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以為自己看錯了,馬上伸出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依然是她熟悉的兩個人。
余弦月和蔣明淵怎么會一起出現在這里?他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熟悉起來?她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惜若仔細地注意了他們好一會,發現他們也只是喝咖啡聊天,并沒有什么過分親密的舉動。
惜若不禁嘲笑自己的神經,人家也許也只是恰巧碰到,一起到咖啡廳敘敘罷了。結果她把人家的關系想得那么不堪,看來自己真的有點草木皆兵的心理。
上次在她住的地方,她介紹了余弦月和蔣明淵認識的時候,還特意地對弦月強調了明淵已經是名草有主的身份。
更何況,以弦月那種絕不談感情的性子,就算要發展一夜情或者近期床伴關系,也不至于找個自己認識的,而且是有主的男人。
惜若記得弦月說過,她只跟club或者在職場認識的男人發展關系,最好是過了那一夜就再也沒有交集的,省得人家的黃臉婆找上門,自惹麻煩。
想著想著,惜若的心情開始慢慢地平靜下來。她一面品著咖啡,一面考慮著是否要過去打招呼。
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熟悉起來的。看他們相談甚歡,惜若不禁也彎起嘴角。
就在這時,惜若看到蔣明淵伸出修長的手,將在弦月頰邊嬉戲的發絲溫柔地替她放回耳后。那動作分明是戀人之間才會有的親密舉動。
惜若整個人被這個事實嚇得彈跳起來,差點碰翻了自己的咖啡,杯子在桌子上震動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的動作驚動了服務生。其他客人也開始往這邊看。惜若趕緊換了個位置,將背對著蔣明淵他們。幸好他們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而且擺著一盤枝繁葉茂的假竹子,阻擋著視線。
服務生在詢問她有沒有受傷的時候,惜若也只是以搖頭和笑容應答,不敢開口說話。只要她一出聲,他們肯定會知道是她。
服務生走后,惜若僵硬著身子,不是滋味地喝著咖啡。她暗自慶幸沒有人認出她的身份,否則肯定躲不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像做賊一樣,做虧心事的是他們,而不是她,不是嗎?
就在惜若陷入自己的思緒時,突然有人叫出了“祁太太”三個字。
惜若差點又跳了起來。她偷偷地地微轉過頭去,視線透過竹子看到那張桌子,發現蔣明淵他們已經走了。
惜若暗自松了一口氣,在眾人的騷動中不自在地結賬離去。
出了咖啡廳,雨仍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眼前是一片花花綠綠的世界,偶爾有車子經過,在積水嚴重的地方引起一陣尖叫。
惜若突然迷茫起來,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看到號碼時,惜若發現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猶豫了一下才按下接聽鍵,弦月的聲音馬上迫不及待地傳過來。
“喂,惜若,你在家嗎?”
“沒有,我在街上瞎逛呢。”
“我的天!你怎么不叫上我呢,我在家里呆得就要發霉了。剛想找你一起出去走走呢。”
但是電話那邊卻傳來清晰的雨聲,甚至偶爾還有車子的馬達和喇叭的聲音。
“你現在還在家里嗎?.
“對啊。都怪你,不叫上我,害我一個人在家里發霉。”故意的抱怨讓惜若心里泛著苦澀。
他們應該在咖啡廳發現了她的存在,認為她應該沒有看到他們。卻又不敢確定,所以故意打電話過來。如果惜若看到他們,這個電話就可以為他們開脫,讓惜若以為自己看錯了。
惜若露出苦笑,只說了一句:“下次吧,下著雨,我在路上走著,不方面接電話,我回去給你打。”
不等那邊有反應,惜若就按斷了手機。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呆若木雞,不知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