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在搞什么嘛!一會兒就和自己的老丈人混得如同世代交好了,他們不是仇人嗎?達維亞是魔法師耶!自己本來聽到了仆從的報信急急忙忙撇下自己的未婚妻趕來,結果居然是,居然是……
“您,您的意思是……”
“哦,我是說,這位安倍晴明先生可是以為難得的人才啊!”左大臣呵呵笑道。
“晴……晴明?”松島立即配合地演戲。“晴明啊,你到底……”
達維亞笑著說:“沒有啊!我只是把博雅介紹給他了而已。”
松島看看“博雅”,依稀記得這個人好象是達維亞的小廝,叫什么金石的,怎么一轉眼就變成“博雅”了?他倒是記得,醍醐天皇的孫子好象就叫博雅……
松島終于明白達維亞的打算了。以他的悟性,估計在扶桑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他不用達維亞傳音,立即微笑道:“哦?博雅以前認識左大臣嗎?”
金石道:“都這么多年了,早就忘了。我倒是還記得我那幾個兄弟,只可惜……”說著神色一黯。松島安慰道:“沒關系,死去的不能復活,為何要留戀?專注于現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嗎?”現在他已經基本確定了金石的角色,暗嘆這個不起眼的小廝居然有如此精湛的演技。
“謝謝。”金石說完后,臉色稍霽。坐了一會,他身子不安地在塌塌米上扭動:“晴明啊,我們出去走走吧!我……”
達維亞眉頭微皺:“左大臣大人,博雅他就這個毛病,說了多少遍了他也不改……”
左大臣心情開朗:“沒關系沒關系,反正我也坐累了,不如我們都出去走走吧!”
一行人走下樓梯,走到花園里。一個女子忽然打著陽傘,慢慢地向這里走來:“父親大人,您怎么在這里?”然后她轉向松島,嘴唇可愛地噘起:“松島君怎能忍心拋下我一個人來見父親呢?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松島十分尷尬,求助的眼光登時拋向自己的岳父。左大臣顯然是十分滿意兩人的行徑,一直都呵呵笑著。
六女公子名叫梔子,長得倒是不差,可惜是個花癡女。這不,馬上就瞅上達維亞了:“吆,這誰家的公子啊?長得還挺俏的啊!”
左大臣臉上立即掛滿了黑線。MD,這傻閨女,在啥時候犯花癡不好,偏偏在這時候犯!
達維亞也很尷尬:“呃,我,我……小生名叫安倍晴明,這位是源博雅大人。”
對于皮膚粗糙的黑黝黝的金石,梔子一帶而過,反倒對皮膚白皙的達維亞大為青睞:“這位公子家住哪里?芳齡幾何?可曾婚配?”
達維亞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答道:“本人安倍晴明,家嘛……暫時在令夫處打雜。現年二十八(騙人滴,其實才二十三),有一妻一妾一老媽,還有兩個側室,三個相好的,六個俊丫鬟,八個……”
“啊?這么多?”
“是啊,光紅顏知己就有八個,眼巴巴要侍寢的俏丫頭都裝滿了皇帝的三宮六院了!”金石插嘴道。
梔子愕然。達維亞笑道:“博雅是不是嫉妒了啊?”
金石哼了一聲,臉更黑了。
達維亞強忍著笑,悄聲解釋道:“我們曾經在大夏住過一段時間,博雅在那段時間里一封情書都沒收到,反倒是我,每天光回信就占用了大半時間……”
金石的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辯解道:“誰,誰說的!我那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反倒是你,晴明不會是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
達維亞溫文爾雅地道:“博雅不要狡辯嘛,這里都是熟人,你就別顧及了吧!”
這句話把金石越描越黑。金石緊張之下,閉口不言了。
“晴明大人真的有那么多妻妾嗎?”梔子滿臉哀怨。
達維亞沒有直接答話,而是說:“六女公子說錯了,在下還沒有官位呢!”
“晴明大人真是好冷淡啊!”梔子撒嬌道。
松島一臉尷尬地道:“梔子!晴明在國內還有未婚妻呢!”左大臣也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達維亞,心里盤算著要是達維亞是他的女婿自己會賺到多少。
“哦?是哪家的小姐?”
“是常陸親王的公主。”達維亞決定將《源氏物語》里的“末摘花”給搬出來。
梔子夸張地叫道:“那個丑八怪?她前幾年就死了啊!”
達維亞汗顏:“是啊,所以內子要我上京重選。”
“已經有人選了么?”梔子的一雙電眼亂閃。
“呃,就是,就是……”遇到這種典型當中的典型花癡,達維亞是徹底沒話說了。他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松島,松島卻置之不理,估計是在吃醋。達維亞腦子一轉,心生妙計:“夫人,晴明暫且告辭。”
梔子臉皮一紅:“夫人?”
達維亞裝傻充愣:“是啊,您不是不日就要過門了嗎?到時候您可就是松島家的主母了,不叫夫人叫什么?”
松島投來一片贊賞的眼神。他倒是沒想到,達維亞除了聰明過人居然還會拍馬屁。
“……”梔子的臉紅了,似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躲到了父親的背后,不吭聲了。
松島感激地看著達維亞。好家伙,差點就沒媳婦了。
“那個,梔子小姐……”松島的眼光瞟向未來岳父,有些不安但喜悅地問道。
“就在……啊,晴明大人是陰陽師吧?那么離今天最近的黃道吉日是哪天?”左大臣想早早了了心事,于是問向達維亞。
達維亞憋著笑,一本正經地道:“就在明天,午時三刻。梔子小姐的嫁妝都準備好了嗎?我們這里剛好布置一新,不如……”
“好,那就……”左大臣大喜過望。于是,這門談了兩年都沒定下來的婚事,就這么被達維亞輕輕松松地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