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剛領(lǐng)著季少軒他們一大早就在三王爺府等著。東方遠(yuǎn)看他們一個個緊繃的臉,像是即將上戰(zhàn)場的將士,難道以前的小希真有那么可怕嗎?他清了清喉,試著想讓氣氛變得輕松點:“我說大家,放松一點呀!你們這像是敘舊呢,還是去打戰(zhàn)呢?”
“王爺,韓伯伯他們什么會到呀?”季少昂也實在受不了了,想快點結(jié)束這樣的等待。
“應(yīng)該快到了吧?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定是小希又賴床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管家前來通報韓州侯夫婦登門拜訪。
大家引頸盼望只見韓景天帶著禎衛(wèi)、珍德前來,卻不見果兒同行。
“侯爺,夫人,小希怎么沒一起來呢?”東方遠(yuǎn)只得替大家問出心中所想。
“姐姐在外面,呆會就進(jìn)來了。”她總不好告訴他們,姐姐是在醒瞌睡蟲,所以才沒有一起進(jìn)來。
“你們有什么話就說吧?”韓景天并不想這樣,但一想韓希如受得委屈,他就沒什么好語氣。
“親家,景天賢弟,我們兩家的交情也二十幾年了,有必要弄得這么僵呢?”
“如果我不念舊情的話,我們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了。當(dāng)初你是怎樣對我和禎衛(wèi)保證的,說對待如兒會像親生女兒一樣,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可她受得委屈可不是半點啊!”女兒可是他的心肝啊,縱使她有千錯萬錯。
“在這點上,我的確是對不住你老弟,但你能為老哥想想嗎?”一個畢竟是他的親兒,他不愿的事他也拿他沒有辦法,何況希如的脾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包容的。
“現(xiàn)在我們坐到一起,也不是要追究誰對誰錯,只希望大家說清一切后,各自過各自的生活。”禎衛(wèi)認(rèn)為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誰也不能令時間倒流,再怎么注目往事也無意義了,最重要的將來,不要重復(fù)以前的錯就行了。
此話一出后,大家又是一片沉寂,誰也不知該怎么開口。
“哈哈……真有意思!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果兒人未到,笑聲卻先至了。
“如果你下次再想睡,我就再講三弟小時候的糗事給你聽,保證讓你一聽精神抖數(shù)。”東方逸真是佩服她,居然在進(jìn)大門后的回廊睡著了。
“下次就用不著這招了,直接讓我睡飽就行了,你不知道睡眠不足是女孩子美顏的大忌嗎?”逸哥哥也是個大老奸,要講糗事干嗎不講他自己的呀!
“你晚上還睡不夠啊,大白天的還睡,再睡下去就成豬了。”她總帶給自己不同的驚奇。
“真不雅。我只是比平常人嗜睡了一點,頂多算個睡美人罷了!”
“睡美人?”東方逸對她的話偷著笑。
果兒對他的行為大大的不贊同:“怎么?我不是美人嗎?”如果他敢當(dāng)面說她不是的話,那他也不是個紳士。
但她忘了,這里沒有紳士行為:“你啊,現(xiàn)在頂多算個俊俏小子,跟美人可構(gòu)不上邊。”
果兒氣嘟嘟的望著他,她是忘了自己穿著男裝。臭東方逸,明明知道她是個女人,就不能讓讓她嗎?哼,不理他了。
東方逸跟在她后面,如果果兒回頭的話,定能看到他滿臉的寵溺。
“咦?你們談好了嗎?真快呀!”所以說沒必要一大早把她從被窩里挖起來嘛。
大家看到身后的東方逸都想站起來行禮,但被他制止了:“大家不必行禮了,繼續(xù)談你們的,當(dāng)我不存在就行了?”季少軒,韓希儀,季少昂等人剛見到果兒時,都驚嘆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人,一點也沒有將眼前的人想成是嬌縱的韓希如。
“大嫂?你改變真大啊,如果不是在這,我都不敢認(rèn)了。”還是季少昂先回過神來。
“這位小弟,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喲!那會破壞我的行情的。”雖然她從沒打算過愛人或嫁人,但也不想跟任何人牽扯不清。
“呃?你不是韓希如嗎?”他弄錯了嗎?
“不是。”明明說好,她只是來當(dāng)旁觀者的,為什么她現(xiàn)在成了眾人注目的對象?
“那你是誰?到這里來做什么?”季少軒才不信她的鬼話,他現(xiàn)在確信眼前的人就是他的那個惡妻。
“放手。你這人懂不懂禮呀?問別人姓名前要先自報家門,還有我是王爺請來的客人,不能來這嗎?”什么勁呀,把她手都抓得疼死了。
“季少軒。”
“什么?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啊,她的手明天肯定有淤痕了。
“臭小子,還不快放開我女兒的手。”韓景天為女兒挺身而出,“果兒,你要不要緊呀?”
“我沒事。”看這人斯斯文文的,原來有暴力傾向呀!將來誰嫁他誰倒霉,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姐姐,他是季少軒呀,季府大少爺。”珍德上前在她耳邊輕語。
“噢,原來那是他名字呀!”剛才干嗎說得像是她欠了他錢似的。
看來姐姐真是忘了:“他是你以前的丈夫。”
丈夫?啊!她記起來好像是叫季少軒的,原來是他呀!但她也聽說他跟她同父民母的妹妹成親了呀,那應(yīng)該是她了。喂,喂,別用那雙帶怨的眼神看她,她可沒搶你任何東西,反正至少她現(xiàn)在可是什么都沒做過,要算以前的賬也別找她。
“咳,咳……我事先申明我不是韓希如,我是上官果兒,所以你們談你們的,也當(dāng)我不存在就行了。”果兒說完快速地溜到東方逸的身邊坐下,為自己找了一個最安全的擋箭牌,因為這里他最大,他們在他面前不敢放肆的。
“記得在你成親之日,我曾說過今后如兒的生死與你季家毫無關(guān)系。如今你們又何必耿耿于懷呢?”禎衛(wèi)真不懂他們,現(xiàn)在的生活不是他們一直想要的嗎?
“岳母……”季少軒在她的注視下還是改口了,“伯母,我雖然沒喜歡過希如,但她畢竟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她的生死我不能不管,更何況我們還做了三年的夫妻。”
“你認(rèn)為你們那是夫妻生活嗎?”說是同屋檐下生活的兩個仇敵比較貼切吧,“我并不是在責(zé)怪你們什么,我也為人妻,明白沒有感情的夫妻并不幸福,現(xiàn)在如兒既已經(jīng)主動退出你們?nèi)说母星榧m纏,那你跟希儀是不是更應(yīng)該珍惜現(xiàn)在的一切呢?”
“伯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希如以后該怎么辦呢?”一個下堂婦,就算再受父母的寵愛,也不可能再找到一個好的依靠了,棄婦的名聲會跟著她一輩子。
“那是她選的路,沒人知道會怎么樣,但相信她一定會走下去。因為她是我和景天的女兒,不會因為人生中的這點插曲給打倒的。”她不能幫她一輩子,她的路要她自己走,她只能在她摔倒的時候扶一把。
帥啊!祉衛(wèi)的開明對她來說,讓她在這里更能如魚得水。果兒一邊跟東方逸分食桌上的水果,一邊關(guān)注著他們的發(fā)展,讓旁人看來,真是悠閑的很。
“但她終究是個女人。”他以前不是一直想擺脫她嗎,為何現(xiàn)在如愿了,卻不愿放手了。
“女人?是女人怎樣,就應(yīng)該一輩子躲在男人的羽翼下過日子嗎?”她是不清楚他跟韓希如以前究竟是怎樣的,但她從珍德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根本當(dāng)韓希如不存在,這樣一個人有什么資格問過她的以后,“為什么女媧造人的時候,把人分為男人和女人呢?這說明這天并不單單屬于你們男人,也屬于女人,所以不要跟我講男人是天,而女人只能靠著天而活。”
“希如……”她變得讓他所不認(rèn)識了,在她的眼中也見不到她對他的愛與恨了。
“季大少爺,你可以叫我果兒或希少,別再用一個已不存在的人名來喚了。”還是要她來收拾爛攤子,“而你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做的是珍惜眼前人,別讓自己一時的不甘心又辜負(fù)了一個愛你的女人。”
“果兒,我知道你是她,我們?nèi)穗y道就不能和平相處嗎?”他定會好好補償她的。
“呵呵……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也許男女之間三行人不在少數(shù),但并不包括我愿意同行。你在講出這話之前,有沒有問過季夫人的感受呢?沒有吧!那你又想過她愿意嗎?她已經(jīng)為你犧牲不少了,你又怎么忍心再傷她的心呢?”
“夠了,不要再說了。現(xiàn)在你又有什么立場說這些呢?你的母親奪走了原本屬于我母親的幸福,而你又奪走了我所有的父愛,這還不夠,又來搶奪我的丈夫,這些我都忍了。因為我知道少軒的心還是屬于我的,而我也能陪在他身邊,有這些足夠了。既然你已經(jīng)消失了,又為什么要出現(xiàn)呢?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得到幸福,是不是?”韓希儀想將心中的憤怒都渲泄出來。
“儀兒,你瘋了,快別胡說了。”淑嫻不明白女兒為什么變成這樣。
“讓她說吧!說出來就沒事了,壓在心里的話,遲早會積成病的。”如果不找個渲泄管道的話,她遲早會被自己逼瘋的。
“不用你假惺惺,你又在想什么陰謀算計我?”
“你有被害妄想癥呀!你是想說你的一切都是我害的嗎?那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如果你只是想讓人同情的話,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值得人同情,自己的一切要靠自己去爭取,你連努力都沒有做過,就把一切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你覺得公平嗎?”她剛剛還挺同情她的,但她就是看不過都是因為自身的原由造成的,卻將過錯推卻給別人。
“不公平嗎?你也會覺得不公平,哈哈。”不管今后他們怎么看她,她都要將心中的話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今天我才是季少軒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我是不會答應(yīng)你進(jìn)季家的。”
說來說去,都是情字害人:“我想你剛才是沒聽清我說的話,就算我再不濟,也不會跟任何人分享丈夫的。所以你盡可以放寬心,做你的季夫人。”
“你是誰?”她還是那個以搶奪她一切為樂的韓希如嗎?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上官果兒,一個重生的人。”說這話時,她將一切都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她的世界只有她一個。
“果兒,口渴了吧?來,喝口茶。”東方逸看著她孤單的身影,讓他心生不忍。為何會覺得她孤單呢?也許是他也身在孤單中吧!
果兒轉(zhuǎn)過身看向他,他的溫柔令她笑開了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