事情。不用說別的,就是看著新皇上對這位娘娘的眼神就知道了。
“那照這么說來,上官大人沒有理由對付皇甫將軍了?”雪梅不由得把心內想的說了出來。
“在把御醫苑的取藥的記錄給我拿來。”也許從這里應該是一個突破口。
雪梅翻著父母中毒前幾日的各宮內領藥的記錄,忽然一條記錄映入雪梅的眼中。馬錢子,那正是父母中的毒。雪梅曾到過靈堂,那種氣味是變不了的。只見上面寫著:馬錢子二克,西宮玉玨簽的字。雪梅揉了揉太陽穴,現在似乎所有的茅頭都指向了上官一家。
“西宮的丫環玉玨帶來,我要問問她,這藥做什么用?”雪梅陰冷的臉。
“回娘娘,這玉玨早在半個月前已經投井自殺了。”那寧公公手心已經冒出了汗。這個小丫頭這真有不能小看了,就一眼就知道哪個是重要的線索。
“殺人滅口,想毀掉一切證據,恐怕沒那么容易。”雪梅嘴角稍稍上揚,一抹陰冷的笑溢上臉旁。看來已經有條理了。現在已經不著急了,那個人懇定會露出狐猩的尾巴。
“那么李準呢?”雪梅的話一出,寧公公一顫,直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下升了起來。
“回娘娘,那李公公在老皇上出家后,跟著去清明山的清明寺了。”
“哦,那把老皇帝的這三個月的妃子們的侍寢記錄給我看一下。不,還是拿一年的吧。”看著寧公公為難的背影,雪梅又追加了一句。
“這?這……”寧公公遲疑著并不動。
“明天早飯之前必須送到!”雪梅冷起了臉。
“奴才,奴才……”寧公公額頭上汗珠子已經開始凝結了。
“見不到冊子,你就見閻王吧。”雪梅頭也不回的,起身奔東宮的玉露閣了。身后服侍了一天的丫頭也大氣不出的跟著雪梅出來了。
看著夕陽留在天邊的余輝,金色的光芒透過紅彤彤的云。給云上鑲了漂亮的金邊。雪梅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些天來的負荷是這些年來的總和還要多,剛入住東宮的第二天,雪梅一早便由寧公公和夏柳領著去到老皇后玉姬母親那里請安。
第一次請早安,按宮里的規矩,是要跪在敬茶的。那玉姬皇后好像故意似的,不是好像就是故意。分明就是幫意的。
雪梅跪下后,三叩頭后,便由太后宮內的宮女玉琢遞過了一個托盤。雪梅拿起龍鳳呈祥的瓷杯,那宮女居然倒下滾燙的開水。那瓷杯本就不隔熱。雪梅硬生生的恭敬的把杯子舉過頭頂。跪在大紅鳳袍的婆婆面前。那玉姬皇后卻連眼都不抬。仿佛沒她這個人似的。若不是練過武功,雪梅當真要扔掉那個杯子,不過那也就正合了玉姬皇后的心意了。
直到蕭少延的到來,解了她的圍,扶起雪梅坐在了左著邊的第一把椅子上。那玉姬皇后一臉的不滿,不過有皇上在,所以也就未太難為雪梅。
之后便是玉菲潔來請安,玉菲潔被賜為西宮娘娘,皇太后一見玉菲潔進入大殿內,便起身迎了下去。攜著手,向座上走來。雪梅見玉菲兒綠色的宮衣,溥紗隱約可見里面的小衣,粉色的抹胸,水粉的荷葉裙,白色繡著金鴛鴦的宮鞋。裊娜身姿,舉手投足間,無不顯示大家閨秀的氣度,雍容。白玉似的肌膚,吹彈可破,玉眼含情,紅唇帶笑。好一個美人啊。
雪梅都不禁感嘆。怪不得每日蕭少延都不出現在自己的宮內。
那玉菲潔照樣子給皇太后敬了茶,轉回頭來又敬皇上與雪梅。
待一切完備后,雪梅便沉沉的開口了:“母后,現如今父皇已經退位讓給了少延。并且臨走時還給了雪梅一個皇后的稱街,雖說雪梅現在因為種種原因不便登位,但該做的工作雪梅還是要承擔的,雪梅不能因為怕勞累而麻煩母后大人。如雪梅以后有什么不對的還請母后多多提點。現在新皇剛剛繼位,這后宮中選妃,入宮,安排丫環,太監,各位娘娘的開支用度。事情多且雜,你老這年紀也該享享晚年的福了。兒媳也一定會替您治理好后宮的。”雪梅不冷不熱的一番話,卻說得字字在理。老太后的臉上鐵青鐵青的。
“是呀,母后,也該到您開始享清福的時候了。”蕭少延也在附和。他想給雪梅關愛,給雪梅獨一無二的愛,在這后宮中只有有權的人才可以勉受傷害。他知道母后對雪梅十分的不善。不過今天雪梅的一番話倒讓他感到十分費解,在他的眼里雪梅是一種與世無爭的女人,是什么讓她變得想把權利攬在身了呢。
當然是父母的慘死了。少延明白,他幫的也只能是這些了。
“我這老婆子老了嗎?沒用了嗎?不過我還真想歇一歇了,但有一件事情我要言明,那就是將來皇后的位置,是要誰先生下皇子給誰?”玉姬也拿出了殺手锏。
“母后……”少延覺得不妥。
“好的,就按您說的辦。”沒關系,既使是現在有嬪妃懷孕,只要給自己十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自己查清害父,母的人是誰。至于做皇后,她根本就沒想過,要不是為了案子,她才不會傻得爭什么權利呢。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這么結束了,臨走時老太后把掌管后宮的大權及黃石玉皇后的印也一并交給了雪梅。
回來后雪梅直接便入了后院的坤玉宮,這是皇后辦公的地方,一切的宮內的開支用度,選妃派人都在此。所有的宮女,太監的名冊這里也都有。整整三百多平坪的地方,四三壁擺滿了一人多高的書架。上面的滿滿的放著各各宮內的資料。就連死人的也都還在。
經地雪梅的了解,原來每個宮中都有一個官事的宮女,在宮內叫做女官。十個宮女一個女官。二十個女官一個女史。一個官中最多一個女史。也有一個女史同時管著兩個或三個宮的。其太監也一個。原來的太監總管是李準,但現在雪梅安排了身邊的寧淮公公。沒別的,只因辦案方便。
女官管束著宮內的衛生及宮女在宮內的規矩。女史則負則手下人的領用物品,每月的銀晌開支,及宮女的調度。女史直接歸雪梅調度。
每個月逢一,十,二十為報備物品的日子。每個月逢五,十五,二十五為領取物品的日子。每個月的最后一日為給宮內所有宮女領晌的日子。每個月的十八日為太監領晌的日子。每個月的八日為宮內的貴人領晌的日子。每個月的三日為貴妃領晌的日子。
雪梅看一看日程表,還是真夠忙的。
宮內的景物修葺。新妃入宮,及老妃去世,再加上二皇子也在宮內。雪梅覺得要想破案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光宮里的事情,沒個十天八天都抽不出時間來做別的事。
晚上回到東宮,雪梅仍帶著那一摞的開支用度的資料。雪梅告訴自己必須要早點熟悉。
一、在宮內根本沒有人會幫助自己。
二、若不做出個樣子,無法服眾,那么對于自己要查的案子是有害無異。
三、只有先熟悉才能入手。
所以雪梅決定了犧牲休息的時間,連夜的熟悉情況。
卻她卻沒想到,寢宮內早已有人在等在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