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最初的那份不自在,林安很快地就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通過閑聊,惜若知道了林安的一些情況。他也是上了上了中專,然后就來了上海這個大城市打工。今年才22歲,到城里打工已經有好多年了。
惜若越來越覺得,他跟豪哥哥的性格相差太遠了。豪哥哥寡言少語得近乎木訥,而林安很健談,有種陽光男孩的味道。
這樣的發現讓她覺得倍感失落,但又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復雜得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你的廚藝是去烹飪學校學的嗎?”她記得豪哥哥都是自己買書回來看,然后摸索出來的。所以他的菜味道很特別。
“對啊。我學了兩年呢!”他笑著比出兩個手指頭,恰好是代表勝利的手勢。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比豪哥哥幸福得多。雖然出自農村,但看得出他并沒有吃很多的苦,除了生活困難一點。
“媽媽和爺爺。”林安據實回答,似乎并沒有覺得惜若這樣問有什么不妥。可上次在街上的時候,他明顯對她很防備。
“你爸爸他——”難道她猜想錯了?他真的跟豪哥哥一點關系也沒有,純粹只是巧合?
“他前年得了重病,已經去世了。”他突然停下筷子,看著桌面,語氣里有著懷念和感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事的,我只是——”惜若覺得很抱歉,已經猜到了結果,卻還是忍不住問了。
“不要緊。這也不是你的錯。”他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那憨厚的笑容,讓惜若一下子又分不清楚記憶與現實。
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意從心里滑過。豪哥哥也總是這樣,用一個憨厚的笑容就能讓她覺得安心。
沉默了一會,惜若還是決定向他探問自己猜想的可能。雖然已經沒有意義了,她卻還是想知道。
“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家里人的事情?我那位朋友已經不在了,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他家里的情況。所以我——”雖然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謊,惜若還是覺得心虛,一顆心咚咚地跳起來
“可以啊。就先說我爸爸吧,他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人,腦子很靈活。我爸爸是入贅的,我們那叫上門女婿。
我聽我媽說,爸爸是爺爺救回來的。那一年發了很大的洪水,爺爺出去釣魚,碰巧救起了我爸。從那以后,他就一直住在我們家,后來就跟媽媽結婚了。”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林”應該是他母親的姓吧?
眨也不眨地等著林安的回答,惜若完全屏住了呼吸。答案呼之欲出,她的心都顫抖起來。
“我爸爸叫林平樂,這名字好像還是我爺爺給起的。”
“那他之前的名字呢?”他應該叫林學才對,她記得豪哥哥說過的。
林安搖搖頭。“不知道。爺爺說爸爸碰上了頭,醒來的時候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跟你爸爸,是不是長得很像?”雖然豪哥哥說他哥哥要比他帥很多,但那也許只是因為他敬慕自己的哥哥,所以產生了心里偏差。
“很像。我媽老說我跟我爸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不過我覺得我爸爸看起來要比我帥氣一些。因為我比較笨。”說著,他有些害羞地笑了。
惜若定定地看著林安,心里思潮翻滾。會嗎?他會不會真的是林學的兒子,是豪哥哥的侄子?
發洪水,被救起,長得很像的外貌,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如果是,那未免巧過頭了吧?
也許當初林學真的是被人救了起來,只是失去了記憶。那豪哥哥為此受了這么多的苦,為此自責了這么多年,這一切又該怎樣去算呢?
惜若看著眼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人,慢慢地,淚水模糊了視線。相似的人,不一樣的命,不一樣的人生。
“你沒事吧?怎么又哭了?”林安手忙腳亂地給她遞紙巾。
惜若搖搖頭,帶淚擠出笑容。看向布滿繁星的夜空,豪哥哥,你在那邊碰到你最愛的哥哥了嗎?
*
在十字路口猶豫了好久,祁天逸掉轉方向,朝自己經常去的那家酒吧開去,順便撥了電話。
想到早上惜若那失控的大喊,他就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那總是很平靜的惜若,哪怕是看到他和燕妮在一起,也只是一個人靜靜地愣在一邊。早上她卻一反常態,對著他大喊,說她討厭花心又負心的男人。
原來從那天起,他在惜若的眼里,就已經是一個花心又負心的男人。他所以為的一時失誤,在惜若的心里要嚴重得多。
甚至連性質都是不一樣的:在他那里,那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改過就可以了;在惜若那里,那卻代表著他生性風流,花心不專。
到了酒吧,祁天逸想也不想就點了烈酒。他一直以來都只是點那些怎么喝都不會醉的,因為他害怕自己又再犯一次同樣的錯誤。
如果他喝醉來了,再來一個像燕妮一樣的女人把他帶回去,那就嚴重了。
可今天,他覺得自己所構想的未來,似乎已經盡數被惜若的話推毀。
她是那樣想他的,那他所設想的惜若會回到自己身邊,然后兩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根本就是幻想。
“天逸,你怎么也在這里?”林露扭腰擺臀地在祁天逸身邊坐下,順便向對面那正在向她勾手指頭的男人媚笑。
“那你怎么在這里?”祁天逸一點心情都沒有,根本就不想理她,只想讓她趕緊滾開。
“我陪朋友一起來的,我找到她了。”說著不斷地往祁天逸身上靠。
“離我遠點。”祁天逸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她,討厭她身上那濃濃的香水味。惜若是從來不用香水的,身上總是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林露不以為意,只是看著祁天逸要的酒,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對于酒,她懂得的并不少,所以一眼就看出了祁天逸點的是烈酒。
沒多久,祁天逸就覺得視線模糊起來,四周的東西都在轉動,意識也開始混沌不清。
林露朝對面的男人拋了個媚眼,然后扶起趴在桌子上的祁天逸,向酒吧門口移動。
祁天逸竭力地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臉。只是下意識地喚著惜若的名字,讓林露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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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若愛等下就要坐火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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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親們原諒,也希望大家不要因此而拋棄若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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