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希如出生名門,是和州州侯韓景天之長女。韓家書香世家,前朝時期出過幾位身居要職的高官,韓希如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雖然前朝滅亡之時,現(xiàn)圣蒼皇朝的皇帝愛惜人才,再三挽留他為之效力,但他自認忠臣不侍二主,力求辭官返回故里,輾轉(zhuǎn)做起了商人。
韓希如的母親禎衛(wèi)是一個氣質(zhì)高雅清冷的大美人,只知她是沒落貴族之后,其它一切成謎,與韓景天是因父母之命而結(jié)合。韓希如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韓希儀,她的母親淑嫻也是一個大美人,但她是那種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美,與韓景天是青梅竹馬。妹妹韓希儀繼承了她母親的這種美。
二十年前,韓景天為了心上人淑嫻,親自找他的未婚妻禎衛(wèi)商談兩人解除婚約之事,希望由她向他的父母提出。但禎衛(wèi)那時是帶著母親遺命前來投靠,無法答應(yīng)他的請求,但是她還是允諾了韓景天讓他的心愛之人進門。這本應(yīng)是每個做為妻子的最不愿答應(yīng)的事,那無疑是將自己打進了冷宮,只能眼望丈夫與別的女人相親相愛……
事實也的確如此,韓景天整天與淑嫻如膠似膝,恩愛無比,完全不理會禎衛(wèi)這個做妻子的感受。韓父韓母見此情景都替媳婦叫屈,但禎衛(wèi)只是淡笑了之。后來,有了身孕,禎衛(wèi)就專心致志地照顧腹中胎兒,不再理睬韓景天他們。而男人有時候就是犯賤,越是漠視他,他就越想靠近她,越想要得到她的全部注視……
隨著韓希如和韓希儀的降生,韓家也越來越興盛,韓景天也能平等對待兩個妻子,不再有任何偏心之舉出現(xiàn)。其間因韓希如生了一場大病,而韓家在她病重期間一筆大生意出現(xiàn)問題,讓他們以為韓家已無力回天,但隨著她病情的好轉(zhuǎn),那筆生意也因天公成全到最后竟為韓家賺進了一大筆利潤。也因為這樣的巧事,讓韓家上上下下的視線都集中到韓希如身上,韓景天更是將她寵上了天,認為她是韓家的福星。
禎衛(wèi)認為丈夫韓景天有才有志,在商場中實屬埋沒人才,應(yīng)走上仕途,一展宏偉抱負。韓父也認為自己不愿為官,并不是也不愿讓自己的子孫為官。韓景天也真有福星相照,他的仕途是平步青云,短短的十年時間,就坐上了正一品的和州州侯。
等到韓希如、韓希儀十六歲那年,圣蒼皇朝皇太子選太子妃,正三品官員以上待字閨中的小姐,都要獻上畫像,讓皇太子慢慢挑選。
當韓景天接到這公告時,高興得一整天合不攏嘴,他的寶貝女兒有著絕美之姿,又是福澤深厚,生來就是當太子妃的。回府后,他立即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知給妻子女兒聽,但他沒想到妻子禎衛(wèi)當場就堅決反對將女兒送進宮。對此夫妻倆足足談了一夜,得出的結(jié)論是讓妹妹韓希儀代替進宮,而韓希如就和希儀的未婚夫季少軒成親。
得知此事后,韓希如就大鬧了一場。她當場表示她不進宮可以,不當娘娘可以,嫁給季少軒也可以,但韓希儀站得比她高就絕對不可以……更是在當場將韓希儀要送進宮的畫像上點上了一點喪夫落淚痣。而韓景天也只能由著她胡鬧,誰讓她的性子是讓他寵的呢?所以后來當韓希如‘希望’韓希儀一起陪嫁過去時,他也答應(yīng)了,一點也沒有顧慮到他另一方妻子女兒的感受。
季少軒是韓景天好友季剛的長子,跟韓家姐妹算是青梅竹馬。他對從小受姐姐欺負的韓希儀是心疼不已,對仗著大人寵愛作威作福的韓希如卻是感冒不已,所以當他掀起紅蓋頭,看到新娘居然成為了韓希如時,滿腔的憤怒使他在新房里就跟韓希如吵了起來。后來家人的勸阻跟韓希儀的委屈讓他轉(zhuǎn)身拂袖離去,再也不曾踏進過新房一步。
韓希如此生哪受得了此等羞辱,她將所有的怨氣都出在了韓希儀的身上,常常有事無事就惡整她。但每一次欺負完她之后,季少軒就會為她出頭跟韓希如大吵一架,這使她更加怨恨他們。
他們?nèi)酥g的愛恨糾纏,令雙方的父母也無能為力,只盼著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隨著季少軒高中狀元,季府舉家遷往都城蒼州,三人的關(guān)系也沒有任何變化,就這樣僵持了三年。后來,如果不是發(fā)現(xiàn)韓希儀有了身孕,事情也不會到今天這個樣子。他們倆共同的欺瞞,讓她的憤怒達到了最高點,以至于讓她做出了同歸于盡的蠢事。
“最后,我就昏迷了三個月,而在這三個月中季府沒有一個人來關(guān)照過我,是嗎?”聽了韓希如的事跡,上官果兒明白了她在這個季府已無立足之地了,“那韓希儀呢?她怎么樣了?”
“嗯……二小姐因為救治的及時,跟胎兒都平安無事。”珍德看主子無任何情緒,很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小姐……”
“怎么了?”上官果兒抬頭詢問她的欲言又止。
“那個……這個……”支吾了老半天,她還是不敢問出口。
上官果兒看她那難言的樣子,明白她又在擔心了,也替韓希如真心的高興還有一個如此忠心的人在她身邊:“說吧,無論什么事我都不會生氣的。我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顧慮。”
“小姐,你還恨二小姐嗎?”珍德問得小心翼翼。
“恨她?為什么?她對不起我嗎?”她是上官果兒,不是韓希如,雖然現(xiàn)在借用了她的身體,但是沒有必要去恨一個對她來說是陌生人的人。
“因為她搶了姑爺啊!”脫口而出后,珍德后悔死了自己的不經(jīng)大腦,她這不是又讓主子記起她的傷心事了嗎?
“姑爺?季少軒?”上官果兒還真忘了‘她’現(xiàn)在是有夫之婦的身份,“你不是說了嗎?他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韓希儀,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何來的搶呢?強求的,會幸福嗎?”
像是詢問她,也像是在問自己,珍德只能搖頭以示回答。以前主子雖然蠻橫驕縱,經(jīng)常欺負人,卻不失善良,是一個快樂的人,但是在季府的三年里,主子為自己的改變身陷痛苦之中,越是掙扎越是陷得深,想抽身而出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珍德,你弄得到男裝嗎?”上官果兒睜著大眼直勾勾地望著她。
“男裝?”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令她一下反應(yīng)不過來。
走到人群中后,上官果兒那最后一點的希望也落空了。只有她和珍德兩個人的時候,她還存有一點僥幸,說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但是走出季府后,周身的一切讓她再一次掉入了深淵。她究竟是被神所眷顧呢?還是被神所拋棄呢?她不知道。她至今還是想不通,為什么一醒來會是在這里?那作為上官果兒的她是死了嗎?現(xiàn)在是讓她作為韓希如開始嗎?到底誰能為她解答呢……
珍德跟著她已經(jīng)走了大半天了,望著主子意志消沉,漫無目的的亂走,她真是不知該怎么做才能讓她恢復(fù)精神?
“小……不,少爺,天色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雖然都城的夜晚治安很好,但是兩個女人在外亂晃還是讓人不安心,即便小姐改了男人裝扮,難保沒有被揭穿的時候。
“呃?”上官果兒聽到珍德的叫喚,才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無意識地走了一個下午了,“嗯……珍德,你餓了嗎?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好嗎?”
“噢,好,讓我看看。啊……”珍德看清她們身處在何地時,立刻呆愣在當場。
“珍德,你怎么了?不會是連你也迷路了吧?”那真是糟糕了,雖然遲早要離開季府,但是還沒有詳細計劃之前,她跟珍德還不想義氣用事為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
“比……比這個還糟。少爺,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珍德慌張地抓住她的衣袖,想快點拉她遠離這里。
“哦……”上官果兒不為所動,好奇地向四周張望,她感覺不出這里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我看很繁華,很熱鬧呀!”
珍德看到更多的人向她們投來注視,這讓她越來越心慌了,一心只想快點將主子帶離這里:“少爺,這里是花街啦。”
“花街?紅燈區(qū)?”噢,總說那里是男人的天堂,以前一直想去見識見識,卻沒有勇氣,現(xiàn)在機會近在眼前,應(yīng)該把握才是,“走,我們進去瞧瞧。”
“少……少爺,你……你是開玩笑的吧?”珍德多么希望她剛剛是耳背,聽錯了主子的話。
“不是呀,我是認真的。難道珍德你不想去看看嗎?男人為什么這么留戀于此?”她想去看看那里是怎樣的啦,“而且我餓了,就到里面隨便吃點吧!”
珍德看著主子走到最熱鬧的碧欄館前,她真想拋下一切逃離這里,但她又不能丟下小姐一個人在這里,看著她就要消失在碧欄館里了,她急忙追上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