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不敢相信她所見到的,為怕自己眼花錯看,她從石后探出個腦袋想瞧個清楚,剛才在上的時候怪不得看不到他們,他們站立在石林的正下方,恰巧被一塊凸出的怪石擋了視線。她看到皇后馬蕓兒芙蓉面上掛著兩行清淚,目光既委屈又難掩情深的看著東方逵,而東方逵雖是滿臉無奈,卻又夾雜著對她的心疼,他先前眼中的疏離也被滿滿的柔情所取代了。他重重嘆了口氣,還是伸手將流著淚的她攬進懷中安慰……
她背靠著大石,任自己慢慢地跌坐在了地上。事情為什么會這樣?如果他們兩個只是平凡的苦命鴛鴦也就罷了,但是他們根本不點都不平凡啊!為什么要讓她看到這種事?東方逸護她寵她,他們之間似朋友又似知己,不告知他,她心里會愧疚,怕他今后得知事實時,會受傷,會對生活失望,不過皇后待她不錯,而且同為女人,她也希望皇后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可不能再卷進他們皇室的事非中去了。
說是這樣說,可是這事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看馬蕓兒和東方逵的神情,他們明明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戀人,但為什么她又嫁給了東方逸,跟東方逵成了叔嫂呢?
還是她嫁給了東方逸之后,才跟東方逵相戀呢?但這又不可能呀,東方遠告訴過她,他的二哥駐留在疆域已經整整三年多了,而東方逸他們成親也才三年多,所以不可能是婚后的紅杏出墻。
這么說來,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就是東方逸他奪人所愛,而且對像還是自己的親弟弟。想到這,不禁脫口罵道:“太卑鄙無恥了。”
“誰惹你生氣了?瞧把你氣得臉都通紅了。”
“啊?”果兒被蹲在自己身前的他嚇了一大跳,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她怎么一點也不知道,是她剛才想得太入神了嘛,“你什么時候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為證明她所言不假,她雙手輕拍著胸脯來定驚。
“你什么時候來的,朕就什么時候來的。”東方逸也背靠著石,緊挨著她坐到了地上,“嚇死你?朕怎么舍得。”
不理會他的輕佻,她現在只是擔心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場景:“那……那你看到了什么嗎?”
“朕看到了有只猴子在這座假山石林中爬上爬下,后來又被什么嚇傻了,一直呆坐在這里。”他似故意想惹她生氣。
“你都看到了!”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跟在她身后,那他必定也看到了那幕情景。
“看到了。”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他就想笑,“朕知道了,有這么可怕嗎?”
“那你怎么樣?有沒有急火攻心呀?或是胸口堵著一口氣出不來呀?”果兒急忙側身拍他胸前,想幫他順氣。
“依你看,朕現在屬于哪種情況呢?”東方逸掛著滿臉笑意低頭望著她。
她看他只有四字可形容……神清氣爽,比她的氣色可好多了:“你騙我?”
“騙你什么?”看她站起探出頭往下看,他即明白,“別看了,他們早就走了。”
他無情的一句話,讓她稍升起的希望立刻就破滅了:“你真的全都看到了?”
“真的。”他拉她坐下。
“那你不氣嗎?”他這么大度呀?還是他心里已經流血了,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該怎么向你說呢?”東方逸想了一下,簡潔的概括了他們復雜的感情糾紇,“朕和蕓兒的是政治婚姻,她只是個受害者。”
“政治婚姻?”這個她不是不懂,但她不明白的是,“那為什么一定要你呢?二王爺也可以啊?這樣的話,蕓兒也定會比現在開心,還有你們兄弟倆,難道見了面不會感到尷尬嗎?”
“唉……這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弄人呢!”
“切!”果兒對他的行為深感不恥,“怪天怕是最容易令自己心安的了吧?你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沒告訴我呀?”
東方逸的眼中透出贊賞,為她的敏銳,但他還是什么也沒說:“是啊,現在怪什么都遲了,為今之計是該想想有什么辦法補救,才是最重要的。”
“補救?”見他不肯說,她猜測定是他做了什么不恥之事,才會隱瞞不說,也就隨意附和他,“你想怎么補救?還你弟弟一個美嬌娘?”
“美嬌娘多的是,可惜沒一個是他愛的。”
口氣倒是挺大的,仿佛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皇家的一樣:“那你還是還君明珠得了。”
“怎么還呀?”她隨口一說,他竟還當真了。
果兒瞟了他一眼:“你還真敢啊?你不怕把皇宮朝廷都鬧得雞飛狗跳嗎?”
“不是你說還君明珠嗎?朕只是想照你的意思做而已。”裝無辜,也真虧他敢裝。
“你是皇上,還是我是皇上?是你的事,還是我的事?你可不要把我卷進這事非中去,我已經夠麻煩的了,不想你把我弄得更麻煩。算我求您了,行嗎?”剛開始語氣還挺盛氣凌人的,后來卻漸漸變成了軟語相求了。誰叫他是這里的老大呢?跟他頂著干,準沒自己的好處。
“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膽小了?”東方逸好笑地看著她的轉變。
“我膽子本來就不大,我這是明哲保身,你懂不懂?”好言好語也就那么一下,立刻又恢復本性了。
“懂,你說什么就什么。”地是硬的,坐久了,還真有點疼,“我們還繼續在這坐著嗎?”
“你喜歡你就坐著吧,我要回去了。”果兒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塵土。
“你還走這條路啊?”東方逸也跟著站了起來,看她似要攀爬的樣子。
“是啊!它近不是嗎?”
他只能搖頭以對,誰會想到因為有人懶,而會不顧忌自己身為女子的形象的,他眼前就有一個……