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秦茗顏率先跳了下去,達維亞緊跟其后。
達維亞想問些什么,卻忽然被秦茗顏捂住了嘴。黑夜之中,兩人離的如此之近,以至于達維亞都能感覺到她的心跳聲。
秦茗顏側耳聽了聽,方才放心地從側門摸了進去。達維亞跟在她身后。好在用了縮骨術,藏在一旁的陰影里旁人根本看不到。不過……達維亞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瓜:天哪,自己不是本來就會隱身的嗎?那也不用擔心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也就不用用這渾身上下難受得要命的縮骨術了?他有些懊惱地看著前方秦茗顏的背影,心里大叫著“隱身隱身”,然后身子逐漸變得透明。秦茗顏道:“到了。這就是我的房間?!?/p>
達維亞目瞪口呆:“不,不會吧!姐姐,你,你讓我睡這里?”
秦茗顏撲哧一笑,轉過身來:“當……達維亞,你在哪里?”
達維亞抓住她的衣角(他還不敢抓手),左搖右搖:“我隱身了。”
“???隱身?你沒有隱身符如何能隱身?”秦茗顏十分訝異。
達維亞苦笑道:“都是拜你的穹扇大師所賜,我才用我的血液換回了力量,順便訛走了教皇的幾件寶貝——哎,對了,有幾樣東西送你。”
“不慌。”秦茗顏抓住他的手,把他扯進屋。她進門先搬開一個五斗櫥,露出一個黑洞:“進去。這里是安全的。密道里還有糧食和水,餓不死你的?!?/p>
達維亞委屈地撓撓頭:“有床嗎?”
“沒有。我給你找個床墊子,你將就著睡吧!這可是皇帝專用的密道,給你這小子用,還真是可惜了。”秦茗顏挑了挑眉,淡淡地道。達維亞還是不太樂意。秦茗顏忽然趴到地上,右耳貼地,然后忽然一腳把達維亞踹了下去,把五斗櫥放好,然后匆匆換上了睡衣,把黑色緊身衣和面紗塞到了花瓶里,上面插上兩三支臘梅,然后光腳跑到床上,蓋上了被子,裝做睡得很熟了樣子。
達維亞在密道里摸著摔得生疼的屁股,呲牙裂嘴地把屁股下方的板凳挪開。MD,一下來就摔到了板凳上。他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條密道四周空間很小,只容一人緩緩徐行。達維亞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大約有十來人光景。他知道其中一個步子虛浮的當是魔法師,那個腳步最輕的該是一級戰(zhàn)士,而當中護衛(wèi)的一個步子輕佻,幾乎聽不出聲來,達維亞剛才甚至沒有發(fā)覺她的存在。
他甚至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那個魔法師的聲音傳了過來:“娘娘,這就是貴妃娘娘的寢宮了。”
那女子不可置否地哼了一聲,道:“她也配這雕梁畫棟的華居?你們下去吧!我要和秦茗顏說兩句話?!?/p>
達維亞眨了眨眼,明白過來:這女子應該就是新皇后了。只不過她不去侍寢,來這兒干什么?
細弱無聲的腳步朝這里轉來。2.07秒后,那女子敲了敲門。秦茗顏卻沒有起來開門。那女子加大了敲門的聲音,輕聲叫到:“姐姐?姐姐?”
門內方才傳出秦茗顏半睡不醒的慵懶聲音:“誰啊?”
“是我,我是艷兒!”李風艷乖巧地答道。
“??!是皇后娘娘!娘娘萬請恕罪,妾身剛剛入夢,不知是皇……”
枝呀一聲門響,然后是膝蓋撞地的聲音。李風艷攙起秦茗顏,道:“姐姐為何行此大禮?”
秦茗顏堅持要跪:“您是皇后娘娘,怎能叫我姐姐呢?當是我叫您姐姐才是?!?/p>
李風艷又解釋了什么,秦茗顏方才起來。她請李風艷坐在屋中的那把雕花太師椅上,自己坐在旁邊的一把普通的靠背椅子上,道:“娘娘不留在新房陪皇上,來這里……”
李風艷楚楚可憐地道:“姐姐難道已經(jīng)忘記了我們的姐妹之清么?說實在的,妹妹實是當不起這皇后之位的,可惜那皇帝……”
說是當不起,身子卻還在那椅子上坐著。看來是對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十分心滿意足。秦茗顏低下頭,將那一抹鄙夷掩藏過去:“娘娘既然已經(jīng)入了宮,就該遵守宮里的規(guī)矩,怎能三更半夜丟下皇上跑到這里來呢?”
李風艷嫵媚一笑,道:“沒關系,皇帝他睡著了。姐姐,聽聞皇上向來都是睡在你這里的,以后若他有時不到這里來,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秦茗顏淡淡地道:“皇后說笑了。妾身怎么敢怪您呢?!?/p>
李風艷有點尷尬:“啊,不怪我……就好。”
秦茗顏心里厭惡,站起身來,冷漠地道:“娘娘請回吧。莫要讓人看見,省得落個結黨營私的罪名?!?/p>
李風艷身子猛然一震,強笑道:“好,好……改天再上貴妃這兒來討教?!?/p>
秦貴妃冷漠地開門,恭送這位皇后娘娘出去。待她走遠后,她小心地掩上門,又趴在地上聽了聽,方才小心地將五斗櫥推開,露出那個黑黝黝的洞來。
達維亞在洞口探了探頭:“走了?”
“恩。”秦茗顏眼中的嫌惡仍未完全消失。
“怎么了?我在底下聽你們的談話,你好象對她很冷淡啊!你們不是好朋友嗎?”達維亞好奇地問道。
秦茗顏嘆了口氣:“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艷兒了,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賣弄風騷、爭權奪利的的女人。自從她對我說了她的情人是那個整日流連風月場所的于奏時,我就知道,她再也不可能變回以前的那個艷兒了?!?/p>
達維亞十分好奇:“于奏?于折的哥哥?她會不會把哥兒倆一塊弄進宮來供她……”
“別說那兩個字。那不文雅?!鼻剀伡泵χ浦顾?。
達維亞郁悶地道:“到了現(xiàn)在,我想我再也分不清,你究竟是我姐姐還是大夏的貴妃了。”
“都是。我不希望你死,也不想讓皇上毀在李風艷的手里。所以……”
“那如果出了事,姐姐是幫我還是幫他呢?”達維亞盯著她的眼睛,嚴肅地問道。
秦茗顏嫣然一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