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怎么在這里?”
離圣南不解的皺眉,叔叔是世外之人,很小的時候就被一位高人接走了,一直到他十歲那年才見過一面,那時候不懂事,以為叔叔是神,長大后才知道,叔叔只是修道之人,因為修為很高,所以總是保持著年輕的外貌,幾十年不變。
他還記得叔叔上次的出山,是為了皇甫淳,他說他欠皇甫家的是上一世的債,這一次來還的,那么這一次,他又是為了什么?為什么他心中有不好的感覺。
“因為……”男人故意的拖著長音,臉上的笑容因為離圣南顯而易見的好奇加深:“秘密!”
“叔叔,你……”離圣南剛想抱怨,猛然想起他還沒有給軒轅絕和皇甫淳介紹:“王爺,主子,這位是我叔叔,離斐,小時候,主子見過一次的!”
轉過來當他想介紹軒轅絕和皇甫淳的時候,卻被離斐笑著搖手拒絕了。
“軒轅絕,岐善國第一王爺!皇甫淳,呵呵,不再是孩子了,已經是莊主了呢!”離斐笑的就像個長輩,如果不是他那張太過年輕的面孔的話,離圣南想,也許那兩個人不會有那么難看的臉色。
可是在下一瞬間,離斐的話卻讓人匪夷所思起來:“有些事,有些人,本不屬于這里的,就不要過于執著,有時放手不是絕望是等待!”
理所當然的,軒轅絕和皇甫淳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還摻雜了一抹深沉的恐懼,他們直覺他說的就是水痕,他們心中最柔軟的那份眷戀。
離斐依舊是笑,只是笑的淡然:“呵呵,不需要如此看我,記住我的話,不要過分勉強,不要過分的執著,隨緣,一切就都會隨心!”
莫名的,他們從離斐的這抹笑里看到了水痕的影子,心中的恐慌更甚,因為水痕身上無解的毒,他是在說她無藥可醫了嗎?
“叔叔,你是說王妃她一定會離開?”離圣南皺眉輕聲問,擔憂的眼一直在皇甫淳和軒轅絕身上流轉,如果那份淡然不在了,他們會怎么樣?
“呵呵,我說了一切隨緣,不執著,不強求,那么心有所系,也會心有所想!”離斐淡笑。
茶樓下,本是出來尋找水痕的浦漣聽到了這樣的話,恐慌同樣在他的臉上呈現,飛掠的身體,迅速向她離去的方向飛去,比起她的不屬于他,再也見不到她的心痛,讓他更加的窒息。
“痕!”
遠遠的,當他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的時候,他失控的高喊,不去在乎旁人驚詫的眼,僅一瞬間他便停在了她的身邊,因為緊張,呼吸的起伏是凌亂的。
“怎么了?”水痕扯了懷中的白絹遞給了他,那汗流的好急。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努力的平撫著心中的不安,半年來,因為有她,他也開始喜歡上了這樣的平凡,以前的是非,那些武功,地位的追求,都已經成了過眼云煙,再也不是他的眷戀。
“回去吧!”他笑,伸出了手。
水痕不解的看他,那手竟是有些微顫的,身體是那么明顯的僵硬,比起昨天當他知道有屬時,更甚。
但是她沒有再問,因為他不想說,她知道的。所以她把手交給了他有些汗濕的手,任由他將她帶著往前走。
然而這樣的寧靜在經過一處小巷時,被兩個從天而降的男人女人給破壞了。
“師兄!”
“島主!”
一瞬間,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那手明明剛剛還是冰冷的,可是現在去冷的冰,她想縮手,卻半點也撼動不了。
萎縮了肩,她沉默的站立,斂眉,不去關注,就只是等待!
“師兄,回去吧,他死了,半個月前被死在女人的床上!”杉靈說這話時是嘲諷的,眼底甚至還流露出了濃烈的恨。冰刺的眼在看向水痕時,有了明顯的驚詫還有痛,很快的便斂去了。
浦漣沒有說話,身上的冷意更甚。
“島主,請你回去!”高崎撲通一聲跪下了,誠懇的請求:“霄月島不能沒有島主,請您回去主持大局!”
“選擇了背叛,就沒有回頭的余地!”
這一刻,她又看到了第一次見他時的表情,全身都散發著拒絕的冷意。
“師兄!”
“島主!”
兩個人的臉上同時都露出了悲痛,欲動的嘴唇,最后歸于無聲。
浦漣面無表情的穿過他們的身邊:“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不要在這個時候來破壞他的平靜,他不想失去手中的這份柔軟。這是他沒有辦法成言的話,但卻是他心底最深切的懇求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