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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自己雖然比不上小姐,但多少也算是花容月貌吧!以前甚至有不少貴族公子看上自己,還想讓自己去當妾室呢!可是這個男人,他居然……居然敢對自己不屑一顧!
阿栓哭得幾乎背過氣去。達維亞卻沒有理她,只是擦拭著手中的薄刀。刀身閃著寒光,血色幽幽。
阿栓哭了一陣后,發覺達維亞沒有理她,覺得沒趣。她看到風石楠,不禁哀求道:“大公子!婢子有眼無珠,不識您的尊容,且請公子放過婢子一馬,婢子定當銜草結環報答公子!”
風石楠看著她,神情似笑非笑:“哦?是嗎?當牛做馬都可以嗎?”
阿栓心里一寒,低頭不語。達維亞道:“哥哥,你還跟她羅嗦什么?她身上,好象有露西婭的氣息呢!”
風石楠眉頭一皺,不再說話。妹妹露西婭和達維亞一樣,都是他心中的隱痛。一個是害母親自殺的人,一個又是對他誤會至深的妹妹。他伏下身子,默不作聲,大口大口地喘息。
達維亞拍拍手,立即有仆人送進來一塊菜板和一條鮮活的鯉魚,以及做菜的各種用具,甚至搬來了一個炒菜的爐子。達維亞示意他們退下,右手一翻,亮錚錚的菜刀在鯉魚側面劃了一道口子。達維亞將五臟取出,魚子單獨放在一個碗里。他無比熟練地揮動著菜刀,刮鱗,去皮,剔骨,下鍋。魚子則油炸。香噴噴的飯菜做好了。
阿栓不知道達維亞到底要干什么。不過那誘人的飯菜吸引了她的眼光。她腹中饑鳴,眼神哀怨地看向達維亞。
達維亞不為所動。他盛了兩份飯菜,把一份遞給風石楠:“中午了。吃飯吧!”
風石楠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他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達維亞傳音道:“吃飯,然后接著審問?!?/p>
風石楠訝道:“你打算怎么審訊?”
達維亞道:“看樣子刑供對她不管用——她身上似乎有什么防護結界。我打算專攻她的心理防線,讓她精神崩潰,好趁機套取情報。”
風石楠十分迷惑:“心理防線?達維亞,你……”
“吃飯?!边_維亞出聲道。
達維亞做的飯菜異常好吃。兩人風卷殘云般地掃蕩完了兩碗飯。達維亞把吃剩下的魚肉、魚骨盛到一個碗里,粗暴地解開阿栓手上的繩子,把碗一遞:“吃飯。”
阿栓淚眼盈盈:“你就讓我吃這些?”
這句話的含義,還要看各人怎樣理解。照達維亞的理解方式,這句話無非是不滿她的待遇;而聽到風石楠的耳中,則成了哀怨。如果照在門外偷聽的那個大膽仆人的理解,則就成了十分曖昧的撒嬌了。當然,對此用魔法監視器監視達維亞在地下室里的一舉一動的秦嶺和秦商父子則是認為,達維亞一定和這個女仆有了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的曖昧關系;而這種關系……無疑是極為不雅的。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阿栓所希望的。
達維亞卻不溫不怒,淡然道:“你不吃嗎?”
阿栓賭氣道:“這種飯菜,你叫人家怎么吃得下去嘛!”
達維亞輕笑一聲,將飯倒在大猩猩的食盆當中。然后,他拿起那一堆魚雜碎,放鍋里一過,就盛到碗里,端到阿栓面前。阿栓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新伙食:“達維亞,你,你……”
達維亞無辜地聳了聳肩:“反正給你吃的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可知,對貴族不敬乃是死罪?”
阿栓“哼”了一聲,眼睛看向風石楠。風石楠倒是沒什么異議,起身就要推開門。達維亞示意他不要慌著開門,而是大聲說道:“哥哥,我們走吧!”然后才慢吞吞地推開了門。
在回臥室的路上,風石楠好奇地問:“達維亞,你剛才為什么要說那一句根本不需要的話?”
達維亞沒好氣地敲了敲他的頭:“我說哥哥啊,你不是白癡吧?”
風石楠莫名其妙:“是不是白癡跟這個有什么關系?”
達維亞悠然道:“當然有關系了!如果你是白癡,就不可能是魔法師;而這個問題是所有不是白癡的人都能解出來的,因此解不出來的人就是白癡……而這樣一來,根據‘是白癡就不能是魔法師’的原理,我質疑你魔法師的身份;但是你明明是一個魔法師(而且是個魔導士),所以同樣根據上一個原理,我只能認為你是個天才;而根據‘解不出不是白癡的人能解出的問題的人是白癡’的原理,我判定你一定是個白癡;但事實證明你不是白癡而是天才魔法師,所以……”
達維亞停了下來,解開水壺喝了口果汁解渴。
風石楠呆在那里,像個傻瓜一樣,顯然是沒有消化達維亞剛才所說的話。達維亞暗嘆一聲,在心里確定了他的白癡身份。
“所以,你既是白癡又是天才魔法師的理論是不存在的;而葉卡爾家素來具有神族血脈,因此,葉卡爾家的所有后代都具有當魔法師的天賦;而根據‘具有神族血脈的人有當魔法師的天賦’這一理論,我斷定你的確是葉卡爾家的后代;同樣根據這一原理,我斷定你的確是個白癡,不折不扣的大白癡!”
達維亞說完之后,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悻悻然走開了。
而風石楠仍舊愣在那里,繼續消化這段十分難懂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