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水痕淡淡的出聲,輕移的身體正好擋住了紅綾的身體,平靜的面孔,看不出任何的思緒。
“王妃!”薛城瞪大眼驚恐的吼叫,紅綾早已嚇暈了過去,幾位夫人更是驚叫不以,離圣南也瞪大了眼,張了口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呆愣的看著。
伴隨著眾人的恐慌,飛馳的劍在她面前一公分處硬生生的停住,而后驚現的是皇甫淳汗濕的面孔,和急喘的呼吸。
水痕淡淡的看他,伸出的手輕輕的挪開了那寒氣逼人的劍身,視線掉向了后面的離圣南:“把劍收起來,把他帶走!”
“哦!”離圣南愣愣的點頭,急忙上前去奪皇甫淳手中的劍。
直到此時眾人才松了一口,五位夫人更是哭哭啼啼的上前來看昏倒在地的紅綾。
“我不走!”皇甫淳重重地推開離圣南,只有面對她才出現的固執再一次冒了出來。
“疼嗎?”他啞聲輕問,旁若無人的親昵。
擔憂心疼的目光緊緊的圈裹著她,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面額上的傷口,觸手都是粘濕的感覺,那血仍在不停地冒出,心也像是開了個口,滋滋的冒著血,好疼!
“不疼!”她搖頭,仍是淡淡的口氣,輕輕隔開了他的手,緩步走到了薛城的身邊:“帶我去蕭云閣。”
“是,是!”薛城驚喜的連連點頭,剛想起步的腳又停了下來:“王妃,您的臉……”
事實上他是擔心的,如此明顯的五個指甲印,被拉長的傷口,如果被王爺看見了,他定是沒有好果子吃,還有那個皇甫莊主,如此明目張膽的愛戀,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兩者相加,他死亦!
“沒事,走吧!”她搖頭,從袖口陶了塊絲帕就這樣捂著走出去了。
薛城無奈,只得抬腳跟上。身后是五位夫人怨恨的眼神。
大樹下,石桌旁發生的混亂,并沒有影響到工事的進行,雜亂間,小院已經被徹底的集體了,光禿禿的,只剩一堆廢墟,幾位夫人連同昏迷的紅綾早被各自的奴仆送回去了。院落里最后一批收拾雜亂的奴仆也走了,沒有人去管那大樹下靜立的兩人,在這個王府每個人都各司其職,不會貿然去管別人的事。
“主子,咱回吧!”離圣南心疼的輕輕的勸著盯著地上血漬發呆的皇甫淳。
他低著頭,沉默不語,知道很久以后,才從清澈的嗓音透出一句滿含無傷痛的話語:“小南,她討厭我!”
“主子!”離圣南想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王妃的態度,他實在是說不出來不是討厭的話。
“她還是討厭我的傷疤了。”如此消沉的語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又低沉了幾分,哀傷環繞。
“不是的,如果王妃討厭你的傷疤,她是不愿看你的。”說完,離圣南幾乎想扇自己一個巴掌了,他是想解釋,可是也不是用這種近乎傷害的話語啊。
“她沒看我!”聲音冷了,悲傷消失,卻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深沉的自卑。
“主子!”離圣南驚叫,急急的解釋:
“主子,王妃沒有討厭你,她是被嚇倒了,被嚇到了,你忘了嗎?你剛剛拿了寒月,老主人說過寒月不可以隨便拿出來的,你拿了寒月,還想傷人,所以,王妃不是討厭你,是被嚇到了!”
“我沒有隨便拿出來,那個女人打了她,寒月不是隨便拿的,那個女人打了她!……”他一直喃喃的重復著,神情較之前更加的迷惘了,眼神也開始變得混沌不清起來。
“可是王妃不知道,她不知道所以才會被嚇倒,解釋了就好了,只要你去解釋就會沒事的。”離圣南努力的說服,試圖將他從那個快要封閉的空間拖出來。
“會沒事嗎?”他迷糊糊的問,眼睛終于離開了,轉向了離圣南,帶了一點祈求,一點希望,一點尋求。
“會的!”離圣南點頭,給他最肯定的眼神。
“會給我美美的笑容?”他問,眼神開始慢慢的轉為清明,承載了更多的希望和懇求。
“會的!”他笑著保證,伸手板正了他的臉,讓他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他給予的肯定和安心。
“會牽我的手?”他的面容已經開始放松了,握緊的手掌也慢慢的打了開來。
“會的!”他知道他在重復之前的事,所以他更加給予確定的答案。
“會給我睡舒服的床?會在身邊陪我?”此時他的臉上已經顯出一絲笑容了,希望從新回到了他的身體里。
“會的!”離圣南重重地點頭,以上的各種保證,他都沒有辦法去承諾它們的實現,但是,只要能把他拽回來,他可以給他想要的任何保證。
“走吧!”他歡快起來,大跨步的走著。
離圣南沉默的跟著,心里卻開始了新的擔憂。那個王妃有著幾乎無情的淡漠,他可以幫主子得到她的人,他本以為只要這樣就夠了,可是現在看來,主人更重視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