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難道有月色,月光灑在院中一種銀色朦朧的美籠罩在了別院的上空。今夜府上來了個不速之客。
“王爺,柔情與蕭麟的婚期訂在了下個月初。”柔情今夜來到府上告訴李哮云她完成了任務,可眼中卻充滿憂傷。
“做的好柔情,本王果然沒看錯你。”李哮云很高興他完全忽略了柔情眼中的那股痛。
“你就真的那么愛那個叫依依的女人么,為了她你真的愿意讓我嫁給蕭麟么,你明知我喜歡你,我不求你能給我名分我只是希望能陪在你身邊,為什么連這么小的請求你都不給,你真的這么絕情么?”
柔情不懂她這些年對李哮云的好對他的戀難道他都不曾感覺到么,還是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吧屑一顧。“你應該清楚你在說什么,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李孝云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柔情得臉煞時變的慘白,她知道她輸了,輸給了那個叫依依的女人,她也許將永遠遠李孝云這個她一直深愛的男人。“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依依的聲音傳進兩人談話的房間里。
李哮云與柔情一驚打開門見依依站在花園中,月光灑在她身上像是剛從九天下凡的仙女。
可此時李哮云沒心思欣賞依依的美,他見依依站在這里念詩擺明就是聽到他們的談話臉色不由的有些難看,而柔情見依依看見了她更是有些驚慌失措。
柔情匆忙離開不敢看依依。
“你都聽到了。”李哮云站在了依依身邊。
“聽到了。”依依很誠實的回答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對不起,你別這樣你要哭,要打,要走我都接受。”李哮云覺得依依的笑像是在諷刺他一般。
依依不語仍舊笑著看著李哮云。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我那么喜歡你為什么你就不給我一次機會,為什么一直那么執著。”李哮云見依依看著他不語他怕依依就這樣離開。
“我沒有執著,蕭麟對于我來說只存在我的回憶里,偶爾會想起他畢竟要完全忘記他我做不到,至少現在我做不到。說我執著其實最執著的那個人是你。”依依望向李哮云的眼睛。
“我?”李哮云有些不解。
“你太過執著想要得到我,就是你的執著傷害了你身邊愛你的人,你的妻子和剛才那位。她們一直都愛著你,等著你的憐惜,可是就因為你對我太執著而一次次讓她們失望傷心。”
李哮云愣住了,難道他真的如依依說得那般也太過于執著了么,他頹然的走進房不想去思考。
時間的輪盤一刻都不曾停留的轉著,轉眼間就到了蕭麟成親的日子。明天就是大婚之日可今夜便有人傷心落淚,有人徹夜無眠。
遠處假山的涼亭中傳來一陣琴音,清幽中帶些寂寞讓原本寂寞的夜晚更加“寂寞”。
李哮云推開門走了進來,眼睛望向亭中的人。亭中的女人一襲白衣衫,頭發用一支碧綠的玉簪簡單的挽起。月光傾斜而下照在涼亭里,女人微微抬頭,眼角閃著淚光。
“依依,你還沒睡!”李哮云不知何時來到依依的身旁眼中盡是溫柔的問道。
“你不也沒睡嗎!”依依的臉上勉強掛起一絲微笑。
可這一絲微笑在李哮云眼里是那么的落寞與悲傷。
“你哭了,還在想著他嗎?”李哮云看向依依的眼睛希望從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因為他知道依依不會回答,不敢回答。可是他卻又是那么的想要知道答案,他多希望依依開口告訴他,她已經不再想著,愛著蕭麟。
“是啊!想要忘掉他,忘掉曾經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卻怎么也做不到!”依依抬頭望著月亮,希望能從月亮中找到蕭麟的影子。
依依活像一根針扎緊了李哮云的心里,心痛,難受,明知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可能愛上自己可還是義無反顧的踏上愛她的這條路。
“你可以不用忘記他,但總不能活在思念他的回憶里啊,何況他先放棄了你去跟別的女人成親!”李哮云想要讓依依面對現實,說完握著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是啊,明晚就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依依坦然的說道可眼淚卻止不住的要往外涌,于是拿起酒杯仰頭飲酒不想讓淚落下。
“既然是這樣,你為何還不放,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為何不嘗試著接納我!”李哮云借著有些酒意再一次將心底里的話說了出來。
依依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笑意中有著太多的無奈。
“放不下了,也許這一輩子都很難在放下了。”
依依低頭似乎在跟自己說一般,李哮云想繼續勸依依讓她忘掉蕭麟,想讓她接受自己,可剛到嘴邊的話被依依用眼神制止住了。
“我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碰上一個同樣不相信愛情的蕭麟,可時間這位老者讓我們相愛了,才發現原來不是不相信而是沒有遇到真正想要去愛的人。”依依輕閉雙眼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她在回憶著與蕭麟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明晚他成了別人的相公,不是么!”李哮云打斷了依依的回憶將她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是,明晚過后他就永遠成為了別人的相公,不知該恨他還是依舊愛他,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不愿與別人分享,所以我選著離開,就像當初他選著放掉我一樣。”依依幽幽地說道掩飾不住的悲傷在臉上展露無疑。
“讓我來幫你忘掉他,好嗎?”李哮云握著依依的手深情的對她說。
“我曾經對他說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他握緊我的手我就會永遠跟著他不離不棄,可是在那一天他放開了,永遠的放開了我的手!”
依依說完后從李哮云的手里將自己的手抽回。放在琴弦上開始撥弄起來。李哮云還想說什么,便聽到依依開口唱起了歌。
“當你握緊我的手,我決定和你走,經歷再多的挫折,也絕對不退縮。當河流都倒流,我還在你左右,一直陪伴你到時間的盡頭。”
一曲終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滴落在琴弦上發出輕微的聲音。依依背對著李哮云不想讓他看見
“哮云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在我最無助最傷心的時候陪伴我,可是愛一個人很難想要忘掉一個人就更難,可能是一年,兩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會是一輩子。所以我不能答應你請求,我不想欺騙我自己更不想傷害你。”
“我知道,但是我會等你,無論多久!”
一時間兩人不在說話,涼亭里的氣氛一下變得好安靜,只有依依與李哮云明白,他們的心情在今晚是多么的難以平復。
微風徐徐的吹進涼亭,吹起李哮云的衣衫,吹動了依依的心。李哮云背著雙手站在依依身后,像是一個守候自己妻子的男人般,眼中全是對依依的依戀。
依依感受到身后李哮云灼熱的目光,抬手撫琴,一曲凄涼哀傷的曲調傳出訴說著此時她心中的悲傷。
“要多久我都會等,直到你答應嫁給我為止!”李哮云依舊執著,他依舊不想放棄。
“你還是不曾懂得我那夜對你說得話,對我不要那么執著。”依依想讓李哮云放棄想要娶她的念頭。
“我不管我今生要定你,柳依依。”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你該懂但卻不應該這么做。”
依依說完后走向亭中的角落拿起她早已準備好的包袱離去,眼睜睜看著依依離開李哮云卻失去了去追她的勇氣。也許依依說得對他不能再辜負林珊兒與柔情了。
不想去面對的事情總是怎么躲都會發生,今天就是蕭麟與思情的好日子,可是對蕭麟來說今天都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思情亦是這樣。
來參加喜宴的人很多,有生意上的朋友。可蕭麟卻沒有請他的朋友,因為他覺得今天這場婚宴根本就是個悲劇,沒有什么可喜的地方讓朋友來賀喜。
時辰終究還是到了。蕭麟與思情相對而立中間一根紅繩牽著兩人。時辰一到就要準備拜天地了,從此后兩人就是夫妻,生生世世。
“老爺這位也叫思情的姑娘找您啊!”剛要拜天地華叔便將一個也叫思情的女子領了進來。
“什么,你是誰竟敢冒充思情?”蕭正楓剛才還笑盈盈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這個女人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她叫思情,難不成是說他蕭正楓今天娶錯兒媳婦了,擺明讓他出糗嘛。
“您就是蕭正楓,蕭伯伯我真的叫思情啊,這個名字是我娘玲瓏取得。”思情有些奇怪為什么蕭正楓聽到她叫思情反應會這么大。
“你叫思情那今天這個新娘不就是冒充的嘍,誰都知道蕭大俠的兒媳婦叫思情。”不知是誰冒一句出現讓全場熱鬧的氣氛冷了下來。
“姑娘你憑什么說你叫思情!”蕭麟想知道真相,可此刻作為新娘的凄清卻沒有出口反駁,讓人心生疑問。
“情深似海兩相隨,碧海青天夜夜濃;鴛鴦戲水羨煞人,一曲霓桑定終身。”
思情拿出那幅由蕭正楓親手畫的畫,中間是一對情侶,旁邊則是思情念得那首詩。
蕭正楓在聽到這個自稱是思情的女子念出他與玲瓏一起題的詩時臉色變了變。當他看到那幅畫時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那幅畫他曾經送給了玲瓏,既然能這么熟悉那首詩而且還有那幅畫那她肯定就是真的思情。
蕭正楓忽然覺得很荒唐,之前自己還很高興能找到玲瓏的遺孀,甚至還逼蕭麟跟假思情成親,可現在到頭來一切全都錯了。
“那你是誰?”蕭正楓這下掉轉‘槍頭’問新娘。
“小女子,柔情。”沒有驚慌,沒有害怕,柔情掀起頭蓋說出自己的真名。
“豈有此理,是誰派你來的!”蕭正楓覺得自己的老臉都快被丟盡了。
柔情沒有回答保持著沉默,眼神卻是空洞無神的。
“滾,現在!”蕭麟終于開口了,不過他卻要柔情滾。
看著這場婚禮演變成一場鬧劇而他卻要被迫成為焦點,蕭麟無法再忍受了,臉冷的快要凝結成霜。
“你瘋了是不是,不能讓她離開。”蕭正楓可沒打算放過柔情。
“我說滾!”似乎沒聽見蕭正楓的話,蕭麟再次開口,他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即使他們曾經有過肌膚之親。
“我們都太愚蠢不懂得去珍惜去爭取所以我們失去了最愛的人。”柔情穿著新娘裝離開,走到門口她停了下來轉身告訴蕭麟他們那晚發生的事。
“那晚其實我在那爐檀香中加了合歡散,所以你完全察覺不到,我們的事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荒謬之極。”話音落地便決絕的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走在路上淚水不知為何滑落臉龐,流進嘴里。咸咸的苦苦的讓人無法下咽。
蕭麟可以為他們的一夜情而對她負責,可李哮云呢,陪了他那么久等了他那么就愛了他那么久,可到頭來卻要為了他嫁給另外一個男人。想到這些柔情覺得自己太傻太傻……
柔情的話讓在場的賓客都莫名其妙,可聽在蕭麟耳朵里卻撼動他的心靈。柔情說的對他失去了依依,那個他最深愛的女人,可他不想就這樣放棄掉。
于是蕭麟回房換掉新郎服簡單收拾了一個行李在眾人的注視下,不顧他爹的臉面離開了蕭家堡,他要去尋找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