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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有什么法子?快與朕說說!”一個身披黃袍的青年男子快步走進殿內。九兒不禁眼前一亮:好一派帝王之相!即使在神界,能與其相比的大概也只有神王拉卡斯吧!
秦嶺恭敬地行了個禮,道:“此事還須臣私下講給陛下。陛下,請回觀賀殿,待臣細細說來。”
東燁皇不耐煩地道:“太后那個老不死的在那兒嘮叨半天了。朕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逃了出來,怎可能再回去!”
秦嶺一愣。他早知道太后不是皇上親母,兩人之間早有嫌隙,卻不想竟惡化至此!
他向前一步,低聲道:“陛下,請去御書房。”
東燁皇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御書房可以接見大臣。他揚聲道:“好,就去御書房!”眉眼之間盡是欣喜之色,顯然是為了能避開太后而欣喜不已。
君臣二人快步走出偏殿。秦嶺心情迫切之時,竟忘了達維亞和九兒。達維亞二人習慣性地跟了上去,卻被侍從攔住:“二位,平民不得干預政事。”
九兒氣呼呼地扯下斗笠,叫道:“那我們能去哪兒?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又無處可去……”
那年輕侍從平時雖是見慣了美女,乍一見九兒也沒覺出什么,但多看兩眼后便發覺她身上有一股不可捉摸的王者氣質,就像……就像是前任皇后一樣……
在這里我說明一下,東燁皇嬴庸乃是皇后所生,而太后卻是當時的貴妃,同時也是皇后的姐姐,因為是庶出而終身只能屈居妹妹之下,所以對妹妹十分刻薄。但她對嬴庸倒是一片慈母之情,只因她終生無子,而嬴庸又與她有幾分相象。
達維亞也摘下了斗笠,道:“這位小哥,你先找個地方讓我們安頓……”
那侍從看到他,卻是鄙夷地一瞥。
時下里正流行包養男寵。雖然男寵一直是被人所瞧不起的,但也有不少相貌英偉的男子委于此業。在這些人當中,甚至有一些美貌少年魔法師為了那豐厚的報酬而甘愿作踐自己。
那侍從看到達維亞美貌如女子,身上的魔法師袍也不是十分華麗,便疑心他是哪位大人獻給皇上的男寵,便惡聲道:“魔法師就去穹扇大人那兒吧!穹扇大人在那里……”
他指的是御花園。達維亞放眼望去,看到那里有一排小屋,一個身材傴僂的老年男子正在房前為花澆水。達維亞看到,他澆水并沒有用水壺,而是從指間逼出一束細細的水流澆在花上。他看得出來,穹扇是個水系魔導士。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走過去,九兒就已經走到了花園旁邊,大聲道:“穹扇魔導士,請問我們可以在您這兒坐坐嗎?”
穹扇轉過身來,皺起眉頭:“哪兒來的小姑娘,那么沒禮貌?嘿,出去吧,我這兒不接待客人。”
達維亞匆忙跑到這里,就聽到了這么一句。他絕望地想道:壞了,九兒這嬌氣的小公主肯定又要哭了。他看了看穹扇,暗地里不禁嘆了口氣:穹扇啊穹扇,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果不其然。九兒一聽到穹扇那比她更無禮的話,小嘴一扁,那眼淚便如流水一般地流下來了,怎么止也止不住。穹扇平時這樣說話慣了,也沒見誰為這哭過。誰知還有一個九兒比他更蠻橫,哭起來更是令人心碎。他頭次遇見這種情況,竟也被這折磨了達維亞十多天的擾人事折騰得手足無措:“你,你,你別哭啊……”
九兒卻哭得越發厲害。穹扇靠近了她,想為她拭去眼淚。達維亞卻看到了她手中閃爍著綠色的魔法光芒,急忙躲了開去。果然,九兒的雙手舉到空中,口中喝了一聲:“斷痕——”霎時間,數十道碧綠光華呈刀形向穹扇劈去。穹扇連忙向后躲去。
可是穹扇躲得了前幾道,卻防不了后幾道。
他不僅身上被割出了幾道血痕,甚至連眉毛都被削掉一塊。穹扇怒從心起,也不管對方是誰,隨手一揮釋放出一道防護結界,然后就念起了高級魔咒,剎那間風云為之變色,雷電交加,竟似一副地獄景象。
九兒嚇得縮起脖子,又哭了起來。穹扇聽到哭聲,清醒過來,連忙揮手收了魔法,道:“你這女娃兒,怎么如此……如此……”
達維亞連連咂舌。這么高級的魔法到了咒語已經念了一半時,要想收回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而穹扇不僅能收放自如,而且一點事都沒有,這要讓他去做,他可做不來。看來,這就是中級魔法師與魔導士之間的差距吧!
這時,一個蒼老但仍不失圓潤的聲音傳了過來:“穹扇,為何如此憤怒?連哀家都被你驚動了。”
達維亞一看,原來是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婦人。聽她對自己的稱呼,該就是太后罷。他連忙施禮道:“太后吉祥!”心里暗自思忖,嬸嬸當初是否是這樣教自己的。
太后淡淡地道:“免禮。你是哪里的?怎么哀家從沒見過你?還有,穹扇,這女娃兒是誰?”
九兒慌忙擦去淚珠。達維亞連忙道:“太后,草民是秦尚書的親戚達維亞,這位是草民的未婚妻達奚九兒。”
太后有些不高興地道:“怎么把穹扇的份兒也答上了?別仗著自己有秦尚書撐腰就如此無禮。”秦尚書與她作對已久,今日更是以“婦人不得議政”為由拒絕她垂簾聽政。她的一腔怒火,就全發在達維亞身上了。
達維亞有些驚奇:自己哪兒得罪她啦?想了一想,連忙道:“草民只是區區一介魔法師,是來找穹扇魔導士的,不知為何得罪了太后?”
太后無語,微微有些惱怒地轉向穹扇,問道:“穹扇,剛才你為何大發雷霆?”
穹扇本想據實以答,忽然瞥到九兒的淚容,心下一軟,不由得回答道:“沒有,太后,只是他們想要進花園游覽,臣不想讓他們進,就爭執起來。”
太后掃興地道:“就這么點事,也值得爭執?他們要進去,就進去唄!怎么還斤斤計較的。
穹扇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太后,讓臣送您回宮吧!”
太后揮了揮手,道:“不用了。這點路,哀家自己走就行了,不必麻煩你了。”
達維亞二人給她讓出一條路,看著她顛著小腳向遠處走去。
待太后走遠,九兒好奇地問道:“剛才你為何要幫我們?”
穹扇粗魯地道:“我想干啥就干啥,關你什么事?還有,那個小子,你剛才說是秦尚書的親戚,是什么親戚?我可不記得他有如此年輕的親戚。”
達維亞答道:“我舅公沒寫信告訴您嗎?您看起來好象和他很熟呢!”
穹扇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道:“好象是有一封,不過讓我給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